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人格分裂

    “谢谢。”云雀时矢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伸手拍了拍日向翔阳的肩膀，笑着冲他眨了眨眼。

    他这一道谢，倒让乌野的小不点副攻手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在日向翔阳简单而直白的脑回路中,事实就摆在那里,该是怎样就是怎样,他不会因为有利于自己而闭口不言。

    没有什么好道谢的啦！毕竟事实就是这样！?_[(”

    闻言,云雀时矢眉眼弯弯,弯腰捡起球,转身走向发球位。

    他的声音清冽。“我有预感,这将会是一场不错的比赛。”

    日向翔阳望着他的背影，几秒过后，脸上浮现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有什么好笑的？”田中龙之介摩挲着下巴,神情纳闷。

    “看来喜欢排球的,都是好人！”

    自这一小插曲过后,场上的双方主力球员便再没有多余的交流。

    毕竟,谁都不是来春高交朋友的。

    六十四进三十二、三十二进十六、八分之一决赛、四分之一决赛、半决赛、总决赛......

    他们要一场一场、一球一球，打败所有的对手,直至捧杯！

    双方全力以赴,各种压箱底的手段尽出，看得场外观众眼花缭乱。

    “真是令人大饱眼福！春高赛程第二天，便由乌野与稻荷崎上演一场远高于现阶段赛程的惊艳对决！双方都是快攻型队伍，球权来回交替，早在赛前，没有人能想到乌野可以与稻荷崎打得有来有回......嚯！稻荷崎的尾白阿兰选手一记重扣！毫无疑问，这是一颗好球！”

    “不要太看低我们了啊！”西谷夕飞扑而出，咬牙救起这颗看似毫无悬念的重扣！

    月岛萤用手背囫囵擦去额角的汗，“抱歉！”

    状态良好的尾白阿兰,完全就是一个翻版的牛岛若利......但比白鸟泽这支队伍更加恐怖的是，稻荷崎的主力选手之中，除了尾白阿兰，其他人都有独立作为一队之王牌的超强实力！

    两方看似处于都拿对方无可奈何的阶段，实际上，乌野只要一停止继续掏出新武器，那么稻荷崎便可以以绝对优势占据上风。

    这是令乌野所有人都感到无奈的残酷现实。

    对面的稻荷崎看似与他们不分伯仲，实际上，这支队伍都显得是那么的游刃有余，他们现在只是在等待乌野开始犯错。

    只要是人，就都会犯错。

    狡猾的狐狸们藏在暗处，终于等到了乌鸦落地的一瞬间。

    “哔——！！！”

    第一场比赛很快落下帷幕，进入众人视线的，是字体鲜红到快要渗出血来的残酷比分。

    稻荷崎vs乌野——25：16。

    瞅准时机，狐狸们一拥而上，将停驻饮水的乌鸦残忍分食，而后舔舔嘴角，寻了个能晒太阳的好地方，悠闲地侧卧在地，优雅而冷静地打理毛发。

    领来两条毛巾，云雀时矢将其中一条搭在脖

    子上，拿着另一条走向正和身边队友兴奋说着什么的宫侑。

    “怪人快攻什么的实在是太酷啦！我也好想试试——！！”

    面对兄弟那双亮晶晶的狗狗眼，宫治移开视线，叹了好长一口气。

    真是的，智商本来就低，一到排球比赛，那点少到可怜的智商就直接欠费了。

    而一旁，宫侑还在卖萌装可怜。“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云雀时矢脚步一顿，然后将毛巾递给了宫治。

    “治君，擦擦汗吧。”

    宫治那双银灰色的眼睛微微睁大，沉默一瞬后调侃道：“真是的，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

    听懂宫治的言下之意，云雀时矢一怔，罕见地有些难为情。

    好难为情，好幼稚。

    竟然会因为这种小事吃醋什么的。

    宫侑挑了挑眉，看看笑得不怀好意的兄弟，又看看抿唇移开视线的恋人，直觉告诉他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的事。

    恰逢此时，哨音吹响——

    他只能草草留下一句：“嘛，那就这么说定了哦！”然后将脑袋凑近云雀时矢的肩膀，用脸蹭了蹭搭在对方脖子上的毛巾。

    动作之自然，令云雀时矢叹为观止。

    于是，回应宫侑的是宫治再也憋不住的爽朗大笑。

    云雀时矢：......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些无关紧要的心情全部压下，现在可是对稻荷崎所有人来说至关重要的春高第一场，云雀时矢非常清楚这场比赛乃至这届比赛对所有人而言意味着什么，一切事情都必须排在比赛的后面，他，他们，必须都要全力以赴。

    “......快拦网！三个人一起上！”

