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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男配享受人生[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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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虐恋男配
    走走停停将近四个月, 和亲队伍终于来到了王庭。

    魏国使团被安置在王庭驿站,乌骞和漠犁使臣一起进庭帐交差。

    乌骞是个迎亲的吉祥物,没有什么特别要上奏汇报的事情, 进殿后便安静站在一边,等着外交使臣事无巨细地汇报这一路情况。

    说着说着,翁弭突然看向了乌骞。

    “乌骞, 听说你这一路时常戏弄魏国公主,还带着她学漠犁话, 学骑马?”

    乌骞抬头, 呆滞的眼神几秒后才聚了焦, 不急不躁地说:“是啊, 我帮大哥和灵云试试她的脾气,听说魏国女人都脆弱绵软, 我看看是不是这样。”

    翁弭哼了一声, 调侃:“难得看到你做事这么上心主动。”

    乌骞低着头,还是那副恭谨的模样:“为了王兄,应该的。”

    翁弭瞥他一眼,自认为自己看穿了他, 哪里是为了他这个王兄,恐怕是为了灵云, 帮灵云刺探戏弄她的情敌呢。

    不过他向来强大自信,不怕乌骞那点小心思。

    和亲队伍的消息翁弭一直有定期收取, 对乌骞的行径也早有掌握,如今当面试探后确认并无其他, 便将此事放下了。

    “行了,知道你心急想走,你先退下吧。”

    乌骞一听, 自然毫不留恋,扶胸一礼,便看也不看几个使臣,大步离开了。

    他赶去见拓于氏。

    近一年未见,拓于氏没什么变化,看上去的确如信中所说过得还不错,见到乌骞来了,立刻把人拉到身边,又是打量又是询问,关心他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

    乌骞挑着好玩的事情与她讲了,慢慢安抚老母亲操劳的心。

    拓于氏安了心,就关心起和亲的事:“突然让你去接亲,你这一路上没得罪魏国人吧?”

    她的操心并不是没有道理,乌骞和灵云亲近,灵云和魏国敌对,乌骞脑子一热去欺负人,这也是有可能的。

    乌骞仰头哈哈一笑:“阿娘,你想什么呢!你不知道那个魏国公主可好玩了,我还帮了她不少忙呢!”

    拓于氏狐疑地看着他。

    乌骞挑着给她讲了佑安公主的事情,也把两人相处那些细节告诉了她,看着她的反应。

    带着儿子依旧在涂身边过得安稳的拓于氏果然不是单纯没心机的人,她听着听着,就发现乌骞一直在试探这个公主的脾性,而试探下来看,这个公主不是个泥捏的性子,也不像传说中的魏国女人那样胆小如鼠,这样的女子进了大王庭帐,以后可有得热闹了。

    但是,这样的热闹她可不希望儿子去凑。

    她揪了揪儿子的耳朵:“不管她什么脾气,你不许再去管大王庭帐内的事,听到没有!”

    在拓于氏面前,乌骞再三答应,但心里怎么打算的,却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见完拓于氏,又见到了灵云的婢女,在她领路下,乌骞又见了灵云一面。

    好友相见,自然分外高兴,灵云不知道是被翁弭安抚给了信心,还是没在乌骞面前表现,总之看上去过得很好,并没有受到佑安到达王庭的影响。

    然而叙旧良久后,灵云终究问了一句:“那个魏国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听说你和她玩得很好?”说到这,语气就酸了。

    乌骞哈哈一笑:“我是为了了解她的情况才和她相处交流啊,而且我也和她说了,大哥只喜欢你一人,让她早日死心。”

    灵云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草原姑娘驱逐情敌的方式经常就是这么当面锣对面鼓,一听乌骞这么说,她就高兴了,追问:“她怎么说?”

    乌骞摇头,露出一个纠结的表情:“她看上去一点都不紧张,好像不怎么在意?我也不懂魏国人的想法。”

    灵云微微扬起下巴哼了声:“最好她识相。”

    乌骞看着这样明媚充满活力的灵云,忍不住说:“灵云,大哥志向远大,以后可能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公主,你想过怎么办吗?”

