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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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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5 章 番外if线6
    林慕微微一窘,还是默念了个咒,把身上清理干净,头发重新束好,剑也收回剑鞘之中,笔直站好,“前辈,我……”

    顾随之预判了他,话都不等他说完,就施施然道:“不听。”

    林慕:“……”

    顾随之睨着他,“你肯定是要找借口找理由,我可不听这些,你就说,是不是你自己答应的我,会回来找我报恩,又是不是你,一走就是半个月,身体也恢复了,修为也回来了,还能在这里练剑,看起来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但就是不来找我,嗯?”

    他这话说的,直接把事情掐头去尾,只看开头和结果,全然不管中间的过程,思维方式相当之无赖,还相当不讲道理,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别人。

    可以说,顾随之能够平平安安长到这么大,还没被人套麻袋打一顿,没有别的原因,只会是因为他的实力太强,别人打不动。

    “你就说,我说的对不对?是不是这样?”

    “……”林慕道,“抱歉。”

    他低下头,认认真真道:“师姐说她有东西要给你,这才耽搁了两天,我原本打算最迟后天就来的。”

    顾随之从上往下地望着他。

    从他垂下的眼帘,看到自然下垂微微抿起的唇角,再到消瘦单薄的肩背,束缚在腰带内细窄的腰,本就是少年人,又是长身体的时候,看起来格外青涩,明明长了一张堪称秾艳的脸,性格却意外的内敛。

    ……还不如当猫的时候活泼。

    起码那时候还敢瞪他,抱着他的尾巴咬,拿他的爪子磨牙,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起来写信,被发现还恼羞成怒。

    唔……怎么变人就这么疏远了?

    他走了会神,好一会儿没开口,林慕没等到回答,抬起头,“前辈?”

    顾随之如梦初醒:“嗯?”

    “我脸上沾上什么东西了吗?”林慕摸了摸自己的脸。

    “没,”顾随之随口道,“就是突然发现你长的还挺好看的,跟你小时候长的不太像,你小时候跟个包子一样。”

    林慕额头挂下几道黑线,什么叫他跟个包子一样?

    “前辈。”他道。

    顾随之:“又有什么花言巧语要说?”

    “……我是想问,您是怎么进来的?”太弥宗从不对外开放,就连宗门所在的位置都没有多少人知晓,依照顾随之和凌轻殷的关系,他知道这里不奇怪,但他没有令牌,是怎么进来的?

    该不会是强闯吧?

    “偷偷进来的啊,”顾随之从容道,“你们这里是不是不允许别人进来?那你可要帮我藏好了,我要是暴露了,可是会被打的很惨的。”

    林慕:“……”

    再说一遍谁惨?

    顾随之威胁师姐,冷笑着说“你打不过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嘴脸。

    就他这个修为,不欺负别人都算好的,谁能欺负到他?

    “前辈此行还有其

    他事吗?”

    顾随之专门跑这一趟,该不会就是来找他“算账”的吧?

    他是凌轻殷的弟弟,说不定谁来找师姐的,找他只是顺便?

    “有啊。”

    果然,顾随之很自然地说:“我准备把你抓回去,给我当牛做马。”

    林慕:“?”

    顾随之看着他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表情,手指动了动,终究没有忍耐,抬起来,在他脸上轻轻碰了一下,一触即分。

    林慕更愣了。

    顾随之弯了弯眼睛,“我还以为你长大了,还长的这么瘦,看起来都没二两肉,摸起来应该是硬邦邦的,没想到还是软的。”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古怪,林慕有点困惑,不过他没经历过类似的事,很快把这一点奇怪的感觉抛之脑后,“前辈不去看看师姐吗?”

    “她有什么好看的?”顾随之纳罕,“我看她过的挺好的啊。”

    林慕犹豫,“可你们不是……”

    顾随之在他头顶按了一下,手感不错,又揉了一把,声音悠然,含着笑意,“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准确来说,我离她越远越好。”

    林慕仰头望着他,眼神茫然。

    不过顾随之没有解释,只是负着手在四周逛了一圈,饶有兴致道:“我远道而来,应该也算是个客人,你就不邀请我到你的住处去坐一坐,喝杯茶?”

