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打工皇帝63
系统道：“是的, 宿主，在两年后洛州农机厂倒闭，梁燕归会回到京城，她在一次聚会上偶遇屠焱, 并且产生交集。因世界线动荡, 暂时无法确定是正向还是负向影响, 请宿主警惕。”
“李铭呢？”
“世界人物气运值不足70, 无法确定人物行踪。”
宋歌详细问了系统其余人的踪迹，能确定的大部分都是和梁燕归共事的那一批高级工程师们，他们绝大多数跟随梁燕归回了京城, 其余人能确定的很少, 跟李铭一样在未来暗淡下去。
宋歌拧眉想了半天，都没想出头绪。
系统安静等待, 没有打扰他。
宋歌想不出, 就先暂时把这个问题搁置, 问道：“系统, 这次升级还有什么变化没有？”
系统立刻道：“有的，宿主！我现在可以更为精准的控制能量，及时扫描关键世界人物, 以及节省宿主个人提升、随身仓库升级时候需要的时长，代价是我会陷入暂时休眠，一天最长休眠为3小时, 反馈的生存时长是10倍，即30小时。例如宿主需要提升的体力值, 每1000小时升级1点，现在只要让我休眠33天时间，可以自动为宿主提供1点体力值。”它说完, 又认真补充道：“我建议宿主在晚上10-1点让我休眠，这是宿主日常深度睡眠的时间，而且夜晚触发事件几率小，更为安全。”
宋歌想了想，道：“也好，那就从今天开始，你每天休眠3小时，反馈时长增加到我个人属性面板，以体力优先。”
“好的，宿主。”
宋歌现在的体力值是65+，只能说是步入健康状态，增加体力值对他也有好处。
穿戴洗漱完毕，宋歌出去吃了午饭。
在吃饭的时候，桌上有酸辣汤，余跬步昨天喝多了，现在还在头疼，只能喝这个醒酒。
宋歌也吃了一小碗，伏明泉手艺比之前进步了。
系统趁着这个时间，又扫描了一下伏明泉的个人信息，震惊道：“宿主，他的气运值在昨天一夜之间增长了5点，你昨天做了什么？他成长的好快啊。”
宋歌心想，那可太多了，都是不能跟小孩儿说的事。
系统还在惊叹，反复几次扫描之后，确认伏明泉目前气运值已达到75+。
伏明泉自从来到京城之后，就在迅速成长，各项能力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上攀升，气运亦然。
*
9月初，伏明泉入学之后，余跬步才离开。
也就是这个时候，伏明泉的气运值，已经稳步来到了85+，连一向挑剔的系统，也对他很是满意。
系统道：“宿主，85+气运值也是一个门槛，他接下来提升会缓慢停下，也是正常的，需要一些特殊事件的加持，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做到。”
宋歌想起梁家姐妹，即便是她们那样高的气运值，也是因为经历了一些特殊事件，像是梁小蕊做的是出口赚外汇的生意，而梁燕归则是推动生产力发展，这样的事件累积才有了她们现在，总归不是个人能力可以做到的事了。
系统夸奖道：“小伏很厉害，宿主，他只要再提高2点气运值，你就可以立刻和他绑定，再也不用担心屠焱反噬生存时长了！”
系统现在对伏明泉非常友善，看他就像是在看一张长期饭票，时不时夸一下。
宋歌觉得这也是一件好事，但是不能急，慢慢来。
伏明泉入学之后，变得忙碌起来，但是整个人精气神好了许多。
因为宋歌喜欢这里的庭院，他就没有搬离这处四合院，每天往返，回来的时候会跟宋歌说学校里的趣事，也会给宋歌带回每天买的报纸和期刊。
宋歌搜集了许多报纸，每天都在看，他对洛州农机厂倒闭的事情十分在意，想要从报纸上找到蛛丝马迹。
入秋，庭院里也凉爽起来，栽种的花草需要整理。
伏明泉戴了手套，拿铁锨挖土，翻整院子，一旁的宋歌坐在藤椅上正在看今天的报纸。
宋歌脚下还有一把锄头，但是此刻已经没有心思放在它上面，看报纸的神情专注。
伏明泉在跟他说话，宋歌也只“嗯”一声，眼睛落在报纸上最后一行，伸手去拿期刊。
