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 白骨钥匙
晚出晚归的小鸟们在偷溜回庄园的时候被阿福逮了个正着。
阿福不赞同地看着眼前偷偷摸摸的小鸟球们：“那么, 少爷小姐们，可否请你们告知为什么你们今天回来得这么晚吗？”
迪克张了张嘴，还没说什么就被阿福堵了回去。
“今天的哥谭很安静, 不存在需要你们临时加班的情况。”
提姆故作轻松：“阿卡姆......”
阿福继续炮轰：“诚然，诸位确实在阿卡姆附近停留过，但你们后续的行动路径表明, 阿卡姆风平浪静，没什么需要你们多加注意的地方。”
阿福表面慈爱实则锐利的眼神扫过这几个在他面前装乖的小鸟球：“或许, 你们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们这么晚才回来吗？”
阿福顿了顿, 继续说：“看在你们面前的这个老人刚刚经历了一段不怎么愉快的观影经历的份上。”
嘶——
几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最后大哥迪克抗下了开口的重任：“阿福, 你也看了？”
“如果您是说安吉丽娜小姐的记忆，那么, 我确实看了。而你们下午的谈话, 我也听了。”阿福的背依旧挺得笔直，对得起他特工的身份和管家的职业道德。
只是，他的声音里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些不安：“或许，你们愿意体谅一下一个老人对自己孩子的关心。”
阿福很少这么自称, 虽然大家都把阿福当作是大家长，但是阿福本人却对自己管家的身份看得很牢。
不僭越, 不越线。
他愿意用关爱小辈的方式关怀这些孩子，但这不代表他会主动打破这一界限。
他是韦恩庄园的管家, 也愿意做这些孩子的家长 。
但他不会越界，至少不会在称呼上越界。
“阿福......”迪克努力想笑, “嘿，你知道的，这只是另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 我们刚刚就是去阿卡姆确定小丑的情况，至少要吸取教训。”
“而令人开心的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小丑还没有进化出充气的能力。”斯蒂芬妮学着安吉丽娜挽住阿福的手臂，“阿福，放心一点，我们知道分寸的，好吗？”
安吉丽娜或许大多数时候都不是很靠谱，但是某些撒娇的小手段倒是非常精妙，用起来对于长辈简直是特攻！
阿福软化了态度：“如果你们坚持的话。”
大家明里暗里都松了一口气。
“但是——”气还没吐完呢，就跟着阿福的语调一起提高了，“谁能告诉我，杰森少爷呢？”
“啊——”
“emmmm”
“这个嘛......”
嗯嗯啊啊一个字都憋不出来的小鸟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彼此逐渐泛红的面皮里面看出了那么亿些些的窘迫。
阿福好整以暇地看着孩子们努力想对策、编谎话的样子，理了理自己衣服上不存在的褶皱，而后挑了挑眉。
老管家再次开口：“所以，杰森少爷呢？”
迪克：“杰伊回冰山餐厅了，他说今天不回来了。”
提姆：“大红回安全屋整理他的□□了。”
斯蒂芬妮：“杰森去买辣热狗了，所以我们先回来。”
达米安：“陶德爱上了路边的小野猫，并把它命名为朱丽叶，现在已经和朱丽叶私奔了。”
先不说这四个家伙同时开口却说出明显不同的理由这一件事有多么离谱，单说达米安，他这个理由吧......在古典中透露出一种脑干缺失的美感。
“哦？所以，杰森少爷到底是回冰山餐厅了，还是去整理□□了，或者是去买辣热狗，抑或是和一只小野猫私奔？”阿福平淡地重复了一遍四人组的离谱理由。
而在阿福唇舌间跳动的每一个单词都在质问这几只小鸟，你们说这些理由的时候过脑子了吗？
“我，什么？”提着披萨窜进屋里的杰森大惊失色，“我和朱丽叶私奔了？”
阿福的单边镜片中闪过一丝白光：“是的，杰森少爷，如果您再不回来，我恐怕您或许会被迫结婚了。”
迪克小小声：“更正一下，按照网络留言的传播速度，说不准是有了私生子。”
斯蒂芬妮悄咪咪赞成：“有可能孩子还是布鲁斯的。”
提姆小小声诧异：“什么？竟然不是黑面具？！”
达米安跳起来暴捶自己三哥的脑壳：“你居然吃面具桶，你是□□吗？！”
不远处的杰森把披萨摔在餐桌上：“阿福，这个距离你能听到吗？”
阿福看了看某些不应该出现在韦恩宅的高热量食品，然后点头：“是的，我能听到。”