    灵云神色落寞下来:“不知道啊,他答应过我的,我应该相信他……”但是说出的话自己都不相信。

    “有时候,我真怀念他还是王子的时候。”说着,灵云回忆起从前,眼里露出幸福的光,“那时候多好啊,整个大帐,就我和他两个人,虽然处境艰难,遇见过很多算计,但是我还是最喜欢那个时候。”

    “如果不做王后,不做月奴的公主,你想做什么呢?”乌骞问她。

    “不做王后公主……那我想和翁弭一起在草原上做一对平凡的夫妻,过着放牧的生活,每日只为牛羊生了病了丢了发愁,再生几个娃娃,一家人圆圆满满。”越说,灵云眼里的憧憬越深。

    乌骞看着这个姑娘心生同情,翁弭注定给不了她这样的生活。

    见过了王庭唯二在意的人,乌骞又回到了他在王庭外的养马场,每日跑马喂马,好不悠闲。

    这期间,他给佑安公主送去一匹养马场的成年母马,这是他当初答应的,不过没见到她,看着魏国使臣再次严格起来的站岗放哨,铁面判官似的侍女,乌骞耸耸肩,毫不在意地走了。

    一直到大婚那日才出现。

    两国和亲,迎娶王后,婚礼用的是规格最高的国礼,整个王庭上上下下一片喜庆,连羊圈里的羊都披上了彩绸。

    乌骞站在王公贵族的最前排,看着一身红色汉服嫁衣的佑安公主缓步下轿,站在高大强壮的翁弭身边,周围一片起哄欢笑声。

    他的视线落在公主露出宽袖的半截指尖,白生生地拢在腹前,却纠结缠在一起,是她紧张的表现。

    乌骞提高了声音,大声起哄:“新娘子怎么还挡着脸!扯下来让我们看看!”

    “乌骞,你接亲这么久这都不知道吗?魏国嫁人不给看新娘!”周围一片哄笑,有人大笑着与他喊话。

    “来了我们漠犁,就按照我们漠犁的规矩,漠犁的姑娘从来不怕被人看!”乌骞嗓门更大。

    翁弭停下脚步,朝着他看来。

    乌骞对他挑眉,一副浑不怕的样子。

    按照原主的行事,乌骞身上几乎打着灵云的标签,在漠犁,他是比灵云亲弟弟还亲的存在,所以翁弭看到他一反常态如此刺头,第一反应便想到了灵云,想到灵云,他为身边女人说话的念头就散了,没有任何解围的意思。

    这所有的对话都是用漠犁话喊的,人们以为听不懂漠犁话的佑安公主却慢慢停下了脚步。

    她站在原地不动。

    周围的人渐渐安静下来,没有刚才的欢快热闹,却多了更多的骚动讨论。

    突然,佑安公主将头上的红盖头扯了下来,璀璨凤冠闪了所有人的眼,一双清凌凌的目光直直看向打头站在左侧的乌骞。

    “大魏姑娘出嫁盖红布,是礼节习俗之一。但是右粟王说得也对,我嫁来草原,入乡随俗,可以不遮脸。我们大魏的姑娘也不怕被人看!”

