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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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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虎39
    陈人九下车四处一打量,首先映在眼帘的是被倒吊在水井之上的小景,赤着膊,身上伤痕遍布,看起来刚刚受了毒打,但无大碍,没有什么要命的伤。

    浑身湿透的小景,这会儿荡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看见陈人九终于到了,口中哆嗦着念道:

    “陈......陈头儿......”

    “陈人九!你还真敢来?”

    忽地,一个高大身影从屋中映照到这场院地面。

    那大如酒坛的脑袋齐肩扛在膀上,身背两把弯刀,举起的双臂如狗熊一般粗短壮硕。

    柳郢忙摸向腰间,却想起宝剑白天在安国寺时已被刘齐物震碎。

    正不知所措,这人影从屋内走了出来,越走越近,越走越小,直到缩成小童模样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是老闲大?!

    柳郢细细打量。

    虽说是侏儒,但那面庞却实如鬼面,铁青色肌肤,没有眉毛,双目滚圆又高高凸出眼眶。

    塌鼻子没有鼻梁,好似脸上开了两个窟窿,骷髅一般。

    嘴巴是个裂唇,漏出几颗焦黄的牙齿。

    正当柳郢感到危险来临时,却见陈人九伸出手指对着这小鬼指指点点,仰着头,面带不满。

    被唤作豹子的疤面男见状忙上前解围道:

    “大客,怎么能直呼九哥大名呢?就你能?”

    “大客,三天不见,长本事了你!”

    陈人九接着豹子的话说着:

    “老闲大呢?我可没时间跟你个山药蛋子费口舌。”

    “吆我以为是哪个痴汉命都不要了,敢辱骂我们大客,结果是你这登徒子!”

    一声妩媚呢喃软语自身后传来,陈人九刚才那张臭脸立马扭得跟朵花似的... ...

    ,回头谄媚着:

    “小生拜见老闲大,娘子......嘿嘿嘿。”

    柳郢这会儿算是震惊三连,第一次,以为被唤作大客那侏儒是老闲大;第二次是陈人九在人家地头辱骂时的嚣张,第三次便是......

    这长安城地下霸主,为祸长安治安二十余年的传奇人物不仅真实存在,而且老闲大居然是女子?!

    如果说此女子是老闲大的话,岁数应该不小了呀,可眼前这妖艳女子哪里有岁月痕迹。

    老闲大眯着凤眼轻蔑地打量着陈人九,轻轻吁出一声:

    “呵”

    然后把手抚向白皙的颈部,顺着紧实光泽的脖子向喉咙摸着,岁月并没有在上面画下路过的纹路。

    手掌开始脱离肌肤,弓在下巴,只留下中指和食指沿着脖颈向下划去,穿过玲珑瘦削却不突兀的锁骨,划向披在肩头那毛茸茸貂裘下,好似是章台柳巷常见的那般暗红色真丝长裙。

    垂感极佳的绫罗丝面被手指压迫在丰韵的**上挣扎,仿佛再用些力就会被两旁高高耸起的顶端缓缓刺穿撕裂。

    终于手指划下,游走在柔软的腹部,纤细的蛮腰也释放了丝裙的压力,两旁的腰窝若隐若现。

    她开始回忆着什么,双颊绯红。

    又瞥见柳郢无处安放游离的目光,得意着轻咬上唇,将手落下,搭在圆润又隐约能看到血管脉络,那吹弹可破的大腿肌肤之上,重重喘息了一下说:

    “听说你觉得我年老色衰,便嫌弃我了?”

    “这是哪个小王八蛋背后嚼我舌头!看我不撕了他的嘴!”

    陈人九一听装作大怒,转着圈指向围在院中的一群莽夫,这帮壮汉却缩紧身躯躲避着陈人九的目光。

    “哼,那夜之后,我为何一个月来都寻不见你?你那夜是怎... ...

    么跟我许的?”

    老闲大忽然面色一变,怒视陈人九,五官向中间挤压着。

    “那......那一夜......那一夜,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夜色太美你太温柔......”

    这便是中原方......不是......陈人九媾女秘术:

    情歌歌词!

    “少他X又跟我来这一套!”

    老闲大说着猛一挥袖,几把短匕便不知从哪飞出,贴着陈人九脚尖前插了个半圆。

    柳郢一看摆出要动手的架势,一众壮汉见状纷纷抄起长刀短棒,好似大战一触即发。

    “别别别!柳公子,这事我来处理好不好?你别插手!”

    陈人九急忙上前拦住,双手不断往下摆动,众人也便将举起的武器落下。

    “柳公子?柳白家的小兔崽子?”

    老闲大瞥了一眼柳郢说道。

    “吆娘子还认识我们京兆尹柳白大人。”

    陈人九紧紧攥住柳郢,嬉皮笑脸地跟老闲大回到。

    “笑话,我在这长安城混迹这些年,历任京兆尹哪个不认识?”

    “认识便是一家人了,我们进屋坐着聊如何?美人儿!我看你穿这么单薄,心疼得紧!”

    陈人九上前就想去搀住老闲大,却被她伸手呵住:

    “别打岔!我问你,那夜你是怎么给我许的?”

    “......要是再躲,扒了我的皮。”

    “那你说今日怎么办?”

    陈人九见老闲大不知又从哪摸出一把短匕,忙摆起一张苦脸叫道:

    “这能怪我嘛?男人的话能信吗?是不是?”

    “你个登徒子......”

    老闲大被陈人九这赖皮模样搞得又气又好笑,接着说:

    “一个月有... ...

    余了吧,我都快把你忘了,你又派这小厮寻我干什么?”

    陈人九回头看了看吊在井口的小景,接着钻进车中不知道找些什么,藏在身后,笑着应道:

    “这不是想娘子了吗!今日恰巧去东市办事,记得娘子早前说喜欢吃东市街口的烧鸡,我便买了来孝敬娘子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只烧鸡不能解决的。”

    说着,陈人九从背后掏出一只烧鸡,亮了下,另一只手又缓缓掏出一只烧鸡。

    “解决不了?那就两只。”

    老闲大捂嘴,噗嗤一下笑了。

    “这天也凉了。你呢,也没安什么好心,到里面说吧。”

    “好好好,只是我那属下还......”

    陈人九看向小景说道。

    “吊着!”

    “是是是!吊着吊着!年轻人没事,抗造!权当锻炼身体!”

    说话间,陈人九和柳郢便随着老闲大进入仓房。

    本是间平平无奇的仓房,大客和豹子快步上前挪开一些草垛,一扇通往地下的暗门暗藏其中,大客上前敲了敲,说了句暗语。

    地下传来齿轮搅动的声音,这道暗门便缓缓潜入地下,漏出通往下层的阶梯。

    顺着阶梯而下,陈人九也便第一次来到了老闲大的巢穴,简陋仓场里竟藏着如此富丽堂皇的另一番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