    面对这名在第一场比赛中存在感并不强的年轻攻手，乌养教练丝毫没有小觑对方的心思，大手一挥，将前排所有人都派了出去！

    饶是云雀时矢，也不由得严阵以待。

    就算他的身体素质与能力再胜过常人，他也仅仅是人，不能在起跳的一瞬间，将自己切割分成多份。

    影山飞雄与日向翔阳的反应极快，田中龙之介也默契十足地补上斜线球的方向，云雀时矢是从左边边线、也就是网杆旁边起跳的，这本是一个视线极佳、球路广阔的良好位置，但也正因如此，当对面三人齐齐封锁可供选择的所有球路时，云雀时矢第一次生出“这一球八成是不行了”的念头。

    太消极了！云雀时矢将右臂用力往后拉扯，在他的眼中，上方的排球以无比缓慢的速度向下坠落，不、这速度缓慢到与定格无异！

    不，就算是他，也是有极限的。

    空间与时间定格，云雀时矢从未如此清晰地看清对面。

    除了面前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的三人，后排左侧的泽村大地正站在底线前不足三十厘米的位置；中间的西谷夕严阵以待，做出了鱼跃救球的起手式；右侧的东峰旭站在最远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精准地挡在超小斜线球

    的球路上。

    云雀时矢皱起眉，眉尾那道几乎快要淡到消失的疤痕隐隐传来疼痛，就像是在提醒他还有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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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择、选择、选择......他还有什么选择？

    冷静下来、冷静下来......

    要善于观察，调动可利用的一切......

    他沉沉闭目，在睁开眼时，那漆黑的瞳孔深处，象征决心与意志的紫色火焰尽情燃烧！

    “嘭——！！！”

    “轰！”

    全场内外，连同主裁判和解说员，都被这一幕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空气中，仿佛出现一只无形的大手，使空中高高跃起的少年，诡异地往左平移了几厘米，他的半边身体都出了界。

    借助这零星一点的位置差，云雀时矢为自己挣得了喘息的空间！

    能体现这一点的，是分毫不差、不偏不倚打在边线上的排球。

    “抱歉。”云雀时矢一边朝呆滞的辅助裁判道了歉，一边从地上爬起来，还顺手扶住了摇摇晃晃的网杆。毕竟只差几厘米，杆子就会砸在辅助裁判的脑袋上。

    方才只顾拿下这一分，忘记保护身体，锁骨重重撞上了铁质实心网杆，他抬手揉了揉，伤处传来蚂蚁蚀骨般的钻心钝痛。

    由于疼痛，他眉头微蹙，双唇更是苍白，眼眶周围红得可怕，脸上一贯的冷漠与从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下意识为之一颤的兴奋笑容。

    笑？有什么好笑的......？

    “小时矢！”离他距离最近的宫侑魂都要飞了，顾不得被数台摄像机环绕着，上前几步就要撩开云雀时矢的衣服：“怎么样？有没有事？”

    云雀时矢笑起来时，左右两颗像动物一般的尖牙就十分明显，他大大方方地扬起脸。“怎么样，刚刚是不是很厉害？”

    他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避开观众的意思，最近的一台摄像机将这一幕如实地投射在大屏幕上。

    ......简直是又癫又帅。

    沉默一阵，两方看台上都响起了掌声。

    场外，朝田教练沉默许久，然后缓缓勾起了唇角。

    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有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是谁教他这么拼的？”辅助教练眼中的担忧几乎要凝成了实体。

    看着手机屏幕上的转播画面，天童觉啧啧称奇。

    “好可怕好可怕——持续进化的小怪物。”

    “现在才想通吗。”牛岛若利的神情一丝不苟，盯住屏幕上的人，坚毅的深绿色眼瞳中浮现出欣赏。

    天童觉当然知道搭档并不是在回应自己。“嘛，本来就已经很可怕了，‘人球合一’吗？哈哈哈。”

    “......很准确的形容。”

    .........................................................

    在云雀时矢的强烈要求下

    ，朝田教练虽然生气，但也没有把他换下场，而是使用了一次暂停，把人揪下来好好警告了一番。

    “呼......”认真起来的朝田教练真挺可怕的。

    一旁的角名伦太郎听见他劫后余生的叹息，调侃道：“只是你一直以来表现得像个乖宝宝，所以才没被他训过，朝田教练发起火来，连北前辈都只有挨骂的份。”

    “确实。”北信介冷不丁的开了口。

    “呃......”角名伦太郎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就在半分钟前，朝田教练安排他们的小队长上了场。

    原因很简单——

    有北信介在场上待着，能极大程度的震慑住想一出是一出、完全不计后果的糟心狐狸们。

    “不要再让我发现你们在场上闲聊。”

    说完，北信介只留给两人一个宛若高岭之花般的背影。

    角名伦太郎＆云雀时矢：......

