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番外二
【系统：恭喜玩家触发《星海人生》“恋爱生活”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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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开了救护车来，裘策背着她上去，叶翡因顺势躺下来，眯了眯眼, 抬起手腕对着光脑登上那个网址, 看到了一道闪烁的光点。
点击下载。
没过多久, 下载完成, 她的光脑界面多了一个图标, 耳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一本正经：“玩家你好, 我是你的VIP专属客服，小闪。”
叶翡因笑了一下，情绪陡然轻松, 很快便睡了过去。
救护车进了一军校附属医院，叶翡因的情况要住院，办住院手续时要家属签字, 护士问：“家属呢？”
裘策抿了抿唇，举手：“我。”
顿了顿，他说：“我来签。”
护士看着他笑。
裘策签字时埋着头, 耳朵臊红。
裘雪在附属医院工作好多年了, 他小时候常来这里玩, 许多医生护士都认识他。
其实如果他和叶翡因还是纯洁的战友情, 他来签这个字都会坦荡许多，偏偏就在一个多小时前, 他们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
他脸红得欲盖弥彰。
签完字，裘策认真听了医生的叮嘱，叶翡因做检查时他在外面等着, 检查做完了推进住院病房，他陪床，医生说晚上叶翡因有静一定要叫他们，裘策点头，一整晚几乎没阖眼，直到天微亮时，才困倦地休憩了片刻。
【今日恋爱游戏任务（0/1）[未完成*]，请尽快完成哦~】
叶翡因睁开眼，就看到了光脑上的这行字。
她脑子里想着查看任务详情，这行字却没发生变化。后知后觉，叶翡因反应过来，这行字不是直接出现在她视网膜上，而是出现在她戴着的、和光脑连接的隐形眼镜上。她得操作光脑才行。
叶翡因抬起手，忽然发觉不对。
她偏过头，看到裘策双臂枕在床沿，睡着了。
叶翡因看了眼时间，现在才六点多，窗外天光微亮，下着薄雪。
她放轻作，打开光脑，点开详情。
【今日恋爱游戏任务：牵手】
牵手？
这么简单？
叶翡因扭头，目光落在裘策的手上。
从叶翡因的角度，看到的是他的左手，裘策的手指很长，指节微凸，指甲修得干净圆润，无名指上戴着那只蝴蝶戒指。
叶翡因的手指比他稍微纤细秀气一些，她伸出手，缓缓地，指尖碰到他的指尖。
她顿了顿，思索，是不声色地慢慢牵一下，还是速战速决？
思索间，她的手掌朝上，五指微微张开，手背陷在医院洁白的垫被里，把自己的手一点一点往裘策手里送，送得位置差不多了，她手指慢慢收紧……
“在干什么？”
裘策的声音忽然响起，还带着刚睡醒的淡淡沙哑。
叶翡因：“……”
手下意识飞速抽走，下一秒，她立刻看向任务列表，发现并没有显示她完成了任务。
也是，确实差最后一步，没握上。
裘策坐直了，抬手揉了揉额头，让自己更清醒些。
叶翡因的目光就跟着他的手。
裘策注意到了她的视线。
他迟疑了一下，把手递给她。
叶翡因顿了两秒。
伸手过去，和他十指相扣。
裘策笑了一下，握紧了她。
【今日恋爱游戏任务（1/1）[已完成]】
后面还跟了个小小的爱心。
叶翡因说：“好啦，可以了。”
裘策说：“再牵一会儿吧。”
叶翡因就给他牵着：“你是不是晚上没怎么睡觉啊，眼睛都是红的，旁边就有床，补会儿觉去吧。”
裘策垂头，把脸埋在被子上，闷声喟叹：“我就趴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那你休息吧，我看会儿光脑。”
“好。”
就这样一直牵着手。
*
……
【今日恋爱游戏任务：拥抱】
一觉醒来，叶翡因又看到了新的恋爱任务。
恋爱任务不是每天发放，在拥抱之前、牵手之后，还有几次一起吃饭、看电影什么的。
叶翡因这两天刚出院，还有很多事要办，主要是得去军部报告，拿回她的应龙。
那天她把应龙丢在朱雀大道就进医院了，是军部的人把它带走的。
裘策知道她今天的行程，约了和她一起。
军部在乌林市的基地很低调，就是几栋平平无奇的六层公寓和一片训练场地。
叶翡因过去时都不用刷公民编号，门卫老远就认出她来了。
和之前联系的军部负责人碰上面，对方带她去看了她的机甲。
“我们刚拿到应龙的时候，就给它做了全面检查，损伤不小，得维修才行。虽然我们的机修部是专业的，但对这种新型机甲还是没什么经验，我们是和在北沃的俞纾老师视频连线，探讨如何修理应龙，非常小心、认真地工作了这两个星期，总算交出了一份还算不错的答卷，您看看。”
叶翡因觉得确实修得挺好。
倒是裘策，仔细检查，提出了一些问题，对方都一一做了回答。
制作应龙的有些材料首都星没有，用了其他代替，效果略打折扣。