“……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同学，他不是勤工俭学吗，现在老家在搞家庭联产承包制，家里条件好转了许多，他还说这个寒假可以提前回去，想写篇报道发校刊里，学校里好多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宋歌忽然抬起头，问道：“你再说一遍？”
“发校刊？”
“你那个同学老家是哪里，已经很多地方都开始实行了吗？”
“你说家庭联产承包制？”伏明泉想了想，道：“他是皖州的，上个礼拜我们刚进行了一次时政讨论，全国已经很多地方推广了，效果还不错。”
他见宋歌感兴趣，翻找出一份校刊给他，找了相关的讨论指出来道：“这里几篇都是，我觉得这项政策好处很多，不过也有一些人认为这是思想的倒退，还有一部分人认为，这样不利于机械农耕。”
宋歌翻看那里，很快找到那一行“此项制度山区行，平川不行，影响农田基本建设和农业机械化作业”，他目光停顿在上面，一瞬间想明白了洛州农机厂倒闭的根源。
——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
这是对绝大多数农民都有好处的一项政策，它让劳动成果直接转换为个人利益，极大调动了人们的生产积极性，让经济迅速发展。
在后期，更是面向整个华国的农业地区进行推广和实施。
毫无疑问，它是正确的。
但也正是因为这项政策，土地面积划分到每家每户，不再适合大型农机耕种、收播，往日那些动辄几吨的“铁老虎”们也没有了用武之地。
……
洛州农机厂没有做错任何事，他们忠诚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只是在历史的洪流中犹如一叶小舟，被席卷而下，消失在江河中。
宋歌看了一阵，好一会没有说话。
伏明泉问道：“怎么了，你以前不是也支持这个政策吗？”
宋歌点点头，又道：“家里有邮票吗，我想写封信。”
伏明泉找了一版新买的邮票给他，也准备了纸笔，问道：“你给谁写信？”
宋歌道：“给李科长他们，有一点小想法，提供给他们参考。”
伏明泉若有所思，点头道：“是该跟他们说一下，不过我认为一封信改变不了太多，小宋，你要提前有心理准备。”
宋歌笑道：“我知道，只是话在嘴里，不吐不快。”
他提笔思索片刻，写下了对未来几年之后农业机械推广的处理和分析，虽然是从猜测的口吻去写，但也摘抄举例了不少现在实行的政策。
他写的时候，伏明泉也在一旁看着，补充了一些说明。
一直到宋歌写完，伏明泉眼神里依旧没什么变化。
宋歌问他：“你要跟他们说些什么吗？我一起写在上面。”
伏明泉摇摇头，没写。
他深知一些地方上的规则，洛州农机厂也无法避免。
最辉煌的时候，反而会沉迷其中，并不能提前看到即将来临的风暴。
一切都是百年未有的巨变，没有人能预测未来的动向，这也是他们的一点分析猜测，只能用朋友的口吻去信告知，别的也做不了什么了。
宋歌去信之后，隔了半月，李铭就回了一封信。
李铭在信里祝贺了伏明泉考上大学，也问候了他们身体如何，讲了许多，最后只在信的末尾提了一句，他已将宋歌的忧虑转达给了厂长。
之后宋歌又和他通信几次，李铭没再提农机厂转型的事，宋歌也识趣没再问。
*
之后半年的日子过得平静。
宋歌之前从梁燕归那里赚了大笔的时长，一时半会也不急，就当给自己放了个假，专心等待伏明泉最后那2点气运值升上来。
达到85+气运值的伏明泉，已经可以偶尔给宋歌发布一点小任务了。
入冬的那天，伏明泉发布了第一个任务。
“叮！新任务，伏明泉请求宿主协助他完成文艺汇演，任务奖励200小时生存时长！”
宋歌正在吃饭，听到的时候一下没反应过来，转头看向伏明泉才确定是他刚才发的任务。
系统兴奋道：“宿主，他现在能发布任务了！第一次奖励就很多呀！”
宋歌也感慨，觉得小伏出息了。
他特意等了一会，等他提出来。
伏明泉低头吃饭，确实心事重重的样子，眉头拧起又松开，好像有心事不好说出来。
宋歌主动道：“你今天用图书证吗？不用的话借我用一下，在家闲着无聊，我去你们学校借两本书看看。”
伏明泉抬头道：“我带着了，一会咱们一块过去……你要是闷得慌，要不留下参加文艺汇演？有挺多节目。”