    “……”

    林慕把疑惑咽回去,在顾随之的催促下,把他带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没有住在太弥宗统一的弟子厢房,而是在后山独立开辟了一处小院,远离其他人,坐落在半山腰上。

    踏着满地红枫霜叶,沿着青石台阶穿过树林,林慕推开爬满绿藤的院门,邀请顾随之入内。

    顾随之站在门边,嘴上说着客人,实际半点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大喇喇就把小院从里到外打量了一番。

    整个院子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房屋也是很普通的青瓦白墙,隐藏在山林之中,大半屋檐都落满了叶子,院子里青石铺地,上面还留着练剑的痕迹,打扫的很干净,整个院子只有一张石桌和两把石凳。

    顾随之转过头,“你这里就一间屋子吗?”

    林慕不明所以,“是,怎么了吗?”

    顾随之不满,“那我今晚睡哪?”

    “?”林慕说,“嗯?”

    什么今晚睡哪?

    “你看看现在什么时辰了?”顾随之一看他表情,更不高兴了,“天都快黑了,你不说留我下来吃顿饭,再好好休息一晚上,这是准备喝口茶就把我打发走?”

    林慕:“没有,我只是……”

    “那就这么定了。”顾随之悠然迈步,进了小院,还回头招呼,“你愣在门边干嘛?进来啊,要我请你吗?”

    林慕:“……”

    他的院子,好像突然就不是他的了。

    林慕都没想到,有一天回自己的住处,还能感到局促。

    顾随之看起来比他自如多了,坐到桌边,雪白的长袖一拂,把桌子上零星几片落叶扫干净,一手撑着侧脸,用他一张高贵淡漠仙姿玉容的脸,说出了极为不要脸的话,“坐啊,别拘束,这是你家。”

    林慕磨蹭着在他对面坐下,望着顾随之,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他一个人住习惯了,寻常也没有别的人会来打扰他,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独自在院子里静坐,参悟大道,或者感悟剑招。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挑起个什么样的话题,才不算怠慢客人。

    毕竟这位客人真的很挑剔。

    他正想着,顾随之果然就挑剔开了,“茶水呢?我口渴了,要喝水。”

    林慕翻遍了屋子才找出两个茶杯,洗干净了,泡上茶,放到他面前。

    顾随之的目光一直落在他忙活的身影上,等茶到了手边,喝了一口,把茶杯放下,“你就让我光喝水吗?”

    林慕端着茶杯,不知所措。

    小猫被抓回巢穴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表情,终于有了点熟悉的感觉,顾随之眼底跃出一丝光,借着茶杯掩去了唇边的笑意。

    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扣了一下,慢条斯理地说:“你在我那住的时候,我可没有苛待你,吃的喝的穿的,哪一样少了你的?怎么到你这里来一趟,你就一副恨不得赶紧应付完,把我送走的模样?”

    林慕无端又被扣了一口黑锅,百口莫辩,“我没有……”

    顾随之:“你有,你连留我住一晚都不愿意。”

    “……”林慕说,“您为什么非得在我这里住呢?”

    他真的没有第二张床。

    顾随之意外:“居然没上当?”

    林慕揉了揉脸,他又不傻,只是不喜欢计较细枝末节,浪费时间,没有必要,但也至于顾随之挖个坑他就往下跳。

    顾随之终于笑起来,放过了他,给了个明确的暗示,“我饿了。”

    林慕:“厨房里应该还有饭菜,前辈想吃什么?”

    “想吃你做的。”顾随之说。

    林慕耐心道:“我手艺不佳,会的菜式也不多,前辈恐怕吃不惯,厨房的师傅厨艺很好,前辈想吃什么都可以。”

    “不想吃太弥宗的东西。”顾随之道,“我不挑食,你随便做,能入口毒不死我就行。”

    这要求确实不高了。

    林慕起身,打算去厨房看看方不方便,谁知顾随之跟着他一同站起身,“前辈?”

    “算了,我改主意了,带你出去吃,”顾随之随意一揽他肩,把他身子板回来,“我来的时候看到一家还不错的,忙着找你算账,就没停,正好去试试。”

    他的指尖一撘即放,雪白的衣袖流水般拂过肩头,林慕呼吸间捕捉到一阵清雪清冽干净的气息,没等他仔细感受,已经被带着到了半空。

    脚下骤然悬空,顾随之扶着他肩膀,偏头瞧着他,“能站稳吗?”

