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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美人她觉醒后[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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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1 章
    白皎说完转身就走。

    她不想等丛云的回答,答应是应该,不答应岂不是要把她气炸。

    丛云没有记忆?_[(,但那又怎样!

    难道还要她一直迁就不成!

    因为男朋友的失忆而哭哭啼啼,不停挽留,求他爱她,选择她,白皎从来不是那样的人。

    她会给他机会。

    但如果他不珍惜,她会难过,会失意,却永远不会选择回头!

    当初的快乐是真的,但现在生气也是真的!

    白皎一直快乐的原因就是她从不内耗,主系统PUA她,那就干它!

    ……

    因着身份缘故,她可以在妖宫里自由行走。

    白皎仰头,看向熟悉的一草一木,她已经很久没回来,眼底溢出几丝怀念,顷刻间,又转为恨意。

    这一家三口过得真舒服,踩着旁人的鲜血上位,可惜她回来了,她们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白皎眼中冷芒一闪。

    不远处,几道声音响起。

    “咱们君上对公主真是宠爱有加。”

    白皎瞥了眼,看衣服首饰,应该是妖宫里伺候的侍女,她们手里捧着东西,朝她这方向走来。

    事关印泽和绫华,白皎想了想,躲在假山之后。

    侍女修为浅显,因此并未发现还有其他人。

    其中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侍女闻言一怔,生出几分好奇:“灵燕姐姐,你快跟我说说,是不是君上又给公主送了什么东西?南海避水珠,还是北荒的月令花?”

    灵燕淡淡一笑,摇头道:“全都不是。”

    “啊,那是什么?”这已经是她想到的最好的东西,她忍不住晃晃她的袖子,央求道:“姐姐,好姐姐,你就快告诉我吧。”

    灵燕:“是人。”

    “君上担心公主的安危,特地为绫华公主挑选了好几名护卫,都是之前的王族,只等着过几天就要将人送上,不过,妻其中有一人桀骜不驯,好像关进暗室里了。”

    “暗室!”侍女惊呼一声,“不会是那个地方的暗室吧?”

    灵燕:“咱们妖宫能有几个暗室,就是之前荒废的妾室院落……还好位置偏远,影响不到我们。”

    胆小些的侍女忙挽住她的胳膊:“姐姐,你别说了,越说我越害怕。”

    连步伐都加快了许多。

    白皎皱起眉头,听描述总觉得很熟悉。

    旋即,她猛然扭头,眼底染上些许错愕,那方位不正是她之前居住的小院吗!

    白皎不再耽搁,来到自己以前的居所,看清一切后,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昔日僻静的小院儿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黑色宫殿,斗拱飞檐,覆盖一层黑色琉璃瓦,整座宫殿散发出无比浓重的阴冷和血腥味。

    阳光明媚,映照到琉璃瓦上,如同一头张牙舞爪的凶兽,将光线吞噬得一干二净。

    这是干

    什么?

    印泽真是贱死了,竟然把她的院子推平改成了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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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皎攥紧指尖,一股怒意在心口积蓄,抒发不得。

    她不再犹豫,径直朝殿门走去。

    暗室殿门敞开,浓重的怨气冲天而起,一左一右分别由两名魁梧的守卫值守,见到她后慌忙跪地:“神女殿下。”

    白皎身上的白衣出自神殿,裙边刺绣着代表神殿标志的凤纹,因此,他们一眼认出她的身份。

    白皎微点下颌,正要进入。

    面容憨厚的守卫突然出声:“神女殿下请止步,没有君上手谕,您不能进去。”

    其中一人听见同伴的话,眼睛不由睁大,连忙找补道:“神女殿下,请容小人禀报,他的意思是,此地污秽,恐怕会污了您的眼睛。”

    他说完低下头,几乎在心里同伴骂个狗血淋头,没有眼色的蠢货!

    她是大神官的徒弟,是神殿的神女,地位尊贵,又岂是他们能轻易阻拦的。

    白皎目光微动,意味深长的视线落在两人身上,半晌,直将他们看得全身发毛,尤其是心思活络些的,全身都开始僵硬。

    白皎摇摇头,叹了口气:“那便罢了。”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反而越叫人心神不定,方才找补的守卫脸色不太好,快步奔去:“神女殿下。”

    他恭敬行了一礼:“您、您刚才为何会叹气?”

