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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马甲是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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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第 106 章
    在虫奉行世界的故事稳步进行(也就是原作剧情不断推进的更新时期)时, 各大论坛就曾经对“月岛源十郎”这位出场即武力值天花板的角色进行过剖析,即便左腿残疾也能做到被“虫奉行所”的管理者祈求出山的男人的武力值一直是未解之谜,唯有在后篇的回忆剧情中, 人们才得以从那十几年前的描述里窥见这位天下无双的剑士全力以赴的模样。

    可以说,剧情中月岛源十郎与真田幸村的顶端之战并不是他的全力, 严重的肺病影响着源十郎的行动速度,成为残疾的左腿在战斗时几乎无法令他挪动, 就连作为敌人的真田幸村也曾发自内心地感慨过——如果阁下的身体还是巅峰时期, 那您必定是天下无双的剑客。

    当时的月岛源十郎是怎么回应的?

    他只是笑, 然后拿起刀,说——老夫即便如此也是最强的!

    甚至, 月岛源十郎还在敌阵前笃定地重复了自己的看法, 他的身后是那羽翼初丰却缺乏战斗经验的儿子, 身前是成千上万的虫,瘸着一条腿的男人将刀指向身披黑甲的真田幸村, 说到:

    正因为这条瘸着的腿,老夫才得以成为最强。

    这样将伤疤当成勋章的男人自然不会因为童磨的血鬼术而停下攻击, 更何况,哪怕他对鬼只是从鳞泷左近次那里粗粗了解个大概也清楚就这样将童磨放走的苦果,所幸这具身体几乎已经适应肺病带来的影响,只需擦去并咬紧牙关便能再次挥刀。

    ——男人再次踏出一步并持稳了手中的剑。

    *

    “接下来呀, 那位剑士终究逃脱不开人类身份的限制, 即便开始屏息闭气, 在吸入大量毒雾后, 他那可怜的肺部已然不堪重负, 成为拖累。”

    仿佛在评价一场出色的演出, 童磨的眸光微动, 恶鬼的指尖还淌着新鲜的血液,唇角一片不自然的殷红,显然是刚刚进食完毕,处于餍饱状态。他看着眼前的同僚,满脸欣欣然的喜悦。

    “那位柱的实力也不错,我差点就被留下了呢…”

    像是想起有趣的事,拥有绚烂颜色瞳孔的鬼合掌赞道,向后倚着的是腹中餐晨间才擦拭过的红椅,此刻已化为血肉一部分的活泼少女在早上欢迎了心中仰慕的教主归来,连招呼都来不及打,便真正与她心中的神融为了一体,故事美满得简直令人垂泪。

    “双方合力呀,这种事我和猗窝座殿下也做得到。”想起自己被两把凌厉刀锋直指的场景,童磨如此说道,他甚至好心地又重复了一遍上弦会议的场景,试图令猗窝座体会到自己的真挚。

    当时,面对童磨的报告,在得知鬼杀队之中又出现了拥有特属于血液的人类时,无惨只是面色平静地摩挲着手下的手杖顶部。

    虫奉行世界中神的血液带来的隔阂感成为阻隔无惨感知的力量,作为鬼之始祖,他只知道童磨在某处小镇似乎展开了一场战斗,这倒是和令人焦虑的隐瞒和令人心生忌惮的压制不同,异世界带来的混淆成为模糊感知的最佳方法。

    所以,他只是不快。

    对于童磨带回来这样一个无用的消息而感到不快,鬼舞迁无惨的自我主义使得他甚至不愿再追问下去,唯独对那个所谓“拥有强大力量的剑士”稍微起了点兴致,不过,这点兴致在他从童磨口中得知对方完全不愿使用日轮刀之后就已经消耗殆尽了。

    “那就杀了他。”最后,无惨说。

    *

    “所以……谁能想到那位会让您出手呢,猗窝座殿下。”童磨笑得弯起眼。

    “我可以与你一同前往,毕竟我们是重要的朋友。”

    “不过,为何只允许您独身前往?说不定是因您这一直没有长进的状态而感到乏味了吧,我总是好言相劝,食用女子是多么……”

    “……”

    童磨不再言语,调笑般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猗窝座的手臂贯穿了他的肩膀,鲜血从童磨的衣襟滴落,那因骤然的刺穿而显得不太整洁的衣衫下,露出了不知名利器留下的,如同光洁瓷器碎裂般的纹路,粉发的鬼自然没那个心思细细打量,猗窝座面色冰冷,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咬得清楚:“闭嘴。”

    “这可真是……”

    将其余的话咽下,万世极乐教的教主靠着椅背神色意味不明,召开会议时的鬼舞迁无惨正处于初次见过炭治郎后的暴躁,除去他口中那拥有莫名耳饰的主人之外,仿佛再无其它能令无惨在意的要闻,因此童磨剩下的消息未能说出口。