    元婴就能短暂在空中停留,林慕点头,“

    能。”

    顾随之松开手,不过两息,又重新握上他右侧手臂,&ld;你速度太慢了,还是我带着你去。&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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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慕半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眼前一花,脚下已经重新踩到了实地上。

    面前一家张灯结彩的三层酒楼,只一个门面就布置的颇为隆重,往来人口不息,人人面带喜色,在门口进进出出。后方的院落隐在门面后,可以看到好一片规整大气的院子。

    “下午就看这里人多,味道应该还行。”

    林慕回头看了他一眼,“前辈,这里人多是因为,有人在这里办酒席。”

    他指了指酒楼一侧摆着的木牌,漆着棕黑色亮漆的木牌上龙飞凤舞一行大字——“爱徒棠溪聿风生日宴。”

    顾随之居然带他来了北境。

    之前还百般回避,现在……大概是想着他已经回家了,也就无所谓了吧。

    林慕收回视线,脸上没什么多余的神色。

    顾随之多看了他一眼。

    他从林慕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抵触。

    这可真是稀奇,林慕这个脾气,说是非常好都不为过了,生气的时候都不多,而且就算生气也是自己憋着,他还是第一次从林慕身上看到这么明显的……不喜。

    棠溪聿风?顾随之悄无声息把这个名字记了下来,若无其事笑笑,“是吗?我没注意,那看来这家今天是忙不过来了,换一家吧。”

    林慕求之不得,转身就走。

    偏在这时,三楼走出一个人,宴席上觥筹交错,所有人都喝得醉意熏熏,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走出来透透气,不经意间往下一看,眼神就定住了,“咦?”

    友人一手端酒,靠着扶栏,问他:“怎么了?”

    “我可能是喝醉了,我好像……”那人踌躇不定,“看到夫人了?不对,那人好像比夫人要年轻……等等,那不是少主吗?”

    他猝然睁大眼睛,扬声朝街上喊道:“少主?”

    友人阻止不及,啪!地扶住头。

    都是高阶修士,他这一嗓子,别说酒楼内外,就是整条街都听到了。

    林慕闭了闭眼。

    “那人是在叫你?”顾随之低头问他。

    林慕很想说不是,但这不是他否认就能解决的问题。他转身,和楼上的人打个声招呼,“长老。”

    抚崧乐呵呵朝他挥手,“你也来喝酒啊?上来一起啊。”

    云归尴尬得浑身好像有蚂蚁在爬,简直想去捂他的嘴。

    没看到人家都要走了吗?你叫什么叫。

    林慕和棠溪聿风那是什么关系,旁人看不懂,他还看不明白吗?

    就因为棠溪聿风,沁华夫人和掌门闹翻,一走十几年。

    林慕怎么会待见棠溪聿风?

    还有今天。

    棠溪聿风生辰,掌门本想在宗门内庆贺一番,是棠溪聿风拒绝了,说只是一个小生日,都不是整日子,不想太张扬,于是

    掌门特意准许他下山,和朋友一起庆祝。

    云归本来不想来的,但棠溪聿风邀请到了他们头上,哪怕心里对这位首席大弟子有些微词,他也实在不好明着拒绝,这才拖上了抚崧一起赴宴。

    云归心里发苦。

    他没记错的话,从这位少主离开华弥仙境,之后的生辰就再没了消息。

    一开始掌门还想借着日子上门探望,一连几次都被拒之门外,把沁华夫人惹烦了,就直接甩给他一句,“他不在家,要我说几次,他已经加入了别的宗门,别来了,烦不烦?”

    掌门不信。

    修仙界从没有一个人拜入两家宗门的说法,有了宗门的弟子,要想进入别的宗门,就必须和前一个宗门彻底割席才行。

    林慕是他儿子啊,怎么可能和华弥仙境断绝关系,拜入其他宗门呢?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

    那一次,掌门受了很大的打击,回来后一连几年都在闭关。

    “你那宝贝弟子这下可以放心了吧?没人和他争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伎俩趁早收收,没得平白恶心人。”

    这是林沁华的原话。

    云归端着酒杯的手收紧,棠溪聿风是放心了,但他不放心了啊。

    只是因为师弟天赋高,就不着痕迹地处处打压,在宗门内大肆拉帮结派,排除异己,自己还能落一个好名声。

    这样的未来掌门……

    云归心里苦涩。

    他不是没有劝过掌门,委婉的不行,就差明着说棠溪聿风品行有问题,让他别再和夫人倔了,也私下里找过棠溪聿风,但无论他怎么说,棠溪聿风都假装听不懂,他冷下脸,棠溪聿风就屈辱地问他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他,要这样揣度自己。

    想到棠溪聿风那时的表情,云归眼前都是黑的。

    从那以后,棠溪聿风就开始不着痕迹地讨好拉拢他,云归一开始还以为,棠溪聿风是想要打消他的疑心。

    直到后来,他无意间听到别人议论他,说他:“云归长老别的都好,就是这性格,实在过于冷硬,看人看事情总是固执己见,听不进去别人的劝说,不知怎么就对大师兄有了意见,处处看大师兄不顺眼。”