宋歌欣然答应，跟着他一块去了学校。
宋歌容貌一直没有什么变化，站在伏明泉身旁年龄相仿，借了两本书在亭子里翻看了大半天，一直等着伏明泉来接他。
借的书是武侠系列，在当时十分火爆，书页都卷边了。
宋歌看书很快，看完了觉得不过瘾，拿起书打算去找伏明泉，跟他换着看。
就在他起身的时候，有一队跑步过去的学生们和他错身而过。
而在那队训练的学生们另一侧，站着两个人，一个人提了不少东西，带着一个学生往这边走，嘴里念叨着：“也不怪我说你两句，你这刚入学，还是要多注重学业，跟同宿舍的人打好关系，怎么一直都没回来住啊？”
提着东西的人走了几步，见对方还站在原地，有些不满喊他：“屠焱，看什么呢？”
站在那的人个子高大，盯着一个方向看了片刻：“好像瞧见一个熟人，没看仔细。”
学长乐道：“哪里有那么多熟人，这整个京大一共才多少人呀，同省的老乡能瞧见几个就不错了。”
屠焱点头应是，想了想又问：“我听说这一届有个什么状元，好像叫伏明泉？”
学长点头：“是啊，可优秀了，经常在校刊上发表文章。”
“他是晋州来的？”
“那不是，他是京城的理科状元。”学长凑近了一点，小声八卦道：“我听说他家里有点背景，具体做什么的不知道，反正挺有钱的。系里的教授们对他也客气，好像是一位老教授的关门弟子……”
屠焱心里略微放下一点，敷衍着聊了几句，没那么在意了。
另一边。
宋歌过去找了伏明泉，刚好看到他在负责写宣传的横幅。
木桌上摆着笔墨，还有好些扎起来的彩灯、彩带，有好几个同学在教室里忙碌，其中有一个带了木吉他，正在紧张地试弹奏。
伏明泉瞧见他来，放下毛笔问道：“怎么过来这边了？”
宋歌走近，“书看完了，有点无聊，来看看你在忙什么。”
“帮着写几个字。”
正说着，就听到女同学们的笑声，青春靓丽的女学生们三三两两的走进来，为首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女孩手里提着一台收音机，瞧见伏明泉眼睛亮了一下，小跑几步过来道：“伏明泉，我从家里拿了一台收音机来，你看这几首歌行不行——”
她话还未说完，就看到伏明泉手疾眼快把身旁的人一把拽到了身后，隔开了一些距离，拧眉道：“你别过来，站在那里念歌单就可以了。”
女孩有些不高兴，但伏明泉身后躲着的人探头出来，笑着跟她摆手打招呼，她心里刚冒出来的那一点小火苗顿时就熄灭了，整个人一下亢奋起来：“这、这是你朋友吗？伏明泉，你不来话剧社，能不能让他来，我可以让他演男一号！”
伏明泉立刻道：“不行，他过敏。”
“什么过敏？”
“化妆品过敏。”
“嗨，这有什么呀，我可以不给他化妆嘛！”
“你们用了化妆品，他挨着你们也过敏。”
……
两边你一言我一语，伏明泉怎么都不肯答应，女孩急得跺脚，冲后面问：“哎，伏明泉的朋友，你想来吗？”
宋歌笑眯眯道：“谢谢你的邀请，但是很抱歉，我确实容易过敏。”
女孩刚才只看到他的外貌俊美，这会听见声音脸颊都微红起来，她是话剧社的骨干，排了许多场戏，从来没见过外貌、声音都这么适合的人，她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被拒绝了，失望道：“啊……这也太可惜了，那么好的底子，不上台表演简直就是损失。”
宋歌再次婉拒。
他身体这段时间在系统的努力下，已经提高了2点体力值，达到了67+的数值，过敏反应出现的几率很小了，但是为了让伏明泉安心，他也尽可能不去接触带有香气的化妆品一类的物品。
伏明泉拿了笔墨和彩纸，去隔壁找了一间空教室写字。
宋歌左右也是闲着，就站在伏明泉身边一块抄写，伏明泉写大字，他就抄了几张宣传单，帮了一点小忙。
伏明泉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些紧张似的，一连写错了两个字，一张俊脸都绷紧了。
宋歌看他一眼，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有一点。”
