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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爆红的我怎么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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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感谢订阅! 嘴唇
    贺思珩过来接人, 其实是很有私心的。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近来很“火”,无论走到哪里,屁股后面都跟着好几路的狗仔,哪怕是出门去取自己夏天时候定制的渔具, 回头也会被小报写“贺公子挑选渔具, 择日出海度假”之类的无聊新闻……

    但他还是忍不住, 想要第一时间见到薛霁真。

    贺思珩并不想让港岛的狗仔“看低”对方。

    所以, 他亲自开车来接人,不仅要接,还要接得光明正大、理所当然, 别人就算有些不怀好意的揣测, 起码不敢在明面上胡编乱造什么。

    “珩哥不忙吗?”

    上车后,薛霁真也没立刻摘下帽子。

    其实港岛这边天气比内地热了不止一点, 都10月份了仿佛还停留在夏天, 体感稍微凉快了一些, 勉强有点秋风送爽的味道, 薛霁真只穿了件半袖的衬衣,料子滑溜溜的、透气又轻薄,他一手仍然捧着那杯冰饮, 单手去系安全带。

    系好后再去看贺思珩,发现他对方正盯着自己。

    于是薛霁真想也不想,直接问道:“珩哥你也想喝吗?我再去给你买一杯?”

    贺思珩这才摇头:“谢谢, 不用。”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缓缓从薛霁真面庞认真看过, 直到对方重新坐直身子,这才不动声色地问:“你把头发留长了?”

    “唔,角色需要, 留长了一点儿吧。”

    薛霁真这才将帽子取下来,随手拨弄了一下刘海。

    《乌夜啼》里的凌夙外表温和健谈,实则是个内心想法不断、疯狂记仇的阴暗批。

    可薛霁真这张脸吧,稍微翘翘嘴角就是一副开朗乐观的讨喜模样,哪怕冷着脸也俊得十分突出,他想要加强气质上的说服力,留点儿刘海其实是最快的办法,绝对比化黑眼圈、把脸涂得惨白来得更自然。

    问题是他现在这个不长不短的阶段,有种微妙的青涩。

    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

    比白衬衣版本的宗驰更男大,嫩得和薛霁真手里的冰果汁一样,笑起来有股酸酸甜甜的味儿,还咕噜咕噜冒气泡的那种。

    贺思珩没急着开走,而是待在原地和他说了会儿话。

    两人把近期的两件大事差不多沟通清楚了,又提起薛霁真即将进组《乌夜啼》,这剧不出意外是要落在酷果的,就看导演周玖自己想找谁去出品,文伽和俪秾本质上没有区别,贺思珩都能远程调控。

    虽然说薛霁真已经和郭令芙打过招呼了,但他还是和贺思珩又提了一次。

    “徐数?”

    贺思珩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印象,想起这号人来。

    “你和他关系不错?”

    都能帮忙引荐角色了,何止是不错?

    可薛霁真的表情太坦荡太自然了,他说:“也不是吧,其实我俩没有特别多的交往,但也算聊得来,之前在剧院碰到过两次,他的戏挺好的。汪老师也说徐数挺可惜的,老是差口气,不上不下的……”

    贺思珩了解了情况,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回头我让他们问问,如果有档期是再好不过了,早点把人码齐了早点开机,不然到时候天气又冷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缘分,他发现薛霁真似乎每次新戏开机都是在秋冬季节,除非又挨过一年,否则永远赶不上寒假档。

    薛霁真这才笑着道谢:“麻烦珩哥了。”

    “没什么麻烦的。”

    车朝前开,路上薛霁真稍微有点去别人家做客见长辈的焦虑了,他问:“你外婆讲粤语还是讲普通话啊?”