    难道说……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

    他心里仿佛长了草,一阵阵发毛。

    白皎凝视片刻,慎重道:“方才我在妖宫闲逛,突然感应到此处怨气聚拢,怕是会对周遭的生灵……”她顿了顿,见对方眼巴巴的模样,才道:“生出一些影响,便想进去查看一番。”

    “如今看了,算了。”

    她说着就要离开,守卫却是大惊失色,毫不怀疑。

    她是神女,说出的话怎么可能有假,听说事关自己的安微,不禁心神一紧:“神女殿下。”

    “暗室地处偏僻,无人在意,您有这份心意我们如何不感激不尽,您请进。”

    他说着谄媚地俯身,递出一盏灯笼:“神女殿下,里头光线昏暗,污秽不堪,您拿提着这盏明灯,会好一些。”

    简朴的灯笼并不华丽,拢起柔和的烛光,流苏轻摇,纤细的沉香木柄上荡出一圈圈灵力波动。

    白皎垂眸,看出这灯笼应当也是一件法器,虽然她有办法照明,但是有人主动献殷勤,她有什么好拒绝的。

    她接过灯笼,霜白的裙裳层层叠叠,似一朵半开半阖的花蕾,前方灯笼轻轻摇曳,暖黄的灯光映出一片柔和光辉。

    随着她进入暗室,伸手不见五指暗室仿若一张血盆大口,灯笼散发出的柔和光亮,也在一步一步深入中,逐渐被黑暗吞噬。

    片刻后,最后一缕光辉泯灭。

    憨厚的守卫扭过头,不赞同地看向同伴:“你怎么能同意呢?”

    同伴眉头一拧,振振有

    词道:“为什么不同意,那可是神女殿下,她进去也是为我们好。”

    可是君上派我们值守暗室,没有君上手谕,我们怎么能放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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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伴啧了一声,早就知道他是个死脑筋,不然也不会被发配到这偏远地方。

    之前,他们都是值守印泽妖君所住的万象宫的侍卫,前途光明,后来被上司指派到此,开始他不知晓是暗室,还以为自己要晋升,后来到此才知道,自己是被发配了。

    看守暗室,这份枯燥乏味前途暗淡的职位,如何比得上万象宫,那里来往的都是些大人物,随意漏出些东西,已经足够他们受益匪浅。

    哪像现在,发配到这鸟不拉屎的暗室。

    说是守卫,更像是狱卒。

    看管的还都是些死了都没人在意的囚徒。

    他是得罪了人,没办法只能呆在这儿,不满归布满,起码还有一条命留着,如今得知自己有性命危险,他当然要为自己考虑。

    至于君上手谕……

    男人冷笑一声:“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你要是后悔了,现在进去将神女殿下请出来?要不是神女殿下好心,咱们俩什么时候死了都不知道!”

    他说着,面露凶相,同伴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暗室内,浓郁的黑暗似终年不散的大雾,将一切笼罩其中。

    如守卫说的那样,光线昏暗,环境污秽,浓郁刺鼻的血腥味与霉湿气缭绕鼻尖,还有断断续续的哀嚎声,在耳畔不停敲击。

    白皎心无旁骛地提着灯笼往里走,越行越远,阴冷的气息越是深重,灯笼映出一片光明,驱散了黑暗。

    那种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她抿紧嘴唇,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头跌宕,两侧关押的囚徒阴影越来越浓重,最后,只能看见模糊的黑色轮廓。