“让我猜猜，是之前你说的那个组建公司的计划吧？现在确实早了点，手续不太好办，不过还是可以先招人手，你上回提的那几个脑子活络的人就不错，初期的时候可以合作，等以后肯定留不住人的，毕竟你们学校里……怎么了，干什么这么看我？”
伏明泉视线和他对上，过了片刻才道：“你觉得，刚才那个找你演话剧的女孩怎么样？她长得很漂亮。”
宋歌思索片刻，斟酌道：“你想要再开一家影视公司？不是不行，现在电视机多了，以后肯定会家家户户都拥有一台，成了必备品之后市场也大很多。”
伏明泉看着他忽然笑了，低头再写字的时候，没有写错一点。
宋歌还在念叨：“不过现阶段还是实业重要，其余的可以等等，余老师之前来信还提了办工厂的事，你现在有钱了，但也要花在刀刃上。”
伏明泉道：“嗯，你和老师商量，我的钱都交给你管。”
宋歌道：“那怎么行，你要学会自己办事。”
“我聘请你，所有事务你可以全权代我处理，底薪按现在时薪最高的付，年底有分红。”
“……倒也不是不行。”
宋歌觉得自己不是贪钱，主要是惦记着对方发布的任务奖励，那笔生存时长也不少呢！
等到晚上，文艺汇演开始。
汇演是在食堂举办的，挪开了桌椅，空出大片地方，彩带、彩灯拉起来氛围就出来了。三把吉他、一把沙锤，就是一个小型乐队，不管唱什么歌大家都很捧场，还有表演口琴的、跳舞的，等到了后面，收音机里的音乐一放出来，大家就开始找好舞伴，跳起了交谊舞，这是时下最流行、最时髦的。
伏明泉一直陪着宋歌站在门口的位置，他知道宋歌喜欢热闹，但又怕他靠太近了接触到什么过敏原，与其说在看表演，不如说他一直在低头去看宋歌的反应。
等到了开始跳舞的时候，人群开始动起来，好多人都挤到了门口这边。
伏明泉护着宋歌，对他道：“我们出去吧？”
宋歌点头说好。
但是并没有走远，伏明泉带他去了外面一处花圃，离着食堂有一段距离，隐约能听到里面的歌声。
伏明泉握着他的手，低声问：“你会跳交谊舞吗？”
“啊？”
“我学了一些，可以教你。”
宋歌低头看了他紧握着的手，他今天一天，都没听见任务完成的通知，敢情在这等着了。他还以为”协助完成文艺汇演”是帮忙抄写宣传单就行，怎么还要陪着跳舞？
外面夜色暗下来，有灯光从远处映照，偶尔亮起，能看到伏明泉发红的耳廓。
伏明泉又说了一遍，宋歌只得答应。
不过这会学校里大多是两个女生，或者两个男生一起跳交谊舞，他们俩在这里看起来像是练习，也不突兀。
伏明泉带着他跳了几步，小声教他，是一个很认真的老师。
宋歌随意迈出一步，就听到耳边传来系统的声音：“任务完成，恭喜宿主获得奖励200小时！”
宋歌觉得小伏简直不要太心软，走一步，就直接给了奖励。
宋歌逗他：“你跟谁学的？也是这么一起跳的吗？”
伏明泉道：“没有，我就站在旁边看，看了两遍就记住了。”他过了片刻，又道，“我只想和你跳。”
天气干冷，有雪花慢慢飘落。
宋歌头发、睫毛上都落了雪，他眨眨眼，就听到身前的人笑起来。
宋歌疑惑，抬头去看他，就瞧见对方借着舞步的动作拥抱住了他，声音低低的在他耳边道：“我又长高了一点，你看，我现在抱着你刚好。”
从并肩，到长高。
他现在只要垂下眼睛，就可以看到对方柔软的发顶，还可以亲吻落在长睫上未融化的雪。
不远处音乐悠扬，人群欢乐热闹，他们躲在黑暗中轻轻接吻，一触即分。
雪下得大起来，北方下雪打伞的很少，大多是戴帽子，或者把大衣领子竖起来，护着耳朵跑回家。伏明泉把自己围脖取下来，给宋歌多裹了两层，护住了大半张脸，牵手和他一起回家。
宋歌到家之后，跺跺脚，把雪弄掉一些才进门。
房间里一天没人，也有些冷，伏明泉去生了炉子，又烧了热水端过来给宋歌喝。
宋歌道：“我不冷，还觉得有点热。”
伏明泉伸手去探了他额头，又握了他的手，体温正常，手心都有点冒汗，确实不冷。
宋歌笑道：“之前在小丰堡住的时候，你也老问我冷不冷，我觉得下雪的时候一点都不冷，走在雪地里没一会就热了。”
伏明泉道：“下雪还好，化雪会冷，明天尽量别出门，如果要出去也穿厚一些，不要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