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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蛊后和病弱挚友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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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剑客之心
    幽黑的铁锁轰然下落,禁锢的法阵立地而锁。

    朦胧白光层层,越过模糊的像雾一样的灵力屏障,殷行昼呆呆地望着她忽然就陌生起来的师姐,仍然不敢置信。

    明珣暂时被关押了。

    殷知慎跌坐在一旁,哪怕几百年岁月匆匆却依旧年轻的剑客此时像是忽然衰老了,似乎往日躲过的那些时间就倏地压在了身上。

    殷知慎苦痛地揉着眉角,生平第一次脑中空白如此。曾经闯荡一十三州时被逼入险境,当时的剑客亦不过悠悠地抱剑而归绝处逢生,可如今面对自己的弟子,她竟抓不住一丝一毫冥冥之中的线索。

    她和阿鹤......究竟能不能教好这几个孩子啊......

    深深地叹了口气,这才意识道屋中还有他人的存在。殷知慎转头望向静立一旁的沈放舟,她苦笑一下:

    “真对不起你,本来还想同你一处饮酒,现在却要麻烦你过来作人证,叫你看笑话了。”

    沈放舟赶紧起身摇摇头:&ld;没事没事您太客气了,只是......您要如何处理——?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连杀四十八人、言称自己是被天道所蛊惑的弟子明珣?

    也许是听出了沈放舟的言外之意,殷知慎顿了顿,还是不可控地望向远处被关入灵阵中、慌张失措的明珣。

    半晌,黑袍剑客阖眼:“无论如何,明珣连杀四十八人之事证据确凿,按照妖都的律法,皆应当废去灵脉而......斩。”

    屋中是长久的静默,半晌,殷行昼怔怔转头,声音却也颤抖:“可是母亲——可是明珣——”

    “可是明珣是我与扶鹤的徒弟么?”

    殷知慎回头,定定地望着女儿,“殷行昼,你知不知我和你母亲如今为什么会站在这里?魔界战乱四起所以生如草芥,仙界世家称权因而命似薄纸。我和你母亲怀着这样的理想一路走到今天,又怎么能做下曾经彼此最痛恨的事情?阿昼,我也曾眼睁睁地看着凶手逍遥在外,而险些成为那四十八条人命中的一个啊!”

    “可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也许是意识到了哪怕是扶鹤都没办法来拯救自己的性命,巨大的恐慌泛上心头,明珣拼命地拍着灵阵,几乎要哭泣:

    “师傅,师傅真的不是我杀的。是天道,天道叫我去更改四十九条命轨,去杀了她们的!”

    殷知慎眼眸中闪过黯淡,却像是听进了明珣的话语,她转身,眸光平静:“我们先不谈为何天道会独独吩咐于你一人的事情。明珣你来告诉我,天道要你杀四十九个人,你就去么?”

    “......天道说,假若我做成了这件事,就能给我剑骨。”

    殷知慎冷笑:“所以呢?所以你就要为一具剑骨,一个飘渺难寻的天赋杀人?为满足自己的私欲去杀人?!”

    明珣顿了两秒,而后忽地爆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声,藏了十几年的愤懑与恐惧都在这一句话中了:

    “可都是你们

    逼我的!这个家里只有我,只有我是天道的弃子、我是被逼到死路的啊师傅。难道命轨叫我如何我就如何?我只有这一条路能改变自己的——”

    &ld;够了!&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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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知慎颤抖地望着自己亲手捡回家、养育十几年的徒弟,她咬牙切齿:“改变命轨——谢归晚难道不曾对你教导过何谓命轨?我当年只是世家的门徒,依照你的理论,难道我只能改换她人的命轨,屠戮旁人的命数来走到这一步吗!?”

    “可是你有剑骨......”

    “这根本不在剑骨!”殷知慎猛地起身,“你说你不服自己的命运,好,你当然可以去更改命轨之数,可代价不应是任何人!你说你天资不佳,我便寻找灵脉为你洗经伐髓;你言称无意修道,你师尊便请动谢门主为你开解安慰。

    明珣,从事情暴露到现在,你对那四十八条人命没有过问一次,你对奄奄一息的纣煦没有关心一句。你最让我失望的不是做出了这些事,是直到如今仍死不悔改!”

    沈放舟与殷行昼都看得几乎傻眼,皆是第一次望见殷知慎如此生气。黑袍剑客看着只会望着她哭泣试图蒙混过关的徒弟,忽然就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

    养了十几年的徒弟,早就视若己出。谁都没想到明珣会做出这种堪称违逆人道的事情,殷知慎慢慢地坐回去,听到身后传来急促但熟悉的脚步声,才重新叹了口气:

    “阿鹤,你说我们是不是......根本就不适合做师傅?只是小寒本身就是好孩子,才叫我们生出了这些错觉......”