    他们的视线,也从开始的祈求哀嚎到现在的虎视眈眈,一双双仇恨的目光落在生人身上。

    白皎未曾分过半分心神。

    她跟着感觉,在一间囚室前停下。

    隔着手腕粗的门柱,可以看到囚室里的情形——

    黑衣男人关押在囚室内,手腕粗的铁锁加身,身下,被灯光映照出一片干涸的血迹,黑漆漆的,似黏稠的阴影。

    不知从哪儿延伸的粗长铁钩将他挂在半空,贯穿琵琶骨,犹如濒死的蝴蝶。

    浓重的血腥味在鼻尖缭绕。

    白皎心头一跳,挥手劈开门锁。

    她仰起头,将人从半空放下,一缕微风吹开他的黑发,露出一张俊美英武的脸庞,他的脸颊上沾染斑斑血迹,眉峰紧拧,脆弱又坚韧。

    更让她惊愕的是,即便损毁也让她无比熟悉的面容。

    东渊。

    她在舌尖默默咀嚼这两个字。

    从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境况下见到他。

    “你叫什么名字?”话音刚落,白皎不由一怔,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似无底深渊

    ,万里寒川,即便映着暖色灯光,仍幽幽地散发出冷意。

    他的目光如苍鹰般锐利,死死锁定她。

    摇曳的灯笼拢起一片灯光。

    离近了看,白皎才发现,他身上并非黑衣,而是一件鲜血淋漓的血衣,时间太久,又或者是一层一层的血液不断浸透,最终氧化成无法剥离的黑色。

    白皎抿住嘴唇,手指无意识攥紧灯柄,该死的主系统!

    倘若说之前她还有点儿生气,此时见到他狼狈不堪的模样,那几分气恼,早已烟消云散。

    “你怎么样?”

    白皎对他输送了几分灵力,主要用来治疗他的伤势。

    不是……幻觉?

    骤然消失的痛楚让紫川抬起头,再柔和的光芒,落入不见天日的男人眼底,也变得刺眼无比。

    他并未闪躲,仿佛一切都对他造成不了影响。

    只在看见那提灯的女子之后,目光微闪。

    雪白衣裙的神女出现在在昏暗污秽的牢房里,手提一盏明灯,明眸如星,红唇秾艳,眉眼清冷,似掌管月宫的女神,散发出遗世独立的气息。

    如雪中明月,山涧清泉。

    又似耀眼的光如火焰一路烫灼进他的心神。

    光芒中那双眼睛清冷动人,映着无边的黑暗和紫川。

    他竟不可自拔地被她吸引,目光痴然。

    白皎见他呆呆怔怔,不禁皱起眉头,难道,他被打傻了?

    她抿了抿唇:“你还好吗?”

    声音清冷似泉水潺潺,悦耳动听,也让紫川瞬间收敛神色,下颌绷紧,面无表情地反问她:“你是谁?”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仿佛生锈的齿轮艰难转动。

    警惕的目光似让白皎沉默一瞬,才道:“来救你的人。”

    她说着拿出身上所有的丹药。

    迎着他戒备的目光,俯身,一口气把身上的药瓶全塞到他手上。

    紫川瞬间僵住身体。

    白皎:“青色瓶子里的药粉可以用来外敷,白色瓶子的药丸是内服,一天两次,斟酌用量。”

    她忙着叮嘱,却不知道人已经看着她的裙摆怔怔出神,压低的视线里,纯洁的白色裙摆被污血沾染,眨眼间便有斑斑点点的污秽,令他不禁皱起眉头。

    “你记住了吗?”白皎问他。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死寂的牢房里,突然多出一股幽幽的馥郁香气,弥漫着整个鼻尖。

    “你想要什么?”紫川低声问她,指尖微蜷。

    白皎闻言微怔,沉声道:“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好活着。”

    心头沉甸甸,仿佛压着一块巨石。

    她很想现在就把人救走,可惜这是在印泽的地盘,她更是什么都没准备,贸然发动只会提早暴露自己。

    低低的笑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紫川笑了起来,以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她,单从她的衣着便能看出,她地位极高,身份尊贵

    。

    这样一个身份尊贵的人,会什么都不要的来救他?三岁小儿都不会上当受骗。

    不过,更让他好奇的是,他身上有什么可以图谋的。

    白皎见状拧紧眉头:“你不相信?”

    对上他含着淡淡嘲讽的目光。

    她道:不相信就算了,当我昏了头发了疯。℡_[(”

    说着,白皎径直撕开他的上衣,大胆狂放的动作使得对方根本来不及反应,在他震惊的目光中,白皎轻轻笑了起来:“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心里叹了口气,白皎知道她的形象肯定糟糕得一塌糊涂,可那又怎样,她怕自己再不救治,他能直接死在这里!