    神情与相貌都与狐狸颇为相似的青年耸耸肩，将声音压得极低：“看吧，这就是场上的北前辈。”然后用眼神示意少年看向周围。

    无论是性格咋呼的自由人，还是一向说风就是雨的双子，大家都低眉敛眼，乖巧得像是家养小狗。

    云雀时矢简直是叹为观止。

    在此之前，他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绝大部分时候，北前辈都和朝田教练一起坐镇后方，上场的次数寥寥无几。

    现在他才明白，如果说稻荷崎是大型野狐聚集地，那么，北前辈就是其中唯一的吹笛人。

    ......嘛，说是饲养员也行。

    当北信介站上场的那一刻，稻荷崎这支队伍的画风都变了。

    冷静、理智、从容、平静......

    就连解说员都忍不住为这一奇景感叹。

    “刚刚上场的是稻荷崎的队长1号北信介，在过去的比赛中，这位选手极少上场，所以各队显然缺乏对他的熟悉度，看目前这个情况，或许是稻荷崎的压箱底秘密武器......”

    听到这里，北信介不由得勾唇一笑。

    其实并不需要对他太过在意的，诸位。

    他只是一个突兀闯进这群怪物们的宴会的——普通人。

    “我来！”一记重扣，他踏出平稳而凝练的一步。

    云雀时矢一怔，随即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安心感。

    理智告诉他，此刻应该开始助跑抢饼……然而，他放满了速度，握紧拳头扬起脸，望向配合默契无间的狐狸们。

    宫侑接球，角名伦太郎与大耳练一前一后假动作起跳，对面的乌鸦们目不暇接，被真正隐藏在人群之中的宫治得了手。

    很多时候，为了保证能够得到想要的东西，云雀时矢会控制足以对理智造成影响的情感。

    当然，从过去的经历来看，这种做法无异是良策。

    不是说这样做不好，而是，他这一次突然不想这么做了。

    ......或许这就是令人

    又爱又憎的成长。云雀时矢被自己漫无边际的联想逗笑，摇摇头，迅速加入接下来的快攻之中。

    “嘭——啪！！！”

    乌野的一年级怪人组合神出鬼没，排球甩开拦网，不偏不倚地打在北信介的手肘上。

    当那双冷灰色的眼眸似是不经意般扫过他的脸庞时——云雀时矢知道，时机到了。

    北信介侧过了身体，一条毫无阻拦的道路出现在云雀时矢的视野之中，他微微停顿了一瞬，而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左前方是宫侑，右前方是宫治。

    “机会球——！！！”死死盯住高高反弹过网的排球，乌野众人齐齐大喊。

    日向翔阳与影山飞雄这对搭档对视一眼，顷刻间，两人心意相通。

    “上啊！！”

    背景音是同伴们嘶声力竭的加油声。

    影山飞雄接球的动作轻盈而流畅，像是与这颗小小的排球达成了共识，仅仅一个抬手，排球便乖巧地停在了他的十指之中。

    “这是一个男排比赛场上少见的背飞！”

    排球飞得又高又快，在空中划过一道圆润的弧线，划过几人的头顶，然后毫无征兆地在日向翔阳头顶停顿。

    小不点副攻手的眼睛亮得惊人，脚下重重一蹬，发出“咚”的一声沉重闷响！

    “嘭——！！！”

    云雀时矢勾起唇角，在队友们诧异的眼神中，高高起跳——

    “嘭——！！！”

    如同两颗硕大而沉重的巨石，一前一后落入水中。

    轰——

    面对眨眼间又再次朝自己这边飞来的排球，日向翔阳呆滞的眨了眨眼，在影山飞雄的怒吼声中，他下意识歪了歪头，避开了直直朝他面门袭来的排球。

    “......我可是、乌野的守护神......！！！”

    西谷夕撒腿狂奔，双臂伸直，然后身体笔直地扑出。

    这一刻，他从来没有如此深切地渴望过自己能够长得更高一些。

    “西谷！”

    “西谷学长！”

    西谷夕感到自己的下巴重重磕在地上，他的表情瞬间扭曲，下一秒，手背传来的巨大重力使他露出无比灿烂的笑容。

    接住了！

    这一球只是勉强救了起来，高度太低，根本没办法趁势组织反攻......