    声音轻柔坚定,全程用的漠犁话。

    满堂惊艳。

    乌骞勾唇,抬起手,在一室安静中“啪啪”鼓掌,发出两个赞赏的音节,是漠犁勇士摔跤比赛或举行盛会时,底下人会喝彩的话。

    没有实际意义,类似于叫好,但在漠犁人之间非常有感染力,他一喊,身边的人全都跟着喊起来,对这个公主印象好极了。

    翁弭环视一圈,看向身边这个盛装打扮的公主,这也是他初见自己的新娘,眼中闪过惊艳。

    柔中带刚,明珠璀璨,富贵柔美并存,温婉锋利同在,像草原上带刺的鲜花。

    佑安却不知道乌骞突然为难她是什么目的,盯着他许久,只看到他含笑看过来的目光,心中狐疑甚多,正要收回视线,感到身边人正在看自己。

    她仰头看过去,看到一个像山一样高壮的男人,鼓鼓囊囊的手臂充满了力量,满满一圈络腮胡让人看不清他表情,但那双眼睛像鹰一样锐利。

    佑安吓了一跳,这才知道自己的丈夫原来是这个模样,和她的想象完全不搭边。

    翁弭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像兔子一样惊吓的反应,扭回头,继续往前走。

    佑安看到他的动作,连忙跟上,心里却突然凉了凉,冷静了。

    脑中想起乌骞对她说过的话……这个漠犁王好像真的对她没有兴趣,连新婚丈夫该有的体贴都吝啬丝毫。

    婚礼上,乌骞帮着东夫人为难西夫人的事人尽皆知,但这并没有让西夫人被人轻视,相反,她的应对让所有王公贵族都对她印象很好,感叹着不愧是魏国来的公主,富有又聪慧。

    而漠犁对大魏的邦交诚意充分认可,公主都学会了漠犁话,这和亲背后的真心实意不必再怀疑了。

    婚礼一过,两国约定的各项条款便快速推行,阻碍极小。

    给漠犁带来变化最大的一条合约是两国商贸。

    自由商贸的约定一达成,边境的百姓第一批开始互做生意,乌骞给车兹送了信,教他们和魏人做生意,库存不够也没事,向周边部落采购。

    商贸通了以后,王庭也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没多久,佑安公主婚礼上的发饰就风靡漠犁。第一批魏国头饰进入漠犁,入了王庭,被贵族妇女们抢购一光。

    而漠犁用不完的动物皮毛、牛羊、药材,则一车车送往魏国。

    乌骞忙完车兹的事情,发现王庭街上卖着汉人发簪,觉得有趣新奇,买了好几个带进内庭帐,给拓于氏送去。

    拓于氏收到儿子买来的礼物当然高兴,但是她将它们珍而重之收起来时,乌骞看到了妆奁盒里另一支光华莹润的珍珠簪子。

    乌骞伸手拿起这根明显与众不同的,放在眼前看了看。

    拓于氏告诉他:“这是西夫人送我的。大婚后,我们去拜见西夫人,她给我们每人准备了见面礼,后来听说我是你生母,又从头上取下这支簪子添了礼,说是感谢你一路护送。”

    乌骞恍然,“哦”了一声,问拓于氏:“她在大王庭帐这边怎么样?阿娘觉得如何?”

    拓于氏收好了妆奁,想了想说:“大王好像并不喜欢她。”

    这自不必说:“自然,他喜欢灵云啊。”

    拓于氏看着他的眼睛,低声:“我是说,他们没有同房。”

    乌骞微微挑了一边的眉,感慨:“看来他真的有为灵云守约?只是阿娘怎么确定呢?”

    拓于氏:“我生你养你到这么大,难道这点还看不出来吗?但是大王对她并不差,庭帐上下都觉得这位新来的公主很受宠爱,所以灵云公主这些日子深居简出的,也有些稳重了。”

    她看着乌骞:“你答应过我,不再管他们夫妻的事。”

    乌骞点头:“当然不会插手。”心里却琢磨着这其中的暗涌到底往哪流。

    他问:“阿娘后来有见过佑安公主吗?”

    拓于氏说:“见过,有次出门,正好遇见她也带着侍女出来闲逛,都说大魏女人从小关在家里长大,我看着这个公主不像啊,还挺喜欢热闹的,经常出门逛逛。不过人看着的确柔柔弱弱的,好像风一吹就能倒。”

    看来佑安公主在熟悉环境,也可能这偶遇不是偶遇……不过至今不同房,不知她有没有产生危机感?还是翁弭用了什么手段让她对此欣然接受?

    这些也不过在心里想想,乌骞和拓于氏换了话题又聊了许久,这才离开。

    走到半路,正面遇上了刚才他们母子正在讨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