    旁人也都是附和。

    “就是就是,大师兄都这样低声下气讨好他了,他还总给大师兄摆脸色,要知道大师兄可是掌门亲传弟子啊,咱们华弥仙境将来的掌门,他也太不给面子了。”

    云归体会到了林沁华曾经的感受。

    如非不是对华弥仙境感情深厚,他也想和林沁华一样甩手走人。

    要说棠溪聿风有什么大奸大恶,那是找不出来,但要说他有多清风朗月……就是膈应人,不动声色间让你泥足深陷,寸步难行。

    和这种人针锋相对,都是浪费自己时间。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抚崧已经把人喊住了,接下来的事也不可避免。

    墨天晔听到声音,摔了手里的酒杯,怔愣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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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慕都有些遗憾顾随之不是少林寺几位大师那样魁梧的体型了,不然的话,他往顾随之身后一躲,和站在金钟罩后面有什么区别?

    奈何顾随之个子归高,身形却颀长,白玉般的面容,眼眸开阖间尽是淡漠疏离,恍若高不可攀的仙人……实在不是个好的遮挡物。

    林慕抬起头,没有直视站在上方的人,平淡道:“父亲。”

    墨天晔直接从楼上一步踏下来,到了他面前,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眼眶潮润,“还真的是你!”

    “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

    “我路过。”林慕说,“不好打扰父亲。”

    墨天晔如遭重击,又想起林慕改名换姓,还另投其他宗门的事,父子俩多年不见,一见面又是横眉冷眼,他心里又酸又苦得厉害,“这有什么不好打扰的,你我至亲父子,非要这么见外吗?”

    林慕沉默。

    他本就不爱说话,对着这位快十年没见过的父亲,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墨天晔眸子颤了颤,难掩伤心,“小珣……”

    小珣,多少年没听过的称呼,林慕自己都快忘了曾经的名字,墨珣。

    “父亲忙吧,我先走了。”他淡漠道。

    墨天晔还想挽留,刚往前一步,一只手插了进来。

    望着面前这只漂亮宛如玉石精雕细琢出的手,他才注意到一旁站着的人,不解地皱眉。

    顾随之伸手只是为了拦他,很快收回手,闲闲搭着林慕肩膀,出门时就变成黑色的眸子沉沉,蕴着一丝冰冷的笑意,“离远点。”

    墨天晔不愉道:“你是谁?”

    林慕没想到顾随之会出声,顾随之身上有一半妖族血脉,要是被人发现,估计会起不小的风浪,当即就想帮他遮掩一下,但顾随之的声音先一步从他头顶落下。

    “我是太弥宗的太上长老,”他眼都不眨,就给自己套了个新身份,态度之坦荡,林慕都差点没绷住表情,看着他接着道,“这是我家未来的宗主,劳烦保持距离。”

    他嘴上说着劳烦,语气里的不耐烦,都快恨不得把滚字直接拍在墨天晔脸上了。

    云归和抚崧匆匆赶到近前,闻言脚底一滑,差点出丑。

    他们本来是怕原本关系就不好的掌门少主一言不合动起手,赶来拉架的,谁知眼睛一闭一睁,少主成别人家的了。

    尤其是抚崧,人都傻了。

    墨天晔没有对外说过林慕改投其他宗门的事,就连改名的事都没对外公布过,只有几人知晓,抚崧和云归都不在其中。

    云归抚着胡子的手一颤,把自己胡子都拽下了一撮,痛心得想跺脚。

    墨天晔比他还难受,质问道:“什么少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顾随之朝他笑了下,泰然自若道:“看你修为也不低,怎么还耳背呢?”

    他不知道内情,但现在这情况,他一猜都能猜到。

    墨天晔修为不低,化神中期,这样的修为,整个北境都找不出第二个来,只会是北境的华弥仙境掌门这一人选。

    有这样的父亲,林慕天然就该是华弥仙境的弟子,但他偏偏就改换门庭,拜入了太弥宗,要是其他人,顾随之还得想想是不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但林慕这性子,让他天天馒头下水过日他都没意见,再看林慕对这位亲父的态度,只可能是墨天晔自己的问题。

    何况还有门口那块牌子。

    爱徒?华弥仙境掌门这么闲,到处参加别人弟子的生辰宴吗?这弟子就是他的吧?

