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第一百零六个崽崽
安教授不知何时, 还安排工作人偶，搬过来两套异能成像设备。
几位助手茫然但利落地将机器找地方找角度调试完毕。
趁着他们忙碌的时间，沈鸢茉又搓好了一团软脂胚。
所谓“慢动作”展示, 重点其实就在给软胚充能的手法。
那她引以为豪的消泡技术，不顺便展示一下也说不过去吧。
一切准备就绪，沈鸢茉站在中央, 等周围一圈的核心眼聚焦，她便开始将软胚团搓成长条, 揪下软胚剂子, 揉圆, 然后停手。
“我要开始了。”她特意提示道, “先顺便做一下消泡，也就是把软胚内部的小气泡一次性全部击碎。”
毕竟都是些站在学术最前沿的顶尖人才, 刚才折腾设备的功夫, 所有人已经把沈鸢茉的一些“基操”补完了，这会儿听她的解说版也毫不费力。
沈鸢茉放慢速度，控制着自己的异能释放，在将软胚剂子拍扁的过程中, 第一次略微猛烈，将内部的气泡炸得干干净净, 随后又精细地操控着第二次的能量团，对软胚完成瞬时充能。
随后, 沈鸢茉将手挪开，桌面上便是一枚气泡-free并完成充能的软胚。
“这次看清楚了吗？”安教授再次看向几位助手。
几位助手齐刷刷地摇头, 表情都很认真。
“再慢就炸了。”沈鸢茉解释道。
她是想秀一下自己的消泡技术，并没有要秀充能速度的意图。
速度本身，就是充能成功与否的重要因素。
“没事, 看一下成像，设置0.5……0.2倍速吧。”安教授不在意地摆摆手。
助手们听从安教授的指示，操控视频慢速播放。
但能放慢的也只有拍扁的过程，真正的消泡和充能都必须瞬间完成，所以完整视频也不过4秒钟。
0.2倍速，播放完毕也就20秒。
安教授扫了眼视频和密密麻麻的数据，将内容保存，“小朋友，再试试二次充能。”
二次充能！
在助手们大睁的双眼中，沈鸢茉走到实验台前，抓起一把烘干完成的软胚，然后又放回桌上。
“行了，今天先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数据等下我让他们处理。”安教授挥手赶人。
就、就这？
最近从安教授这里得知二次充能核心的存在，助手们都暗暗猜测过是哪位大佬的惊人作品。
万万没想到，会是一个小姑娘，会是如此轻描淡写，如此……敷衍了事。
但……这样一来，方才的实验也就解释得通了。
原来如此。
竟然是这样。
助手们的心思沈鸢茉没多关注。
她从安教授脸上看出了嫌弃。
嫌弃！
哼，肯定是嫌弃自己不会处理那些数据。
可那又能怎样嘛，她还没开始接触这么深入的内容，这么多精英呢，让他们先分析着，她迟早会追上进度的……嗯。
“那让菲力哥留下帮忙吧，”沈鸢茉看了眼菲力，镜片的反光差点闪瞎她的眼，“有些操作和过程上的问题他比我本人都清楚。”
安教授审视地扫了一眼，“小伙子来说说，刚才展示的软胚和二次充能是怎么回事。”
“软胚充能，包括消泡，”菲力看了眼沈鸢茉，飞速地答道，“都是在拍扁的瞬间完成的，简单的模仿恐怕一时之间没有人能够做到，需要夜以继日磨练对异能的掌控力；
“而二次充能，我推断，跟她平时的充能类似，只是对于量和质的把握会有所不同。
“归根结底，原理实际上都是需要对异能有精准的把控能力，释放的量、质、速度以及时机，都是需要大量练习的。”
“行，你留下吧。”
菲力狂喜。
而助手们则像是被人当头一棒。
今天的实验，他们起初只是当作莫名其妙的一次模仿秀，也许是安教授为了验证什么原理，又或许只是他一时兴起。
毕竟给核心充能这种小儿科的初级内容，他们很久没有实践过了。
核心胚的捏制嘛……也不难，学校专业课虽然不教，但网上教程和兴趣班很多，随便搜一下，做起来也简单。
安教授今天吩咐他们做核心，他们也只是基于研究精神和职业操守照做，过程中有迷惑有不解但也没太在意。
过往多年，他们始终觉得自己在进步，实际上却延续着惯性思维，固步自封。
别说给软胚充能或者二次充能，他们连普通的捏制以及充能，都远远达不到这位新人小女孩的水平。
能把简单的事情做到极致，永远积极地看待问题。在这个新人身上，他们能够学到很多。
长久的麻木和原地踏步，直到现在，他们才终于隐约捕捉到了一点突破的灵光。
安教授已经闷头投入数据分析当中，接下来没自己什么事了，沈鸢茉跟乔莎对视了一眼，格格不入的姐妹俩手拉手，跟随工作人偶，一同离开了满是精英们的研究所。
·
回到病房，沈鸢茉没急着搞所谓的“二次核心”，先专注网课，其它的她准备等菲力回来再说。
如她所料，晚饭的时候，菲力带着回来路上打包的特色菜、安教授留下的“作业”、以及一份厚厚的合同，容光焕发地回来了。
“先说重点，这是跟安教授签的针对‘二次核心’的项目合约，双方都请了律师，等下你自己也好好看一遍，要在下周之前做决定。”