    比如,那个剑士确实没有使用日轮刀,却能依靠纯粹的力量将鬼的身体破坏。

    感受着身体受伤处传来的麻痒感,童磨颇为新奇地挑了挑眉,成为鬼之后许多曾经似是而非的东西都化作一团烟雾显得模糊而不真切起来,唯有每次遇到猎鬼人时被砍伤流血时的痛感还能带来一些微妙的体验,月岛源十郎的攻击混杂着诡异的力量,与毒素深入到体内传达来的反应差不太多,不痛、却缓缓影响着伤势的愈合。

    “我可是仁至义尽啦。”就这样敞着衣裳用扇遮住眉眼,童磨饶有兴致地斟起酒杯,将少女的鲜血一饮而尽。

    *

    “请接受我等的歉意!”另一边,炼狱杏寿郎蹙紧眉头试图说服不愿接受“隐”的帮助的月岛源十郎,身材魁梧的男人此刻正擦拭着唇角的血液,一副云淡风轻从未受伤过的模样,几个“隐”的成员手忙脚乱,将担架扛过来又带着解毒的器械比比划划,剑士每一寸肌肤看起来都相当坚韧...负责注射的针头点在关键位置,弯了又弯。

    “老夫还没到需要上担架的程度,炼狱!”再次安抚性抬手拍了拍几个快要哭出来的成员肩膀,月岛源十郎的笑容爽朗,他先是颇为好奇地盯着那弯掉的针头看了一会儿,随后干脆抓起刀要往自己手臂来上那么一下。

    “既然需要用尖锐之物破开肌肤,那就让老夫自行解决吧。”

    “......请您三思啊!!!!”隐部队的医疗组惊慌失措,她们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伤员...不愿意上担架就算了!毕竟有些柱大人也不愿在人前露出疲惫虚弱的模样,可是这种没见过注射器的情况又是怎么回事啊!他甚至以为注射是一种放血疗法...这是哪来的肌肉笨蛋吗!

    还有...这个肌肉也太硬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从医疗组那里得知了注射器的用法,男人有些尴尬地抓了抓头发,然后他先是指引着医疗人员握住注射器的一端,一只手稳稳覆上帮忙发力,这才勉强令那尖锐的针头戳入肌肤,和第一次接触注射的人反应截然相反,月岛源十郎以一种相当好学的姿态将注射疫苗等相关知识全都问了一遍,完全不像炼狱报告中传达的、身患严重肺病且身受剧毒的模样。

    接受到隐微妙目光的炼狱杏寿郎毫无自觉。

    毕竟他就是如此坦然地将现状传达。

    面对童磨时,名为月岛源十郎的剑客显然将拥有日轮刀的自己视作战斗主力,随后,一人用刀挥退那些藤蔓,另一人从开辟的道路中与童磨交手,男人高超的剑技和出色的战斗意识令杏寿郎的每一次进攻都无比安心,后背被守护的默契使得炎之呼吸的威力愈发强大,几乎形成一边倒的战势。

    可是,这种优势却未能持续太久。

    杏寿郎和源十郎的屏息策略在几次偷袭后露出破绽,无孔不入的毒雾只要被吸入就会形成阻碍战斗的因素,最后被那个上弦找到机会,在太阳升起之前离开了包围圈。

    交换姓名,也是在战斗之后等待支援部队前来时做的。

    炼狱杏寿郎一直属于柱中对新人宽容度最高的那类,原著中,面对身旁带着鬼的灶门炭治郎,身为炎柱的男人放下成见细心地观察了少年在无限列车上的全部行动,并及时给出自己的反馈,可以说,比起常识和规则带来的消息,杏寿郎更在意自己的双目所见,双眼所听。

    跟在月岛身后的鎹鸦用不成文的字词拼凑男人的来历,对于鳞泷慎重的做法炼狱相当认同,但他也看到了和童磨交手时源十郎的不留余力,也听到了那几句至关重要的对话——这个男人的血液对高阶的鬼而言有着尚不明原因的吸引力。

    杏寿郎虽然为人爽快坦诚却不愚笨,待事情处理过后他当即选择将源十郎留下并传信给主公,鬼杀队与鬼的恩怨纠缠在杏寿郎这位家族世袭意味相对明显的柱身上体现得更加深刻,而他也就更了解现在的状况下出现了这样一位能影响战局的人是多么难得。

    更何况...

    炼狱杏寿郎想起了在童磨离开时的那一瞬,身侧剑士爆发出的巨大力量。

    那把刀的刀身似乎在一瞬变长、从普通的铁器变成通体雪白的模样,随后男人忍住咳嗽的**,精准无比地将刀掷向童磨的肩膀。

    那绝对不是没学过呼吸法的普通人能做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