“他们是真的以为我聋了吗？”杰森感觉要抑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洪荒之力了，“当着蒸煮的面造谣他们晚上真的能睡着吗？”
“所以，大红，我选择今晚不睡觉。”提姆发表了自己的熬夜宣言。
“提姆少爷，您说什么？”阿福很自然地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额，我是说，我马上就去睡！”提姆相当不自然地更改了自己的宣言。
*
阿福终究没有去追究杰森究竟为什么回来得这么迟，在经历过那样一个白天之后，给彼此留一点消化空间是成熟大人应该做出的选择。
提姆换下自己的装备之后就被阿福盯着上了床，活像他是什么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屁孩一样。
提姆蜷缩在柔软的被褥中间，支楞起耳朵，在确定周围确实没有人之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从自己一团乱麻的桌子上抽出一个信号屏蔽器，打开后架在自己的床边。
做完这些之后，提姆再次悄咪咪摸回被子里，将被子拉过头顶，从枕头底下拉出手电筒，准备开始进行一些不那么友好的夜间运动。
*
“所以，我刚刚果然是幻觉？”提姆不信邪地将自己从那个神秘空间里顺出来的白骨钥匙翻来覆去地查看，始终没能发现半点端倪。
手电筒藏在层层叠叠的被子中忽明忽暗地往外播撒光芒，让提姆手上那柄白骨钥匙也跟着明明灭灭地亮着光。
“不应该啊，我确定我看到了啊。”提姆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力，“难道是处理前两天韦恩集团积压的事务累到了？”
在讲述事情经过的时候，提姆留了个心眼，没把白骨钥匙的事情说出来。只说自己找到了一柄钥匙，而那把钥匙在开门之后就被销毁了。
由此，他将那把看上去就不寻常的钥匙昧了下来。
很难说他当时是受怎样的心理驱动做的这件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窝在被子里研究这把他看不透的白骨钥匙了。
提姆闭上眼睛，将双手交握在胸口，摆出一个极为板正的睡姿。
如果把那个空间比做一个游戏的话，那么他、伯纳德、达米安、小丑，就是获得游戏资格的人。
而这款游戏显然有些任性，这是一款双人限定的游戏，只有获得资格的人满足相应的条件才能够进入这场游戏。
而游戏的主要形式是RPG角色扮演，玩家必须扮演自己获得的角色，才能够进一步推动游戏的进行。
目前已知的角色有三种加害者、施暴者和拯救者，不排除后续存在其他角色的可能性。
他本人和伯纳德是以被害者和拯救者的角色进去的。
达米安那场未能继续进行的游戏则是以施暴者和被害者的角色开盘，虽然后续没能继续游戏，但是既然出现了幻觉和幻听，基本已经可以认定是开启了游戏，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没能继续下去。
两盘游戏的共同点是被害者，所以，被害者这个身份是关键的......杰森是关键的。
为什么会是小丑和伯纳德带入杰森的角色？按照道理来说，同为罗宾的他们带入被害者的角色相同点不是更高吗？
心里有个声音这么对提姆说，因为那个他，那个被害者身份的杰森，至少在那个时候，已经放弃了罗宾鸟的身份。
他自认为自己是反派。
他认为自己是反派，但是同时需要被拯救？
什么鬼玩意？
提姆翻了回去，脑子里的乱麻更多了点。
拯救。
拯救。
拯......
等等！
提姆一个扑腾坐了起来，脑袋上定着他先前赞不绝口的柔软被子，像是一个笼罩在白布里面的废弃人偶。
提姆在被子里急促地喘着气，额头上沁出的汗珠顺着他的脸庞滑下，隐入他大开的领口。
对啊，拯救。
他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呢？
在他和伯纳德一起进入那个空间之前，他确实是做过拯救这一行为的。
他对伯纳德说：“我什么都会为你做。”
然后解开了伯纳德的禁制手环。
再之后，他们就一同进入了那个空间。
之前大家都以为进入那个空间的契机是伯纳德的魔法，达米安没进去是因为无论是他和小丑都没有魔法天赋。
但是，如果只是以拯救或是施暴的行为论处呢？
他对于伯纳德是拯救。
而达米安之于小丑是施暴。
所以，他们符合了条件，而那个空间就在他们面前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