三三八章神秘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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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龚虹召见陆辰道:“我接到上面通知,签署了一个《地名保护公约》。”
陆辰反问道:“这对位面战争有何影响?”
龚虹拿出一张地图道:“从今天开始,你得熟记新地名,否则会搞出大乌龙。”
陆辰撅着嘴道:“怎么会这样?”
龚虹一瞪他道:“天道是不容人作弊的,所以办法来增加难度。”
陆辰突然叫道:“那天下不要大乱了?”
龚虹偷笑道:“看来只有你不知道。”
陆辰实在是太忙了,因此根本发觉外面的世道已变。
陆辰真的头痛死了,他前世就头痛地理:
什么台风的形成原理,厄尔尼诺现象,对流,经常把他搞得七荤八素。
偏偏如今又来这一出妖蛾子,所有地名全部都修改了。
他还得必须熟悉,否则要闹出笑话来了,顿时陆辰觉得他的眼前一片黯淡。
平时他不仅应对四个夫人的查岗,还得处理各种公务,如今还得抽空熟悉地名。
但生活就是这样,在你最顺风顺水,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时候,突然出现新的挑战,所以生活就是痛并快乐着。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宦海沉浮,命运更是无常。
这天光明县八行镇俞记大茶铺来了一个风尘仆仆的客人,他年约六旬,肩上背个个褡裢。
这时俞家大儿子俞云峰便笑容相迎,他妻子陆彩云正在外面卖糕点。
如今这店铺早中上由小夫妇俩承包,傍晚由俞掌柜老夫妇接手。
当然老夫妇俩还替他们与继子赵巍(虎)带小孩,赵巍如今在县城西鼓楼路开个茶铺。
因为新买了一辆哈雷公司生产的司凯特汽车,因此每天车进车出的很方便。
再加上如今陆辰在神龙大陆大搞基建,因此原先用了上万年的泥路全部铺上水门汀了。
而古镇自从赛龙舟大赛后,越发兴旺了。
光明县的水路,简直是四通八达。
光明县如今民生兴旺,尤其做生意,更是赚得盆满钵满。
但有一个极大弊端,便是与外界交流不便。
因为四面环海,所以报纸总是隔了一天。
要想看当天的报纸除非是县衙门里才能看到,因此百姓早就习惯了。
甚至所有书报亭里只卖隔天的报纸,还卖得比香海市区要贵五文钱,一份报纸得三十大文。
原来铜钱也分大小钱,一百大文抵一块大洋,十只小铜钱抵一文大钱。
客人选了个边角,放下背上褡裢,然后伸了个懒腰。
这时俞云峰才看清,客人长得一张精瘦的脸,小胡子修剪得十分利落,好像常年跑码头的江湖客。
跑码头过去是个贬义词,表示出去讨生活,只有穷人才动辙说跑码头。
跑码头,即拜把子,因此各方码头常由江湖客们瓜分掉各自的地盘,不允许过江龙来扰乱秩序。
若是过江龙气焰太嚣张,便会由当地缙绅出面来主持公道。
但也不是缙绅家越有钱,越能参与,得由商会里长老主持。
这些七老八十的老头,平时也穿得普普通通,看见任何人都笑脸相迎,可是其中有许多草莽英雄,也有好多混迹在市井的狠角色。
就是当地官府与豪门世家有时见他们
也得绕路走,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他们,经常不死也要扒成皮。
商会与春社一样,皆是地方自治组织,皆是由地方缙绅来担当,可是商会的性质带有江湖气。
而春社完全是乡民自发组织起来,社长也是轮流当,做社是约定好每家出多少钱米,或是三升玉米或小麦,或者是一升米。
如今一升米是六十钱,相当于两份报纸的价钱,因此报纸并不便宜。
穷人根本看不起,终日为生活所劳碌,再说年纪大的人几乎全是文盲。
大多数人还只会写百家姓,及简单的一百以内数字。
因此烟杂店掌柜还能够记下赊账的客人名字,及数量,否则连生意也无法做。
而俞记茶铺别开生面,刷了面石灰墙,用碳木记客人所赊账目,倒也一清二楚。
若是需要涂改,便取石灰浆水涂掉,甚是便捷。
最主要的是那俞云峰自小炼得一手好字,颇有颜真卿风范,没有一个客人不夸他写得好。
那客人高喊一声:“掌柜的,上茶。”
俞云峰肩上搭一块雪白的毛巾,拎着水壶过来说道:“客倌,点心在菜单上自己点,您喝什么茶?”
客人看了一会道:“就泡龙井吧。”
俞云峰打了个响指,一个十二三岁小姑娘穿着打着补丁的衣服出来,麻利地给放好茶叶。
俞云峰吆喝道:“客倌,小心,我冲茶了。”
若说在过去,根本不用提醒,若是不小心烫着了,茶客自认倒霉。
如今大伙的维权意识提高了,若是出了事,没有一二十块大洋是解决不了的。
客倌微笑不语,小伙精神十足,便一手拎着茶壶,一个青龙点水,壶中热火便冲入茶壶里。
一滴不多,一滴不少,正正好,盖上盖子。
俞云峰笑道:“官倌慢用,点心需要点什么?”