    手下不停,外人看来千金难得的伤药被她毫不吝啬地挥洒。

    几乎瞬间,交错叠压的伤口传来淡淡的暖意,发痒的感觉让他生出血肉疯长的错觉,紫川低垂眼眸,遮住眼底的震惊。

    他能感觉到药效有多好。

    竟然用在自己身上。

    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微微侧目,她的侧颜映入眼帘,细腻光洁的肌肤散发出莹润的光泽,嫣红的唇微抿,纤长浓密的眼睫下,是一双黑白分明的眼。

    她整个人,都似明月散发出柔和的光辉。

    紫川的视线仿佛碰到了磁石,被她牢牢吸引,无法自拔。

    沉寂已久的心脏,忽然极快跳动起来,

    察觉到自己的变化,紫川眉头紧锁,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她丢下一件外套,径直走出牢房,动作不带丝毫犹豫。

    似乎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男人目光幽幽,片刻后落在外袍上,淡的清香莹润其上,草木化形的他对气味何其敏锐,回神,已经攥紧衣襟。

    他一瞬阴沉下脸,无法想象自己刚才竟然像狗一样嗅闻她的衣服。

    白皎出去前早就盘算好了怎么做。

    她神色凝重,在两个守卫忧心忡忡的目光下摊开手,方才抓取压缩的黑气在掌心显化,浓重的压迫使人心惊。

    白皎解释道:“怨气已经缓解不少,只是还有一些残留。”

    “多亏了神女殿下心善,救了我们一命。”

    白皎不着痕迹的套话。

    守卫心神放松,面对她更是毫无警惕,他们是暗室的守卫,没人比他们更清楚里面囚徒的身份。

    那人为自己能帮上她而兴奋,说道:“暗室里关押的那些人,不少人之前都是小国的皇子,贵族,因为战败,成为我们君上的俘虏。”

    他很快说出最里面那间牢房的人。

    “这人是桫椤一族的王子,之前君上为了桫椤一族的圣物发兵攻打,桫椤一族全族被俘,他也被捉来,一直关在这里。”

    回去时,一个隐秘的念头一直盘亘在她心头。

    初来这个世界,她以为此处是桫椤神国,后来才发现,如今统治者是龙鸟一族的印泽妖君,妖族之后,才是被倾天之河淹没的桫椤神国。

    今天白皎真正第一次听到桫椤一族。

    她很难不将其与桫椤神国联系在一起,直觉这里面,还藏着其他东西。

    但在此之前,白皎攥紧拳头。

    这其中要是没有主系统的插手,她就把拳头给吞进去!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主系统该死!

    之后她又来了几次,靠着消除怨气的借口,守卫担心小命,自然求之不得。

    这边,在白皎无限供给的药品治疗下,东渊,不,紫川终于不复之前的战损模样,起码现在,他比之前整洁了许多。

    偶尔他会盯着她欲言又止,白皎权当不知道。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

    白皎没想过东渊会落到如今境地,她想将人救出,却发现总有事情阻挠,让她不成功。

    似乎是——世界意识。

    白皎回神,正对上一双幽深眼瞳,紫川下意识躲开,白皎大大方方地瞥了眼他,心中很是得意,不错,终于有几分东渊往日的风采。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紫川神色淡淡,面色平静地说。

    白皎:啊,这样子更像东渊了。

    当然,她不能真这么说。

    白皎挑眉,直直对上他的眼睛:“想看就看,你有资格拒绝吗?”

    后者哑口无言。

    他沉下心,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头萦绕。

    他知道,对面这人是大神官的徒弟,神殿的神女,更有可能是下一任大神官,她本该在神殿修炼,此时,却一袭白衣素裙,来到这里,为他诊治疗伤。

    为什么?

    紫川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为什么她会这样做?

    直到他看见后者怀念的目光。

    她在透过我看谁?

    好似一双看不见的大手揉捏心脏,他到今日才知道,比伤痛更痛苦的,是心痛。

    他低垂眉眼,攥紧指尖,沉默再次席卷而来。

    白皎忍不住出声:“你在想什么?”

    “再过几天,你身上的伤就痊愈了。”

    紫川:“你别白费力气了。”

    白皎惊讶一瞬,看向他:“怎么说?”

    “只有桫椤一族才能养育七叶七星草,你为的不就是七叶七星草的培育方法?”

    白皎“啊”了一声,古怪地看着他:“难道桫椤一族就剩你一个人了吗?”

    见他愣怔,白皎摊手:“那就是没有喽。”

    白皎:“那你就是平白污蔑人!”

