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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弟的修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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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破除障法
    烤鸡的篝火滋滋地在静谧的夜里带来一丝温暖,冽天延和低声道:“密道里写的那些字对师尊不利,不能流传出去。”

    霍于尘原本还注视着架上这只香喷喷的烤鸡,听师兄如此一说,突然呆了一呆,随即转头探身凑近师兄,悄声问道:“你是说邪剑,血债血偿那些字?”

    冽天延和谨慎地瞟了眼四周,低声说道:“密道的地面有字暗示邪剑是弥元剑,之前我走在前面提前施法把字掩藏了。”

    霍于尘仔细回想今天在密道里的情景,确实因为光线昏暗,密道又窄,冽天延和魁梧的身躯挡在前头几乎无法看到前方路面,张大善走在他之后更是不用说。

    这事和师尊有关,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忙问道:“弥元剑是邪剑?这和师尊有什么关系?”

    冽天延和声音平缓而低沉,说道:“弥元不是邪剑,泥人事件是对方想要造谣抹黑弥元的手段,近几个月一直有人讹言弥元剑在师尊手里,想必对方是企图通过舆论来施压,想借此威胁师尊交出弥元剑。”

    霍于尘看着他,懵懂问道:“弥元剑真的在师尊那吗?”

    冽天延和神色有些复杂,说道:“我没见过,以前听师尊说过弥元是师祖的灵剑,师祖意外仙逝后这把灵剑就不知所踪了。”

    霍于尘面色迷茫,问道:“弥元剑有这么厉害?泥人事件的干案者为何如此处心积虑想得到它?”

    冽天延和翻动着架上的烤鸡,说道:“弥元是天下第一剑,想得到它的人很多。”

    两人安静了一会,烤鸡很快便烤熟了,冽天延和扯下一只鸡腿递给坐在身旁的霍于尘,霍于尘咬了一口,这鸡外脆里嫩,想不到延和师兄一个大汉厨艺却不输御凌山的厨娘,可惜那个憨憨张大善去... ...

    埋伏樵夫家了,无缘吃到这么好吃的烤鸡。

    “师兄,那个密道应该不是只为了留字造谣吧?”

    冽天延和道:“我推断这条密道的作用是洗脑,密道入口的致幻染料会将闯入者迷惑,使其失去判断,长时间待在密道里不断看着那些血字就会像被催眠一样对血字的内容深信不疑。对方无非就是想让这些进来查案的人将弥元剑是邪剑导致村民变泥人的事说出去,到时整个天辕界就会有很多百姓相信这种虚假谣言。”

    霍于尘问:“那泥人身上的染料也是用来迷惑前来查案的人,让他们相信泥人真的是村民变成的吗?”

    “嗯,否则那些来查案的都是修仙修魔侠士,哪有白痴会相信村民变泥人。”冽天延和顿了顿,又说道:“张大善之前是被那个黑衣女人故意引进密道的,然后被当成诱饵引了我们进去,但是对方失算了,他没想到我的魔气能化解致幻气体。”

    霍于尘不解地问道:“如果是这样,那密道里的字为何被隐藏起来了?”

    冽天延和语气淡定,道:“我猜有人比我们早进入密道,但我暂时想不通是什么人,为何要隐藏血字却留下地面的字。”

    原来如此,霍于尘之前还推测是留字者算准进入密道的人会在墙上撒尿,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冽天延和继续说道:“刚才的殇尸是仙重界汝库苏菈部族的东西,我们之后可以从那个部族去查。”

    对对对,那个部族叫汝库苏菈,延和师兄居然能记得这名字。

    *****

    翌日早晨,霍于尘在村里一个大娘的小摊吃了碗热馄饨,冽天延和去把昨夜捉的那只鸡的钱付了,张大善埋伏了一整夜半点收获也没有。假樵夫今日没有去砍柴,说是不敢经过紫莲村,一大早就到路边的草亭和大爷们下棋,还... ...