    贺思珩冷不丁被他的粤语震到:“随你乐意。”

    顿了顿,才补充道:“你现在已经讲得非常好了。”

    薛霁真捏着空杯子一鼓一鼓的,又问:“是嘛。”

    “真的。”

    一路往家里去,薛霁真还在磕磕绊绊地找吉祥话,他从小到大没怎么和老人接触:家里就只有妈妈和哥哥,等到妈妈去了,哥俩更没有来往的亲戚了……

    越是忐忑,路程就度过得越快。

    到地方见到人后,薛霁真反而沉静了下来:贺思珩的外婆,一头银丝盘得整整齐齐,岁月沉淀养出来的气质使她看起来十分可亲,但又有着显而易见的雍容。老太太一生没过过苦日子,唯独亲缘惨淡,接连地白发人送黑发人。

    “小真,好靓的乖仔,你好。”

    薛霁真被老人家握着手,莫名脸红:“外婆你好。”

    “你来这里开开心心跟思珩玩就好了,你喜欢吃什么,我让人给你都做。”如同每一个溺爱孩子的长辈,贺思珩的外婆爱屋及乌,只当薛霁真是和外孙一样的孩子,想要什么都毫不犹豫地去满足对方。

    两个年轻人陪她说话,主要还是薛霁真在说:例如爱吃什么,平时喜欢什么运动,读书、拍戏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于是他就讲去荔山看汪裕,回头被一只狗追了两里路。

    老太太笑得直拍他的手:“你跑过它了吧?”

    她是真的担心薛霁真这样的小伙子被狗咬。

    “我跳到石楠树上咯,那狗不喜欢石楠树的味道。”

    老太太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的确不太好闻。”

    她又听说薛霁真喜欢吃一些烘焙点心,酸酸甜甜果味馅儿的最好,比如苹果、蓝莓、草莓之类的,于是提起贺思珩会烤很多点心,会烤各种饼干,可惜她的医生嘱咐不让吃甜的,这一口牙已经咬不动什么了……

    “你的牙长得好,我跟你讲,这样的嘴巴可招人喜欢。”

    薛霁真还在想这话什么意思,贺思珩已经十分羞赧了,他再一次飞快撇过对方的嘴唇,看向老太太说道:“外婆,他才毕业的,你就讲这些。”

    “噢,srry啊,但年轻还是要谈恋爱。”

    老太太有些浑浊的眼珠子缓缓看向薛霁真,也不知道通过这张年轻的面孔、这双澄澈的眼睛在看谁,她又一次握紧了薛霁真的手,说道:“你和思珩去玩吧,跟我在这里讲话很无趣的,跑马钓鱼还是玩别的,都行。”

    明明是她过寿,却又怕孩子们围在她身边无聊。

    薛霁真跟着贺思珩出了花厅,拐到后头的花园。

    上一次过来时,这里开的还是玫瑰,如今似乎没什么变化,有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月季几乎靠满了整面墙,午后的微风吹过,鼻尖传来沁人的花香。

    “离晚饭还早着,一会你想做什么?”

    贺思珩看他捡地上的花朵,也跟着捡了一些。

    “本来是打算和芙姐他们一起过来的。”

    结果贺思珩来接人,薛霁真几乎没多想就跟着一起来了。

    他拔掉外头有些枯萎的花瓣,将几朵小了一圈的花儿放到墙边的扶手,刚刚好有个巴掌大的小台子能接住。

    薛霁真放了几朵,贺思珩也跟着放上来。

    台子很小,有那么一瞬间,两人的手碰到一起。

    只不过薛霁真完全没当回事,倒是贺思珩牙关咬紧,不动声色地去看对方的神情,试图从他过于平静的面庞挖掘出一丝丝的不同寻常。

    很可惜,薛霁真的表情没有那种他期盼出现的涟漪。

    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直到阿kar过来:“你们在这?”

    他上来就给了薛霁真一个拥抱:“好久不见,小真!”

    “阿kar,你力气变大了。”

    阿kar松开手,一脸的受宠若惊:“天哪,我苦练半年,只有你,能在我不脱衣服的前提下发现我的变化,谢谢你的称赞!”他话音刚落,就见贺思珩表情怪异,堪称微妙,又问,“怎么啦?”

    薛霁真也扭头去看贺思珩:“怎么了?”

