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白桦 李然：这人不是个好的！
刘季……死了？
汉高祖刘邦……就这么没了？
李然盯着那个脑袋仔细看了看, 脑中还有些蒙。
嬴政倒是好奇的挑眉，问王翦：“何人送的。”
王翦张张嘴，嬴政便明白了，换了个话题。
燕、齐二国灭国时间相差不足一月, 因为跟嬴政通了气, 两人这才一齐入的咸阳。
原本送的也不是人头, 可就是……王翦军旅一生, 最是不喜油嘴滑舌之人。
加上听到刘季说了那样大逆不道的话。
情绪上来了，白帝子是谁？是自家王上，是自家小徒弟……
前者是王翦效忠的君主, 后者是他衣钵传人。
虽然年纪不小了, 可是王翦武力值依旧是当下顶尖的，一出手, 手上的刀比刘季的求饶的声音快。
可以说刘季根本来不及求绕, 原本准备了一路的, 自己只要到秦王面前, 就可以说服他的话，结果……
就是笑着打了个招呼，押送他的人只是刚说了这人做了什么 , 刘季刚想狡辩他是说过这样的话，梦是反的，注定要被白帝子所斩杀。
可话还没说出口, 就看到原本看似温和的王翦将军突然就暴怒了。来不及解释就感到脖子凉飕飕的，随即……
……人就没了！
这……
王翦杀了人后, 还有些不满，他是知道刘季是有王令的通缉犯，这人能够把人送过来, 那是否知道此贼人是在何人帮助下逃跑的？只是方才看了一眼，他就知道刘季虽有些武技，但是水平实在是不能看。
可对方只说了自己是太原白家的人，王翦就没有再问了。提刀就把人杀了！
自武安君之后，白家就没有再入朝之人，其子其孙都没有入伍。可到底是白家人，便是护卫比军中之人强一些，也都不是什么意外。
当年武安君死了之后，昭襄王事后其实也是后悔的，为此白家人能保全也有这个原因在。
而先王与当今王上，特别是王上……对武安君很是推崇。
武安君更是王翦的心中最为佩服的武将，他一生都在向武安君学习，同时也向吸取他的教育自污保全，可……
他们终究不同。
王翦很庆幸自己是王上的臣子，王上杀伐决断，冷情心中却有底线。是最好的王上！
因此当对方说了他们是白家人之后，王翦就把人送走了，然后看到地上的死尸，思索之后，弄了个盒子把首级装起来。
回到麒麟殿，将两眼泪汪汪的壮实小项籍塞给项燕，订好了晚间的庆功宴之后，就让他们出去，只留了王翦。
王翦这才说了白家的事情。
嬴政点点头，从案几下面拿出一封密信递给王翦。
“白家请罪的折子。”
伐齐之战，白家人有参与。不可能完全瞒得住，因此回到太原，白仲就看到自己怀中有侄儿写的信，没有犹豫就按照信件写了请罪的折子。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虽然侄儿一开始是因为重病不知对方身份做了承诺，可伐齐之战，他确实阻拦了秦军，造成的损失不小。
信中跟详细写了家中小辈在外遇到意外失忆被救，当时的病状，欠下孙家后人的救命之情，这才成了对方的幕僚，前阵子才恢复记忆，连忙退出，自知犯下滔天大罪，愿意接受一切责罚，也不敢接受太原为封地的赏赐，全部家财也愿奉上。
白家乃楚平王之孙白公胜后代，白起当年征战多年，打胜仗最是赚钱，而白起一生无败绩，故白家是谁低调了三十多年，但依旧是巨富。
全部家财的金额着实很是惊人，最后还递交了当初武安君死后，昭襄王私自送的一块牌子。
嬴政接到这封信之前就已经查出了白家人出现在齐国，却没想到秦齐之战也有白家人参与。
这也就理解了，为何之前王翦会觉得怪异，以及感觉对方进攻意识不强。
说不埋怨是假的，毕竟大军这么长时间的损耗不在少数。
可……不知者无罪，对方是在失忆不知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助的齐国，恢复记忆又连忙退出。
嬴政的感觉就很复杂，他原以为齐国出了什么大才，正在犹豫怎么搞过来，结果是秦人。
还是武安君后人……
罚与不罚都是个问题。
王翦看完信整个人也不知如何评价。
李然见师傅表情奇怪，自己就凑过去看了信，然后皱眉道：“此人需严惩！”
嬴政看向他，开口道：“此玉佩乃昭襄王贴身之物，凭此玉佩可保对方一命。”没人知道武安君死后，曾祖父竟然将这个玉佩送到白家，要知道他老人家到死都不承认自己杀错了。