    “我来！”

    不管不顾地飞奔到后排，影山飞雄挤开泽村大地，他的表情甚至有些狰狞，这一刻，除了充斥双耳的风声，他什么也听不到了。

    反攻！反攻！

    日向翔阳头也没回，连影山飞雄做了什么都不清楚。

    但是，他一如既往地后退、助跑、起跳了！

    “咚！”

    迄今为止，这是日向翔阳跳得最高的一次。

    他这一举动，不亚于一桶倒进熊熊火堆的汽油，影山飞雄不由得咧嘴一笑。

    看吧，有个这样的搭档

    ，他就算是想放弃也做不到。

    云雀时矢的脚跟轻点地面，他的声音很轻：“侑君，治君。”

    明明只是简短的呼唤，被他喊到名字的两人却像是明白了一切。

    两人连点头的幅度都是那么的一致。

    耳边传来解说员隐隐约约的声音：“三人拦网！竟然是三人拦网！截止目前，这是稻荷崎在正式比赛中第一次用上三人拦网！”

    长久以来，吃下的每一粒米，流下的每一滴汗，都化作了坚韧的基石。

    亮橘色的凶猛飞禽眸光锐利，狠狠挥臂——

    “嘭——！！！”

    什么......？

    排球重重打在宫侑与宫治相近的手臂的空隙。

    九成相似的两张脸上浮现出如出一辙的惊怒。

    “嘭！”

    大耳练像是一头矫健的黑豹。

    “后面有我们！”

    一场快节奏拉锯战拉开帷幕。

    排球划过球网上空的速度越来越快，越飞越低，有好几次甚至是擦着球网边缘勉强过网。

    咚、咚咚、咚、咚咚......

    心跳声震耳欲聋，空气愈发炽热。

    “回防！快回防！慢点！节奏慢下来！”乌养教练的声音大到前三排观众都清晰可闻，可场上没有一个球员听见。

    但很快，场上有些球员的体力已经渐渐跟不上了。

    举目望去，只剩双方的核心快攻成员还在坚持。

    日向翔阳＆影山飞雄vs云雀时矢＆宫侑。

    这是一场足以被记入春高史上的快攻组合之间的王牌较量！

    云雀时矢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在发出机械运作般的冰冷轰鸣。

    无数的观众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屏住呼吸，生怕发出的动静会影响这场巅峰对决。

    或许是场上的对决太过激烈，大多数人竟是没有注意到冷冰冰的计分板。

    稻荷崎vs乌野——24：21。

    稻荷崎率先来到赛点。

    宫侑舔舔嘴角，舌尖划过尖利的犬齿，清晰的触感令他的理智稍微回复。

    能站在这里的，都是渴望胜利的人。

    比起渴望一场能让人冲昏头脑的胜利，宫侑还有更加强烈、强烈到难以忽视的感受。

    【饥饿感】

    他好饿，真的好饿。

    下一刻，黑色的阴影笼罩，宫侑下意识将注意力分给高高腾空的恋人。

    比赛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印象中总是以一张从容冷酷面具示人的恋人，此时已经抛去了所有的包袱，嘴角无意识咧起，眼睛亮得惊人，汗水布满额头，眉尾那道淡淡的疤痕微微泛红……无论如何，这绝对称不上优雅。

    但宫侑却觉得，这幅样子的云雀时矢，迷人得要命。

    云雀时矢喘息着，斜斜地睨了他一眼。

    “......你这副样子，像是要把我生吃了。”

    宫侑眨眨眼，然后发出爽朗的大笑。

    “......”

    而这时——

    防守！！都给我防守，什么都别管了——！！！！?_[(”

    乌养教练的声音听上去都哑了不少。

    场上的狐狸们显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乌野这是想进入绝对防御模式，以此拖垮稻荷崎的士气。

    虽然截止目前位置，比赛这才进行到第二场末，但两方都是第一次遇上对方这种打起快攻来不要命的类型，体力的消耗程度大到惊人。

    就算是身体素质吊打在场所有人的云雀时矢，都感到疲倦了。

    在接连几球当中，双方都不约而同地采取了快攻，沉没成本太高，每个人都抱着只许得分不准失分的心态。

    云雀时矢下意识地眨眨眼，刚巧与一旁的宫侑对上视线。

    两人都有预感，这是最后一球了。

    毫无征兆的起跳，

    恰到好处的传球，

    高度惊人的起跳，

    毫无保留的挥臂，

    震耳欲聋的轰鸣。

    解说员的嗓门大到失控：“日向！是日向翔阳选手！！不、还有影山飞雄——！！最后的最后，这两人奇迹般的预料到了云雀选手的扣球方向——！！！”

    两只一高一低的手掌挡在视野之中。

    云雀时矢突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

    无数的记忆碎片在脑中飞快闪过......

    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他的荣誉之路上出现障碍了。

    “嘭——！！！”

    但是，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打碎障碍了。

    紧接着排球落地的闷响，云雀时矢落回地面。

    “哔——！！！比赛结束！获胜者是——”

    “稻荷崎——！！！”

    明明目不斜视，云雀时矢却下意识把手伸向身边——然后和宫侑同样伸过来扶他的手撞上。

    “……”

    “结束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