    “如果我真贪图七叶七星草的培育方法,大可以去找其他人,而不是舍近求远,非要冒险来这里找你。”

    她的声音越来越平静,如同没有起伏的水面,让他蓦地生出一种无措。

    紫川心头一紧,下意识看向她。

    白皎:“这种借口,你还不如说我贪图你的美色呢。”毕竟,这可是真的。

    他怔怔出神。

    白皎已经站起身,衣袖宽大,腰身细裹,白色华服上缀绣暗纹,在灯光映照下泛起光泽,如月华流光,散发出清冷、神圣的气质。

    她居高临下地垂眸,面色淡漠,一双黑白分明的眼,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隐秘,这才是真正的她,高不可攀的神女。

    如他这样的身份,似乎连触碰,都是对她的亵渎。

    紫川眼眸晦涩,嘴唇微动,声音堵塞在喉咙里,奇异的情绪令他全身紧绷,喉结滚动,近乎逃避的躲开她的视线。

    白皎一脸茫然,怎么突然扭捏起来,她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突然生出一点恶趣味。

    何曾见过高高在上的帝君是这副模样,柔弱、可欺。

    白皎眼底划过一抹暗芒,微俯下身,无限拉近的距离使他全身僵硬,一缕一缕馥郁芬芳涌入肺腑。

    心跳如鼓,面色紧绷。

    白皎蓦地挺直脊背,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一场错觉。

    她提着灯笼,对着她的逐渐远去,也带走室内最后一线光明。

    紫川下意识伸出手,看着她离开,无边无际的黑暗再度吞噬一切,将他全然笼罩其中。

    可见过光明的人又怎么会甘心继续沉沦于黑暗。

    即便这光明是虚假的,并不属于他。

    也让他不可自拔的升起期待,期待下一次,下下一次,再与她相见。

    炼丹房里。

    白皎清点了手里的丹药,发现大部分都已经见底,可是,总不能不用吧。

    他身体亏空的厉害,不知不觉,白皎全都给他用上了。

    她并不觉得心疼。

    东西炼出来就是要用的,用完了再炼一炉就是了。

    没多久,白皎熄灭炉火,将东西收进须弥芥子里,这东西并不罕见,更何况她还有个好师父。

    说曹操曹操到。

    白皎抿了抿唇,暗暗将伤药收走,她的小动作毫无疑问,没逃过丛云的法眼。

    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转而看向白皎:“皎皎,你最近……”

    “师父。”白皎出声打断他的话,“我还有事,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吧。”

    话落闪身离开,并未发现身后男人骤然黯淡的眉眼。

    整个神殿都在丛云掌控之下,白皎频频外出,自然瞒不过他的耳目。

    他只想告诉她,若是碰上了什么麻烦,可以告诉他,而不是让她一力承担。

    如今看来,在她面前,他早就失去了说话的机会。

    失落不过片刻,他追随白皎而去。

    白皎压低眉眼,面无表情帝从暗室出来。

    紫川不见了。

    守卫对她早就心悦诚服,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守卫脸上堆满了谄媚的微笑,说道:“神女殿下,您不知道,那桫椤一族的王子走了狗屎运,竟然被君上放出去了,据说,是要调给绫华公主当护卫。”

    见她周身泛出冷意,还想说什么的守

    卫顿时噤声,畏惧地低下头。

    白皎抬头看天,天穹明彻。

    她越发明显感觉到世界意识,就像以前身为工具人的她,必须要按照主系统提供的剧本走。

    只是这个世界的意识薄弱,仅能操控一些关键节点。

    也就是说,紫川必然会被放出去,作为绫华的护卫。

    白皎抿紧嘴唇,一双眼睛明亮如星。

    与此同时,昭元殿。

    绫华坐在软榻上,脸色苍白,却又惊愕地看向前方,英俊挺拔的男子站成一排,草草收整几下,便似货物般任人挑选。

    她下意识看向父君。

    印泽妖君宠溺一笑,身侧伺候他的大总管忙站出来,笑着介绍道:“公主殿下,这些都是君上的心意。”

    “您大可从中挑选几个护卫,立下主仆契约。”

    话说到这儿,已经很是明了。

    绫华后知后觉地明白,这就是父君为她准备的惊喜,绫华目光垂落,仔细打量,却在触及某人时,骤然停滞。

    那一抹紫色映入眼帘,从此,她眼里便再也看不见任何人。

    “父君,我要他!”绫华毫不犹豫地说道。

    她几近目不转睛地看向紫川,向来苍白的脸色,此时竟溢出一抹潮红。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怔怔地看着他,只晓得自己心脏怦怦直跳,仿佛怀揣一头活鹿。

    除了他,任何人都不再入她的眼。

    印泽妖君微微有些惊讶。

    当初见他第一眼见紫川就发现对方资质非凡,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是他胸中戾气横生,不像草木无心,而是乖戾不驯的狼崽子。

    她知道这是因为桫椤一族的仇恨,不过他自有办法,便是一开始所说的主仆契约。

    主仆契约十分严苛。

    主死仆亡。

    奴仆的性命乃至思想,全都维系在主人一念之间。

    只要结下主仆契约,从此,紫川就是女儿手里的一条狗,任她驱使!