“唔唔。”一下午大脑高速运转，沈鸢茉抱着饭盒哐哐点头嘎嘎狂炫。
“然后第二件事，无论合同签与不签，最近都要抽空做一些二次核心出来方便研究，这个跟项目能否合作无关，哪怕你雇佣安教授的团队做研究也是可以的，最起码我们要搞清楚这种新型核心的机制和潜力……”
“嗯嗯嗯……”
“最后就是要注意一点，在我们研究结果出来之前，二次核心的事情需要保密。这一点是安教授基于合作成功的前提给出的要求，但我的建议也是这样。”
“那之前的怎唔办……”沈鸢茉艰难地说道。
“之前的全部都在研究中心，就是你上午看到的那些。”菲力说到这里，略微心虚地推了下眼镜，然后正色道，“安德森最先发现了二次核心的异常，之后我们就……嗯，都收集起来了。”
“哦——”沈鸢茉把餐具收好，挑起眉毛，拖着长长的音调。
菲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虽然我们确实……有点不地道，但从结果来看，也算是做了好事。”
“好捏。”沈鸢茉也只是调侃一下而已，当然不会跟总是全心全意替自己考虑的自家兄弟计较什么。
只是眼前堆成山的课题又多了一项而已。
问题不大，债多不压身。
沈鸢茉也不是什么拖拖拉拉的性子，趁着菲力有空，在他的讲解下，第一时间看完合同签下大名，把电子版和纸质版都给安教授发了一份。
期间修斯还过来了一趟，匆匆忙忙地留下了份礼物，没待两分钟就离开了。
“妈耶，都这个时候了才想起给你补生日礼物。”乔莎好奇地戳了戳小包裹，“拆开看看？”
沈鸢茉叼着饭后人参果，小心翼翼地拿小刀划开了朴素但严实的包装，取出里面的密封玻璃瓶。
“树液原浆！”菲力脱口而出，闪现到病床边，凑近大声道。
“什么是……”听着怎么跟五粮液似的。
“这可是千金难求的沉香云木树液原浆！每年产量只有那么一点，黑市上都属于有价无市的超稀有品！”菲力双手紧握，像是竭力控制，怕自己动手抢劫。
“哦。”沈鸢茉对树液原浆一知半解，只大概知道了它有多贵重。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菲力平复着心跳，终于冷静了半分，不禁感叹道，“这个原浆你好好保存，不仅对你之后的研究有帮助，现在这个项目也有大用。”
“好耶。”沈鸢茉很听话，把小瓶子塞进了枕头底下。
乔莎看了眼菲力的表情，又是一阵大笑，“好礼物！你们加油，我得回去看看历史。”
菲力像是被按下了焦虑开关，“你早该复习了！后天补考你真是一点都不着急……”
沈鸢茉勾起嘴角，看他们打情骂俏着离开，飞速洗漱之后飞速上床休息。
接下来可有的忙，她已经掌握了核心的秒充技巧，现在得强制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精力的秒充方法。
这倒也不难。
只要没有过多的思虑和内耗，白天累成死狗，晚上自然能够获得死猪一样的睡眠。
沉香原木的树液原浆……
嘿嘿。
被菲力竭力吹捧的宝贝就在沈鸢茉的枕头底下，做梦她都能笑醒。
修斯这人……还怪好的嘞。
*
第二天下午三点，沈鸢茉准时赶到辛梅卡老师的研究中心，并在他激光一样的眼神里，痛苦地熬过了两个半小时的实验。
下个季度一定要申请奖金加倍。
返程的车里，生无可恋瘫在座椅上的沈鸢茉暗想。
总共过来三趟，她想死的心都有了，研究结果却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出。
先是猜想，现在是反复实验，然后还要验证。
沈鸢茉看着新到账的六位数，长出了一口气。
感觉好沉重啊。
这踏马就是老娘的卖命钱啊。
这不赶紧买买买，都对不住她几个小时鲨猪一样的嚎叫。
吨吨吨地喝光车上一箱水和几瓶营养液，沈鸢茉眼都不带眨地买入……2kg粘土。
总计112点。
好吧她确实是想壕横地爽一下，但……这个世界普通的玩娃成本实在友好，她壕不起来。
这些天网课上了很多雕塑、建模、绘画、立体几何、材料基础，她还用碎片时间搜了一堆教程，手痒难耐，是时候捏她自己的娃了！
标准化的人偶很容易得到，随便找个商家，选娃，下单，派送，结账，分分钟就可以拿到现货。
但沈鸢茉的目标是成为一名人偶技师，那就必须掌握娃的全部。
流水线生产的人偶需要大量的知识储备，特殊定制的人偶更甚。
硬着头皮加入两位大师的团队，她的目的始终如一，那就是充分了解自己了解人偶，然后尽情玩娃。
上妆做假毛做衣服这些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她，沈鸢茉，是时候捏个完完全全属于她自己的BJD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