“死罪可免，或罪难逃。就算是赔了钱财，也不能相抵。不过……既然有太曾祖父的玉佩，身为后人，孝大于天。而此人既然只用了三年就让齐国有了与秦军对抗的实力，那……让他拿下百越，父王您再赦他无罪好了。”
李然缓缓的说完，然后不等王翦开口，就对嬴政道：“百越稻米一年两熟，甚至有些地方三熟。父王，孩儿想吃红烧肉配白米饭。”阿娘说父王功绩的时候提过。之前腾不出手，所以没说，但现在……
比起未来让赵佗……等等……赵佗？此人竟然……那此生，他就不会有领兵的机会了。
嬴政震惊的看着李然，对于百越，他本就有心收取，是收取！此地在嬴政心中，本就是秦地，就如六国一样，都属于他。但之前还没有这么急切，现在不行了。
先是有白姓之人主动表示要去百越，现在又有幼子说出这样的还事儿，一年二三熟，嬴政就有些不想等了。
“此地只能属于寡人，都是寡人的！”
就连王翦也猛地站了起来，听到嬴政的话，也直接跪下来请命。
“王上，老臣愿伐百越！”王翦没有怀疑小徒弟的话，这事儿骗不了人，一年两熟，三熟的稻米……王翦觉得此地必然就是秦地，王上说的没错，就是他的。
“不要，白家这个后生既然这么本事，那百越就让他去拿回来。师傅你先好生歇歇，对你有别的安排。”王翦这个师傅已经六十多了，如今也算是高寿，到底是亲师傅，李然还是希望他能安享晚年，大秦不缺武将。
嬴政眼神不善的看了王翦一眼，他不喜欢儿子对被人这么热情，不过也因此让他有些从案几下面再拿了一封信。
李然伸手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个白桦的人写的请罪信，他表示自己虽然是因为失忆做了错事，但是错了就是错了，想着两国死那么多黔首，他于心难忍。
两眼扫过去，略过大长串自责跟愧疚，李然看到最后一行，此人表示他要去百越教化黔首赎罪……
李然眨眨眼睛，这是他没想到的。
只是这人去百越真的是教化吗？不会是想学未来的赵佗？
这么一想，李然就有些不放心了。
……
等等，教化百越的前提不应该是百越已经归属秦国了？
所以……
“他是要去攻打百越吗？那等他拿下百越，就把他留在咸阳。至于教化，儒家的人更擅长些。”李然抬头看着父王道。
虽没见过这个叫白桦的，但白家愿意用这么多东西来换他，显然此人对白家极为重要，只要控制住白家人，嬴政便不用去想白桦是否忠心！
至此，几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嬴政看着有些头发近乎全白的王翦，知道幼子看上韩信那个孩子，想让王翦教导，想想那个孩子的资质，嬴政没有反对。
从项籍到韩信，加上萧何甘炎，日后都会是然儿的根基，嬴政对此还算满意，这眼光果然随了自己。
经过这几年的观察，嬴政完全认可母亲对孩子的影响，否则怎么除了然儿之外，其他十几个儿子或多或少都能从身上看到他们母妃的品性。
而自己那十几个女儿却……好似更为顺眼，脑子大多数也够清楚，不似儿子们这般愚昧！
摇摇头，将奇怪的感觉摇掉。嬴政决定日后给儿子们一个挑一个品性不错有脑子的女娘做正室，不生出嫡子不许纳妾。
对！就这么办！
虽然嬴政并不喜欢跟野心太多的女人接触，毕竟母后给他的印象太过不美好，他也没心情跟女子谈情说爱，不过是睡觉，只要好看就行。
因此宫中较为受宠的嫔妃多是貌美无脑，可是……他想要聪慧的孙儿。
想想被自己扔到各地的愚蠢的儿子们，嬴政真心觉得必须得给儿子们找聪慧的娘子，毕竟为人父他们已经这么蠢笨，再来一个没脑子的阿娘，孙儿……自然就可以扔了。
有了聪慧嫡子爵位就能传下去，没有嫡子，或者嫡子早夭……爵位就撸了吧！
这么多儿子，少两个爵位也少些花费！
脑中有很多想法，嬴政看向王翦，语气柔和道：“王离年纪也不小了。”
王翦连忙跪下求亲。
李然坐在一边，就这么看着父王跟师傅就长姊跟王离的婚事定了下来，来年四月！
一想到大姊美丽温柔的模样，李然就决定未来半年好好跟王离这个姐夫‘好好’切磋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