    不过是一个桫椤族的皇子罢了。

    印泽见女儿眼里只盯着这一个,眉心微皱,问她:“除了这一个,还有其他喜欢的吗?”

    绫华摇头,固执地看着他:“女儿只要他!”

    不知为何,面对他,她完全无法遏制心头的激动,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结下主仆契约后,绫华愈发满足,心中竟然泛起一丝甜蜜。

    这个人是她的,谁也夺不走!

    忽然,她拧紧眉头,不悦地看着他身上的伤口,正要央求父君,忽然瞥见立于一侧的大神官:“大神官。”

    绫华激动地请求他:“您能不能帮他治疗一下?”

    丛云顺势望去,见到对方后,神色微凝。

    印泽妖君听见女儿的话,整个人俱是一阵:“绫华!”

    他听着都觉得她大胆。

    不过是区区妖仆,如何要劳动大神官出手,便是妖宫

    普通的大夫就能救治。

    丛云:“无碍。”

    话落,他朝对方走去,还未靠近,便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苦涩的药味掺杂着几丝清新的松雪香气。

    他再熟悉不过。

    只有经由皎皎调制的伤药,才会有这种独特味道。

    丛云审视地看向他,眉心紧拧,他就是凭借这样一张脸,骗了自己的皎皎吗?

    瞬息之后,他略去紫川身上的伤药,送出药瓶:“此人伤势不重。”

    “这是我心爱的徒弟调制好的伤药,只需几日便能让它彻底痊愈。”

    “多谢大神官!”绫华真心实意地感谢。

    没有一个人听出他的警告,除了紫川。

    男人抬眸,深黑色的眼瞳似一望无底的深渊,凝结片片寒霜,丛云唇角噙着温柔笑意,只是,这笑意却不达眼底,只虚虚浮起一层。

    他们都从对方眼里看到敌视与忌惮,仿佛自前世起,便是剑拔弩张的敌人。

    这话,似乎也没说错。

    情敌,怎么不算敌人的一种呢。

    气氛有些凝滞,未等其他人觉出什么,丛云已经移开视线,如今他已经是绫华的护卫,想必也不敢痴心妄想他的皎皎。

    他正要离开,忽地凝神,迟疑的视线落在蘅芜身上:“你是否近来疲乏无力,嗜睡无神?”

    印泽顿时紧张极了,揽住妻子的腰身,忍不住问他:“大神官何处此言?”

    丛云神色淡淡:“暂时不能确定,如果君后方便,容我诊治一番。”

    他说得模棱两可,神色凝重,似乎比为绫华诊治那天还要为难。

    作为当事人蘅芜顿时心神紧绷,无数杂念涌上心头,她心神忐忑,最后,不知怎么想的,竟蔫蔫地垂下头,眼神闪烁出些许绝望:“有的,我有时间。”

    蘅芜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度日如年,她满心祈求,千万不要是坏事。

    丛云略微抬眸:“你遇喜了。”

    原来是遇喜了。

    “遇喜!”

    夫妻俩同时异口同声地惊呼,刹那间脸上仿佛开了染坊,各种表情如跑马灯飞快闪过,最后定格成欣喜若狂。

    印泽满脸欣喜,原本的动作忽然更改为更加小心翼翼地虚抱,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个易碎的玻璃娃娃:“蘅儿,我是在做梦吗?大神官说你怀有身孕……”

    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再有孩子。

    蘅芜笃定点头,眼里泪光闪闪:“你没听错,夫君,我们又有孩子了。”

    人生百态在殿内上演。

    丛云神色平静,垂眸遮住眼底的暗涌。

    作为两人之前唯一的女儿,绫华攥紧指尖,指甲嵌进肉里也觉不出一丝痛意,她紧紧盯着相拥而泣的父母,脑海里只剩下一种念头——

    不可能!

    怎么可能!她娘怎么可能怀孕了!