    算了……

    贺思珩自顾自的失落,他摇头:“你饿不饿,下飞机之后吃了什么?早上烤了点东西去尝尝看?晚上恐怕要等大家都到了才能开饭。”

    于是三个人又去茶室吃点心聊天。

    “……很多事情讲不清的啦,他们要是不过来,咱们今晚就安心畅快地聚会,如果来了,我转头就联系记者,喊他们来拍那一家子的丑态,怎么样?”

    阿kar说的是贺思瑜前夫一家。

    薛霁真大为震惊:“不是都人尽皆知么,怎么还能……”

    还能这么厚着脸皮硬来啊?

    主人都不欢迎,来了不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取其辱?

    “HKG年底不仅要大换血,搞不好还要换新老板。”

    但凡有一点点救市的机会,人的脸皮和尊严又算什么呢?

    贺思珩只是轻描淡写地提起市值上亿的俱乐部归属变更,他固然讨厌叶旻那一家子,但的的确确没把人家的闹腾当回事,就当看小丑表演了。

    薛霁真沉默了一小会儿。

    他从阿kar的平板屏幕上看到了叶旻的近照。

    说实话,和当初选秀舞台上那个少年已经相去甚远。

    也许久坐面对电脑、作息颠倒真的会使姿态和气质变形,也许是薛霁真个人的主观感受在发挥作用,总而言之,叶旻真的变化很大!输得多了、被骂得多了,粉丝几经波折不再为他多停留,叶旻的眼神已经不像从前那样自信。

    薛霁真没有幸灾乐祸,只深深的觉得物是人非。

    “认不出来了吧?”

    偏偏阿kar还要幸灾乐祸地笑他。

    “你那几个跑路的队友,就我看来也就顾巍过得去,他这两年不管是读书还是工作都很拼命,毕竟身上的担子那么重,不努力的话就真成家族罪人了。粉丝也不知道图什么,骂着骂着竟然释怀了……”

    至于章殷,他的婚没结成。

    倒是他旗下有个小演员参演了《穿堂蝴蝶》。

    阿kar说得眉飞色舞,贺思珩一直在留心薛霁真的神情。

    几经确认对方并没有难过、只是沉思后,也放下心来。

    “不是一路人,不用管他们那么多。”

    薛霁真只觉得无比疲惫,本想叹口气,结果打了个哈欠,不得不软声问道:“珩哥这里有地方休息吗?今天起得太早,不午睡感觉怪累的……”

    贺思珩像是过电一样站起来:“就你之前住的客房吧。”

    阿kar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两人丢下。

    “喂!”

    推开门,薛霁真发觉这里甚至和自己之前走时没区别。

    不对,换了更薄的窗帘,床上用品的布置也更换了。

    非要说哪里不变,大概是屋里的香气依然很熟悉,窗边也仍然放着一束鲜花……

    贺思珩给他调好室内温度,说:“睡吧,吃饭再叫你。”

    薛霁真瞌睡来了,点点头就倒下了。

    ……

    放轻脚步离开,贺思珩重新回到茶室。

    阿kar神色微妙地看着他:“你刚刚,急得恨不得跳起来。”光是回想一下当时的场面,他都替对方尴尬,“要不是小真信任你,人家回头要是想起来,你真是……”

    贺思珩意识到自己发挥失误:“是有点急了。”

    他又看向阿kar:“你下次别在小真面前说那几个人的事情,他不喜欢,他们倒霉、过得不好和小真有什么关系呢?他听到并不会觉得多快乐。”

    薛霁真当时的神情,分明就看不出一点开心。

    阿kar耸耸肩:“好吧,我以为这听起来很爽。”

    “有吗?”

    贺思珩垂下眼帘,单独拿开薛霁真用过的茶杯。

    接着,他轻轻叹了口气,认真和阿kar交代:“反正以后不要说了,原本我想着,那一家人来不来都无所谓,但现在他们绝对不能靠近这里,哪怕是山脚也不行,你交代安保队直接去下面待命,靠近就驱逐。”

    他不想让外婆在好日子里难过,也不想让薛霁真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