    真是装得有模有样。

    这个村子的人见到霍于尘等人都围拢了过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对紫莲村泥人的事问个不完,冽天延和全程严肃冷漠,张大善只好含糊其辞地应付他们几句。

    三人假装惬意悠然地坐在草亭不远处一个用竹棚搭建的简陋小茶肆饮茶歇脚,紫莲村发生那样的怪事,这个村里的大人们都不敢让小孩出门,整个村子显得十分恬静。

    草亭边几个正在围观假樵夫下棋的大爷啧啧赞叹,都说樵夫老冯今天超常发挥了。这盘棋也不知下了多久,张大善嫌无聊,和霍于尘玩起了簸钱,冽天延和就清闲地坐在一旁慢慢品茶,偶尔斜觑一眼那群下棋的大爷,偶尔遥望远方的蓝天绿水,三人看似和这里淳朴自然的气息融合在了一起。

    ……

    ……

    茶已经泡了第二壶,假樵夫的棋下了一盘又一盘,霍于尘细啜一口清茶,问道:“师兄,他要是下棋下半天,我们也继续等下去吗?”

    张大善托着腮帮子懒懒地说道:“下半天也就算了,就怕他天天装得不露馅。”

    “不会,那个黑衣女人很快就会来找他了。”冽天延和向后靠着椅背而坐,一只手肘搭在扶手上,看似慵懒却带着王者雍容的气派。

    “怎么说?”张大善问,霍于尘也好奇地看向冽天延和。

    冽天延和向草亭处抬了抬下巴,说道:“你看他棋下得开始心不在焉了,估计是不知用什么方法感应到那个女人要来了。”

    张大善还愣头愣脑地问:“那女人来找他做什么?”

    冽天延和泰然自若道:“取我们性命呗。”

    张大善一听,一个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霍于尘也是从半躺状态霍然危坐起来。

    张大善急道:“那我们还坐在这干什么,快跑啊。”#b... ...

    br#  冽天延和鄙视了他一眼:“我们不就是在等她来吗?”

    张大善憨态可掬,傻笑道:“对对对,我一时紧张竟忘了我们在这里的目的。”

    因为不知道那个蒙面的黑衣女人会以什么方式出现,是直接正面开战还是暗中刺杀,该如何防备,霍于尘心中有些紧张惶恐和不知所措。不过看冽天延和老神在在的样子,他应该是已经有了对策。

    正凝眉思忖间,上空骤然风起云涌,狂风怒号,沙尘落叶漫天飞扬,黑云从四面八方急卷而来,黑沉沉地聚集在一块。风停了,空气突然变得闷热,下棋的大爷和两三个摆摊的村民个个面露惊恐之色四散奔逃,只剩假樵夫一人独自坐在草亭里,乌云霭霭,眼前的情景在弹指一挥间尽显苍凉之意。这时,那个假樵夫缓缓转过头来与冽天延和打了个照面,点头时嘴角牵起一个阴沉沉的微笑。冽天延和也大方地对他颔首一笑。

    随即一阵踩踏枯叶的足音不疾不徐从左边那条小路传来,俄而,一个黑衣蒙面的女人一手持剑缓步来到小茶肆前,眼神如同蛇蝎向三人扫了一眼,带着略显低哑的声音对冽天延和说道:“你若是愿意束手就缚跟我走,我可以放了所有村民和你身旁这两位朋友。”

    看来她是想利用冽天延和当筹码换取弥元剑,冽天延和是御凌山最优秀的后辈弟子,用他来谈判无疑会更有胜算,但前提必需是弥元剑真的在嬴谦手里。

    冽天延和不喜欢废话,只要能打他绝对不会多说一句,当下立即凝出翤玄剑飞身而出,不旋踵间便已经闪身立定在黑衣女面前,手腕旋转甩出一道锐利的剑气,眼神凌厉刚猛,杀气逼人。

    黑衣女一步未退,举剑一扛,双方兵刃相交打得剑气纵横。

    张大善见状掠了出去想帮忙,却被那个假樵夫挡住去路,假... ...