“没法百分百修复，实在是我们能力不足，”对方歉意道，“所以在修理费用上，我们也给您打了一个折扣，这次修理总共花费六百万，您只需要支付三百万就行了。”
叶翡因笑道：“行。”
她刷卡付钱，之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光脑账户发来的信息：
【尊敬的客户您好，您于1月15日11时20分向军部支出星币3，000，000元，当前余额33.2元。】
这余额快赶上她刚穿过来的时候了！
她的钱呢？！
叶翡因发出疑问。
小闪幽幽道：“在北沃的时候，制作应龙、修理应龙上花掉了。北沃的工厂和研究所也都是要吃饭的，你还能剩三百万，是最后杀了君王种，蔷薇集团的夏董事长给你打的钱，和帝国给的奖金。”
叶翡因：“……”
一夜暴穷了属于是。
离开军部时，叶翡因明显有点蔫。
裘策问：“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叶翡因给他看了眼自己惨淡的余额。
裘策安慰她：“没事，我这几年还攒了一些钱……”
“裘策，”叶翡因打断他，对他张开手臂，“要不要换种方式安慰我？”
裘策愣了愣，旋即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像是最贴心的狗狗：“好。”
他朝前一步，抱住叶翡因。
【今日恋爱游戏任务（1/1）[已完成]】
后面跟着两颗小爱心。
叶翡因下巴抵着他的肩，问：“我们中午吃什么呀？”
裘策说了一家叶翡因喜欢的私房菜。
“他们家挺贵的哎……”叶翡因说。
裘策刚要开口，就听叶翡因说：“反正我现在穷得算是身无分文了，只能你付钱啦。”
裘策笑道：“我的荣幸。”
“走吧走吧。”她松开他，结束了这个拥抱，转而换成牵手。
叶翡因走在前面，迎着风，觉得自己心跳有点儿快，脸也有点热。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裘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可能是因为和他抱起来很舒服。
……
*
【今日恋爱游戏任务：接吻】
叶翡因已经重新回北沃了。
这次回来和之前不同，叶翡因是主来的，而且帝国和军部都没再搞什么奇怪的措施。一方面是因为叶翡因如今已经是帝国民众心目中当之无愧的战神，绝对不能受到一丝慢待，另一方面，焉诺正逐渐接手大皇子的工作，她知道“弑君计划”前后原委和机械族的存在后，选择了信任，而非猜疑。
君王种死后，钛坦再难有能够和人类抗衡的智慧。
不过另一方面，君王种死了也就是君王种死了，仍然还有大量普通钛坦和领域钛坦依循本能对人类星球进行破坏。
因此，军部出了新的计划。
“狩猎计划”。
以小队为单位，每杀死一只钛坦，就有5000星币的奖金，战绩足够出色，军衔也会升。
叶翡因猝不及防穷得叮当响，回北沃就是为了奖金来的。除了奖金外，她还有固定工资，其实算起来也不少，但她就是觉得不够。
为了奖金，叶翡因在战场上杀得比谁都疯，小闪也很配合，每当一只钛坦死在她手下，它就响起一阵零钱入袋的“光脑到账五千元”音效，让叶翡因获得极大的满足。
别的机甲手都不由感慨：不愧是战神。
看到新的恋爱任务时，叶翡因正携小队连夜追击几只钛坦，终于把它们斩于机甲下，然后天亮了，日常任务一刷新，“接吻”两个字让叶翡因一瞬间心跳得比追了钛坦八千里还快。
这里是北沃东区的一片连绵山脉，山势起伏，有峰有谷，有的地方长着郁郁葱葱的树，有的地方开着深深浅浅的蓝色小花儿。
离东宁城不远，爬到最高的山峰上，能看到那座在北沃生机勃勃的繁华城市。
叶翡因对队友说：“你们先回去吧，早点休息，钛坦的尸体我来处理。”
她叫裘策留下来。
人都撤了。
只剩下他们两个。
其实按照现在“狩猎计划”的安排，作为一支小队，裘策这么专业的指挥在这里是大材小用，但他自己乐意，军部也没办法。
叶翡因先去把几只钛坦的尸体烧成了灰烬，然后从驾驶舱里出来，爬到那最高的峰顶，看初升的太阳把光芒洒满大地。
裘策和她并肩站在一起。
叶翡因找了块干净的草地坐下来，说：“我们休息会儿再回去吧。”
从这里往前，能看到人类的城池，往后，能看到北沃的地平线。机甲的金属机身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花草树木在微风里摇曳。
叶翡因忽然开口：“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只是无垠宇宙中的一个偶然。”
裘策想了想，说：“也许每一个生命都是偶然的火花，人生与文明的瑰丽，就是由一个个偶然组成的。”
叶翡因低头看到手边茁壮生长的蓝色小花，轻轻摩挲它柔软的花瓣。
北沃的环境比起首都星和莱茵星，算得上恶劣，但小花还是长得很好。又想，更恶劣的沙漠也有沙漠生物的存在，生命的韧性总是超乎想象。
“想通了！”叶翡因站了起来。