客人眼中精光一闪道:“包子价钱一样的吗?”
俞云峰笑道:“馒头,香菇荠菜最贵,得八文钱,其余全是六文钱。”
客人指着邻桌一老太吃的东西问道:“这大饼多少钱?”
俞云峰笑道:“那是光明区特有的饮食叫茄摊,正好用来消署。”
客人笑道:“虽然已入秋了,可是秋老虎还蛮热的。”
他取下头上凉帽,不住扇着风。
凉帽是光明区的叫法,其实就是竹笠,也可用来雨天遮雨的,夏天遮阳的。
因此人们在夏天赶路,基本都戴一只,作用极多。
俞云峰发觉客人十指十分修长白晰,不像是体力劳动者。
只见他左手中指上还戴着一只镶嵌有祖母绿宝石的戒指,显得古色古香。
他笑道:“原来光明区是包子馒头不分的,就来一只香菇荠菜,一只萝卜馅,还有一只茄摊,一只麻球。”
就在这时不远处老板娘陆彩云早就将客人点的给端过来了,呯地放桌上,吓了客人一跳。
客人陪笑道:“餐巾纸有吗?”
俞云峰陪笑道:“有,有,有。”
他便从邻桌取了一包,随手一掷,只见外面晃晃悠悠来了一位抱着双臂的壮汉,目光阴冷。
一看见他,所有食客都不觉得热了,仿佛温度立时降下来七八度。
俞云峰迎上去道:“四哥,早,今天吃什么?”
只见吴轩庭阴冷着脸慢慢道,然后再寻了个位置,就坐在客人身后一桌。
客人眉头微微一皱,他觉得这家伙不好惹。
第二天首辅包文举便知晓了八行镇发生的一切,原来客人是他派出来了解民间疾苦的特使之一。
他确实是个清官大老爷,时刻关心着百姓。
吴轩庭突然返乡自然引起了乡邻们好奇,说什么话的皆有。
站在二姐坟前,他猛然想起二姐孤苦无依的面容,心头不由一痛,自己竟然活成最痛恨的人的模样。
他们兄弟能够出人头地,自然与天赋有关。
俗话讲朽木不能雕也,烂泥扶不上墙,若是没有天资,就算别人再提拔也没有用的。
他们自幼便聪颖灵俐,唯一的不足,便是出身于市井之家,清贫了些。
正因为穷,他们小时便吃了好多苦。
大冷天的还要去挑羊草,两只手冻得通红,甚至开裂。
小小年纪还要替年幼的弟弟洗尿布,甚至煮饭烧菜。
洗碗时,人没灶台高,还得踩个小凳子。
因为穷,姐姐还被冤枉,结果被逼得跳河。
可是一旦富贵,谁能保持初心不变呢?
一只昏鸦从头顶飞过,呱地一声怪叫后飞走了。
野草在乱风中的摇曳声,仿佛是一个女子幽幽的哭声,回荡在耳边。
“你回来了……”
他一回头,一老妇人正领着一个青年及小孩走来。
青年脸色惨白,十分不好看,一直在咳嗽着,孩子也面黄肌瘦。
他认了半天,才叫道:“新娘,你怎么来了?”
吴陆氏道:“今天是你爹三周年,我本来只想烫一灶,想不到你也回来了。”
吴轩庭的胖脸一阵抽搐,想不到老父亲已三周年了,怪不得自己仿佛被催命般心急慌忙要回家。
老妇人伸出老树皮一般的手,拔去继女坟头几颗野草,夏天的野草长得快,经常得清理。
吴宇庭看见吴吴轩庭还是有点拘束,咿哑了半天,推了一下小孩。
原来这是他与江昆的儿子,长得十分瘦小,仿佛只有三四岁,可是已经六岁了。
而江昆在去年也病逝了,沈兰珍便打理起裁缝店,忙得祭日也没空回来。
老妇人便回头道:“龙龙,叫四伯。”
光明区的习俗是不分大小,全称伯伯,最小的便叫小伯,这个风俗很奇特的。
小男孩有点畏惧吴轩庭气势,缩在后面低头绞着衣角。
他掏出几颗大白沙奶糖,那是香海市第一食品店的品牌商品,十分紧俏。
小孩接过去,怯怯叫了声:“谢谢四伯。”
他剥开糖果,叫道:“奶奶,阿爹,你们也吃。”
老妇人嘴含糖果,脸笑得朵老菊花,十分欣慰。
她慈爱地抚摸着小孩道:“龙龙好乖,轩庭,回家去吃饭。”
吴轩庭顿时感觉一股暖流从心头流过,虽然新娘小时也苛刻过他们姐弟,但早就过去了。
时间是最好的魔术师,如今相见一笑泯恩仇。
有多少年没有吃到家乡的菜的,尤其是刚出去学生意时,是他最思念家乡的时候。
每当他半夜听见江里悠扬的鸣笛声,就会梦牵魂绕,那是生养他一生的故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