    偏心?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

    真是离了个奇。

    顾随之只觉得匪夷所思,这人眼睛瞎了吗?还是脑子有问题?

    墨天晔从没被人这样当面顶撞过,振袖一甩,街上霎时飞沙走石,天空也紧跟着阴沉下来,一片沉甸甸的威压当空压下,怒道:“口出狂言,我……”

    云归脸的一变,就想阻止。

    顾随之抬手,往下轻巧地一压。

    墨天晔闷哼一声,往后倒退两步,骇然望向顾随之。

    一眼看去,深不见底。

    这居然是……

    “狂的是谁?”顾随之垂下眼,连蔑然都不屑于,“没点自知之明了是吗?”

    墨天晔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刚才说,他是太弥宗的太上长老。

    顾随之其实并不在意旁人知道他身份,但他厌恶麻烦,能避则避。

    太弥宗隐世多年,但威名尚在,太弥宗的太上长老,什么修为都不为过,用来给他打掩护再好不过。

    左右这人也不敢去太弥宗找凌轻殷对质。

    “你未免太贪心。”徒弟是爱徒,见了儿子又摆出这样的情态,这位“爱徒”是什么货色尚且不提,这位华弥仙境掌门绝对是个和稀泥的。

    这也正常,人在选择面前总是左右为难。

    一边想要,另一边也想要,自己做不出选择,就想要别人牺牲自己为他让步,忘了有句话叫贪心不足蛇吞象。

    “小林的天赋很好,你不想要,多的是人排着队让他当少主。”

    墨天晔呕得想吐血,他什么时候不想要了?妻子儿子一走这么多年,他无时无刻不想把人找回来,只是……

    他隐晦地向后望了一眼。

    棠溪聿风听到外面的动静,也跟着离开了热闹的宴席,前后脚追了出来,此刻正站在不远处望着他们,温雅俊美的面孔背着光,隐藏在昏暗里。

    墨天晔双拳紧握。

    他不知道,一个是他当做亲生儿子,自少年时期就抚养教导了数十年的弟子,一个是他相知相伴的妻子,还有一个则是他期盼多年的亲生骨肉,这三人怎么就不能和平共处?

    怎么就非要逼走另一个?

    棠溪聿风什么都没做错,只是教导了林慕几句,怎么就激怒了妻子?非要把人赶走。

    弟子分明没有犯错

    ,要让他赶人离开,他做不到。

    况且,就算棠溪聿风有错,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作为师尊,他也应该教导规训,而不是一棒子把人打死。

    可他这样想的时候,又想起妻子和他争执的时候曾经说的话: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可你觉得棠溪聿风没有错,才是你最大的问题。”

    林沁华说:“我真怕哪天妖族来袭,只有我去死才能解决,你也会拿所谓的道义来胁迫我?”

    墨天晔当时也处在怒气中,口不择言道:“我辈修仙之人,遵循大义,倘若天下倾覆,不该以身殉道赴死吗?”

    林沁华说:“该,我也愿意,但我不会在别人的‘大义’和’期盼’中去牺牲自己。”

    她说:“我儿子的东西,他可以不要,可以主动让出去,这都没有问题,但别人不能强行从他手里抢,更不能拿所谓的道义去胁迫他,今天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法器,你的好弟子就能打着为他好的旗号,要让他让出去,焉知明天又是什么?各凭本事的比拼,输了就是输了,技不如人,又有什么资格责怪别人赢了他?”

    “我儿子缺那点东西吗?外门弟子资源匮乏,让了又怎么样?”

    林沁华不说话了。

    无话可说。

    墨天晔也难以理解。

    拿一件无关痛痒的法器,换一个友爱同门、和善大度好名声,难道不划算吗?

    他不明白林沁华在斤斤计较什么。

    分明林沁华从前不是这样的人。

    可他不明白,关键从来不在于这件法器,也不在为门弟子,更不在林慕。

    而是棠溪聿风从这件事里表现出来的心思。

    但墨天晔从根本上就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自然也不会觉得棠溪聿风有什么问题,反而会对林沁华和林慕感到失望。

    墨天晔牙关紧咬,侧脸的咬肌隆起,一字一句强调:“我没有这样想过,就算你是太弥宗的人,也不能这样污蔑我。”

    “骗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骗过去了。”顾随之怜悯地看着他,“不过你骗过去了也无所谓,反正已经晚了。”

    他手臂一紧,把还有些懵的林慕拉过来,按着肩膀扣在怀里,稍稍抬起下颌,“这是我的人,和你没关系了,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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