裘策有点茫然：“想通什么了？”
叶翡因对他嫣然一笑：“偶然有偶然的好。你知道吗，当初我是在乌林市46间修理铺里选中了金锤子修理铺，才遇到了你。”
偶然造就她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偶然也让她遇见了他。
“这是我的运气，”裘策认真道，“即使我们不在修理铺见面，我在模拟赛场看见你，在月庭赛场遇见你，我也还是会喜欢上你的，但如果你不是在修理铺遇见了我，可能我在你生命中就是个路人吧。”
叶翡因忍不住笑道：“你这么喜欢我呀？”
裘策像是有点无奈的样子：“是啊。”
“干嘛？”叶翡因揉揉他的头发，“觉得喜欢我吃亏吗？”
“没有，”裘策说，“我妈以前一直跟我说，能够热烈地喜欢一个人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为了那个人，做什么都会很开心，我是遇到你之后，才发现她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她还说，除了开心喜悦，也会有担心和心疼，会因为对方的难过而难过……‘爱就是两颗心的共振’。”
叶翡因低头，吻了他。
裘策愣怔一瞬，呼吸微窒，喉结滚。
他揽住叶翡因的腰身，把人拥进自己怀里。
叶翡因本来不想在这时候亲他的……她本来想，如果她只是因为游戏任务才和他接吻，很不真诚。她不想这样。
所以她都站起来打算走了。
可是多说了那两句话，看到裘策仰着头说“爱就是两颗心的共振”时，她忽然觉得，就是这个时候，她应该亲他，她想亲他。
她真诚地，亲吻他。
他们听见彼此的呼吸，听见风吹过山脉，听见两颗心脏同频跳。
*
……
北沃军部给叶翡因安排的宿舍是个独栋，设施齐全还清净。
这里除非叶翡因许可，门卫是不会放人的。
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大群人来聚餐。
今天又到了聚餐的日子。
烧烤架在小花园架起来，蔬菜和肉都齐全，还有成箱的酒。
周诚沐对着新来队友吹嘘他当年前往钛坦星球D的生死战役，尤其叮嘱新队友执行重要任务前不要立flag。“当初我啊，真的就差点……”他摇头晃脑，说得惊险无比。
焉诺视频参与了这场聚会，她人在首都星走不开，前段时间，皇帝为她举办了立储仪式，最近有很多事要忙。
解无刑参加了军队里的机甲战斗训练，准备重新驾驶机甲上战场。
乌清妍前两天刚升了军衔，现在也是小队队长。大概是因为高兴，她喝得有点多。她悄悄对叶翡因说：“其实我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服气你，甚至是有一点点嫉妒的，因为你完全活成了我想象里的样子。”
她跟她妈说她想去上军校的时候，她母亲同意得很痛快，还把她攒的钱给了她。
妈妈很爱她的女儿，但这爱也有着局限性。母亲的想法不是女儿上军校以后能建功立业出人头地，而是想，首都星那么多有钱有权的人，女儿可以在那里攀附一段跃升阶级的婚姻。
乌清妍厌恶母亲的这种想法，她拼命训练，兼职攒钱，站上前线。
“但是后来，慢慢地，我就接受了，”乌清妍对叶翡因笑了笑说，“我没有你那么好，但我也已经很好了。”
叶翡因和她碰了一杯酒，说：“是的，你已经很好了。”
这场聚会，很多人都很高兴。
喜悦这种情绪是会传染的，叶翡因也很高兴，跟着喝了不少酒。
直到夜阑人静。
一线清冷的淡蓝月光透进叶翡因的卧室。
她扯开了裘策的衬衫，咕哝着道歉：“……弄坏了你的扣子……”
裘策吻住她的唇：“没关系。”
叶翡因不记得那天的恋爱任务是什么了，她只记得自己酒意上涌时想，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谈恋爱还要游戏教吗？当然是她想做什么做什么，什么高兴做什么了！
她记得裘策头发上的汗，记得他亲吻她，记得他极尽温柔。她还摸到了他胳膊上有一道疤，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不过没关系，他们这种职业，有伤疤也是正常的。她身上也有，裘策吻到那些疤痕时总是很轻柔。
叶翡因还记得第天醒来时的恋爱游戏任务。
【今日恋爱游戏任务：说一句情话】
她睁开眼先是看到裘策在注视着她。
非常专注。
叶翡因问他：“你醒了多久了？”
裘策说：“有一会儿了。”
叶翡因又问：“在想什么？”
裘策有点不好意思，他耳尖红透，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在想求婚。”
“哦……”叶翡因拖长语调，但没什么表示。
裘策抿了抿唇。
叶翡因了，靠他更近一点，神秘兮兮地问：“有没有听到？”
裘策懵道：“什么？”
叶翡因说：“我的心在跟你共振。”
裘策笑了，他说：“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