    不是说她伤了身子,已经不能生了吗,不是说

    只会有她一个孩子吗,她们竟然又有孩子了,那她呢?

    巨大的惶恐如潮水将她淹没,窒息的痛苦令她死死抿紧嘴唇,源源不断的凉意彻骨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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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绫华眼神呆怔,心神恍惚。

    夫妻俩此时已经反应过来,蘅芜抱住女儿,安抚她:“绫华,你放心,你永远是我们最疼爱的女儿。”

    绫华缓缓仰头,瞥见她欣喜的容色,终于艰难挤出一抹笑:“我知道,娘亲最疼我了。”

    印泽护住妻子半边身子:“别这么激动,都是有身孕的人了,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劳心伤神。”

    “绫华这边有我看顾。”

    蘅芜娇羞一笑:“我也没怎么激动嘛。”

    被侍女小心搀扶时,蘅芜忍不住轻抚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直到离开,也没回头再看一眼。

    绫华将一切看在眼里,低垂下头,眼中阴郁怨毒张牙舞爪的倾泻。

    是啊,最疼爱的女儿。

    可他万一是个儿子呢?

    父母的反应犹如一桶冰水兜头浇下,那个孩子,他还没出生就已经夺走了属于她的宠爱,让父母忘了方才还发誓要疼爱的女儿,长大后岂不是要跟她争夺妖君之位!

    不可以!

    绝不可以!

    ……

    白皎精神不振地坐在殿外,草木精灵仿佛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扇动着小翅膀在她身边环绕。

    脚步声钻入耳膜,白皎下意识抬头,是丛云。

    这一瞬间,他竟然猜到她的想法,是在挂心紫川吗?

    丛云抿紧薄唇,本欲说起紫川,忽地想起他如今已经是绫华的护卫,紧皱的眉心微微舒展,已经没有提他的必要。

    无论如何,事情到此为止。

    “皎皎。”他走过去,坐在她身侧,忽然说到:“我今日为蘅芜诊出了喜脉。”

    白皎抬头看他。

    正对上一双狭长凤眸,携裹着滚烫情潮,深黑的瞳孔映出她的轮廓,男人沉沉的声音在耳畔想起:“我想告诉你那天的答案。”

    “我将一直站在你身侧。”

    他无比后悔自己的犹豫不决,以至于险些铸成大错,幸好,上天眷顾他,一切还能挽回。

    白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舔了舔唇:“你想怎样?”

    丛云轻笑一声,目光如燃烧的火炬,炙热又坦诚:“只要皎皎想做的一切,我都会为你达成。”

    正如白皎预料的那样,蘅芜怀孕后便成为重点照顾对象,印泽对她以及腹中的孩子有多期待照顾,绫华便有多着急。

    她恨不得马上找到帝流浆。

    为此,她不惜疯狂骚扰那位大人,只为能让她尽快恢复健康。

    对方毫无回应。

    但她运气很不错。

    有妖族揭下悬赏,将自己知道的帝流浆消息告知妖君,很快,丛云便要带着白皎前往望月川。

    印泽妖君十分震惊,他没想过,只是一个帝流浆,竟然要劳动大神官亲自去找。

    实际上,丛云是为了和白皎离开这里,避开紫川,他始终坚信,当初皎皎和他亲近,是他主动勾引的皎皎!

    皎皎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

    定是紫川心机深沉,诱骗了皎皎,如果一直留在王都,他一定会制造机会,倒不如借此机会带皎皎离开。

    他们离开王都,紫川便是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追来!

    况且——

    丛云眸光闪烁,眼底漾起柔和笑意,白皎正准备上车,瞥见他的笑容,动作微滞,反应过来后双颊绯红,嗔怪地瞪他:“师父,你在想什么,笑得好奇怪呀。”

    丛云勾起唇角,并不搭话,继续朝她伸手:“皎皎,别分心,抓住我的手。”

    白皎正要回答,身后忽然响起另一道声音。

    “大神官,神女殿下。”

    男人一袭暗色对襟袍服,身姿笔挺,此时正微微倾身,垂下一双眼眸,淡声道:“紫川奉君上之命,陪同大神官与神女殿下一起前往望月川。”

    白皎:“……”

    丛云眉心骤跳,继而拧成一团,深黑如漩涡的眼瞳照示他此刻不虞的心情,漾着笑意的唇角,也在顷刻抿得笔直。

    想杀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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