    樵夫这时已经挺起胸膛,不再伪装樵夫原本朴拙的动作和神态,整个气场瞬间威猛了不少。

    假樵夫和张大善单对单打起来,无人理会霍于尘,霍于尘不禁感到自己有些多余,心说这两位还真正人君子,不欺负他一个实力差的。

    张大善和假樵夫那边势均力敌,冽天延和就略占上风,蒙面黑衣女一面迎击,一面说道:“我看你是搞不清状况,就算你把我杀了,你也没有办法救出那些村民,我劝你还是和我做个交易,跟我回去,换村民回来。”

    霍于尘看着外面四人打得激烈,仿佛要把整个村子掀了,忽听小茶肆后面的灌木丛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走过去一看,见到一个穿着黄衣的少女鬼鬼祟祟还不时左顾右盼地往灌木丛深处走去。这个少女很眼熟,昨日才见过,是这个村里的人,现在村民都恨不得躲在屋里,她在这里干什么,霍于尘决定跟踪过去一探究竟。

    少女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蹲在地上用手挖土,霍于尘潜藏在暗处注视着她。须臾,少女好像从土里挖出了什么,紧紧握在手里,身子因为极端惊惧而不停地抖动,嘴里念念有词:“不会的,不会变泥人的。”

    霍于尘怀疑她手中之物和这里的障法有关,便走了过去,问道:“那是什么?让我看看。”

    少女惊跳了起来,迟疑了一下,把手里的东西递出去,霍于尘拿过来一看,这是一块玉璧,差不多有半个掌心的大小,上面雕刻着一圈又一圈陌生的文字,看起来十分古拙,像是什么法宝神器。

    他看着少女问道:“你是怎么发现这东西的?”

    少女道:“昨天樵夫老冯让我埋起来的,他说如果天上出现乌云就把这东西拿出来,我们就不会变泥人。”

    看来她应该是被假樵夫给诓骗了,这东西之前埋着的时候... ...

    乌云就来了,现在挖出来乌云也没有散去,但是假樵夫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霍于尘满腹狐疑了起来。无论如何,这玉璧是形成障法的神器,按卷宗上的方法,神器毁灭,障法即可破解。

    他二话不说,立刻运力将这块玉璧掰成两半,霎那间一阵凉风吹来,乌云消散,障法破除。他抬头看着重新照射下来的阳光,整个村子又恢复了勃勃生机。

    就在低下头来的那一刻,少女对他诡谲地笑了笑,他眼前陡然一黑,全身一软,无力地向后仰倒了下去。

    ……

    ……

    “师弟,师弟!”

    霍于尘悠悠醒了过来,冽天延和和张大善一左一右地围在身边,那个黄衣少女已经消失无踪了,只有自己手里还各握着两片被掰断的玉璧。

    冽天延和立刻抓起他的手腕给他探脉,片晌后说道:“没有大碍,只是灵力一时消耗过度。”

    “那两个人呢?”霍于尘问道。

    张大善哼了一声,说道:“他们一见障法被破解就放出一团浓烟跑了,但那个黑衣女中了延和兄一掌,也算是解气了,你这里怎么回事?”

    霍于尘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他们俩就各拿着那半块玉璧凝神细看。

    张大善看了一会儿,说道:“这是上古神器,威力巨大,不是这么容易损毁的,你是怎么弄断的?”

    “运力一掰就断了。”霍于尘怔怔说道。

    张大善憨憨本性发作,运起了灵力使劲儿掰那半块玉璧,但怎么也掰不断,道:“不行啊,连我都弄不断,你才炼气期怎么可能弄断它。”

    “先把村民救出来吧。”冽天延和冷冷说道。

    紫莲村上空的乌云和村子里的黑气已经消失了,三人救出被关押在地下密室的村民和捕快。霍于尘还想去找刚才那个黄衣... ...

    少女,但是这两个村子的人都说没见过什么黄衣少女,三人四处搜寻,掘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她。

    这就怪了,霍于尘记得昨天看见她和村民们一块的,难道看错了吗,还有那个黑衣女和假樵夫是什么人,殇尸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和仙重界的古老部族汝库苏菈有什么关系,把密道墙上的血字隐藏起来的是何人,这一切冽天延和说先回御凌山把事情告诉师尊后再继续调查。

    三人互相道别后,霍于尘和冽天延和同乘,与张大善各自御剑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