    扶鹤顿在原地,几乎就不敢望向明珣那边,她索性就停在门口,低声:“小煦要不行了。”

    纣煦的心脏险些就要被明珣挑开,整个胸膛都被撕碎的彻底。这种伤势对一个修士或魔族来说都不算什么,但纣煦如今尚未化形,一点伤势都能置人于死地。

    就算扶鹤与殷知慎有准仙的灵力,但可惜她如今的状况几乎就可以称之为死亡,不过是靠着扶鹤的灵力吊着最后一口气,这种情况下要是想救她,和起死回生也没什么区别了。

    殷知慎闻言也微怔,半晌,她望向跟在扶鹤身后的龙庭,语气像祈祷:“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么?”

    龙庭犹豫一瞬:“只剩下最后一条用蛊毒的路了,但成功的可能......我不敢保证。”

    “蛊毒?”

    “是,”龙庭点点头,“我妹妹龙璨偏好研究蛊毒,我亦是从此发觉出救人的旁门左道来。蛊毒这种东西分为母蛊与子蛊,堪称一脉贯通同生共死。无论是生死蛊还是情蛊,都有能将两人性命灵力纠葛到一处的可能。”

    殷知慎越听越急:“所以要如何救人?”

    龙庭很委婉:“在纣煦身上用子蛊,而后择一位修为高者用母蛊。您和陛下以准仙的实力传输三天三夜灵力,方可吊住纣煦一条命。但此法先不论成或不成,母蛊者首先便有代价,行事时稍微不慎,母蛊者便此生修为难进,恐是旁人数倍,其余损害,则亦难知晓。”

    殷知慎毫不犹豫:“我来,你说的蛊毒如今在何处?就现在行事,不要再耽误了!”

    扶鹤却断然拒绝:“知慎,小寒严格来说是我收下的弟子,就算......”

    “师尊!”纣寒却在这时猛地推门而入,“小煦是我的妹妹。如果不是师尊和师傅,她此时早已经死了,这样的恩情已经摆在了我前面,我如何能继续仗着弟子的身份叫你们冒不知谓的风险?”

    殷知慎望着门口的纣寒,开口缓缓:“明珣是我的徒弟,亦是我的女儿。晚辈做出了这种事情,我代之受罚才顺理成章。小寒,你以后的路还有很远......”

    纣寒却不由分说地半跪在地,声音决绝:“师傅要说这些,那么我也有足够的理由。我是明珣的师姐,没有教导好她难道是您一个人的过错?我不多说,只是如果不以我为母蛊,那么我们三个今天就不要踏出这扇大门了!”

    屋中是长久的沉默,年少的殷行昼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师姐与母亲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打破宁静的仍是龙庭的催促。

    像是妥协,殷知慎递给了扶鹤一个眼神,而后便干脆利落地点点头:“好,那么就将母蛊种在你身上,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动身!”

    这时却响起一声鹤唳清鸣。

    门口四人就要快步移往医室,一听到这声音却都怔住了。在旁跟个观众看了半天的沈放舟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忙不迭地打开窗户,下一秒,右手竟被熟悉的长噱啄了啄。

    是长生鹤?!

    沈放舟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活生生的长生鹤高傲地抬爪,在她手中留下一封书信。

    落款是一个谢字。

    殷知慎舒一口气,有些高兴:“真是,没料到小谢回信会这样快。”

    沈放舟将信笺递给殷知慎:“回信?”

    这种时候按理说不该与一个局外人说这些机要之事。但不知怎地,看到眼前这个剑客,殷知慎总有些说不出的安稳,于是点点头:

    “是。明珣言称自己是受天道所蛊惑,我便索性以鹤羽问谢门主此事,以证真伪。”

    不远处的明珣忽然就眼神亮起来,在她迫不及待的目光中,殷知慎轻轻地打开了信封,熟悉的字迹便映入眼帘:

    “此事我从所未闻,也许有,也许没有。至于如何处置凶手......你我从不愿错杀一人性命。天道行事无可置噱,或许其中另有深意。既那人死罪难逃,我以为此事可缓,待所证水落石出,再下手不迟。”

    “另,小昼已经长高了吗?我想做一只机关鹤赠她作生辰礼——谢归晚。”

    因为鹤羽传信匆匆,再加上不愿打扰闭关的谢归晚。所以殷知慎含糊其辞,未提及明珣大名以及具体情况,只说是妖都有事。书信内容平常,最后一行附字却有些出乎殷知慎意料。

    家中三个孩子,纣寒明珣殷行昼,她和扶鹤收徒时谢归晚都曾赠过贺礼,唯独殷行昼出生时她已闭关所以只传信一封,殷知慎没料到十几年匆匆过去,

    谢归晚竟还记得此事。

    罢了,日后总归还有机会再见。

    殷知慎叹口气,在明珣惶恐与期待的眼神中将信笺收起,转身看向殷行昼,开口几乎让明珣倏地松了一口气:

    “阿昼,看好你师姐。”

    殷行昼轻轻地嗯了一声。

    门外龙庭还在催促,殷知慎冲沈放舟露出个歉意的笑容:“对不住小沈,真是叫你看笑话了。我与扶鹤要暂时离去一段时间,如果你没有旁的事情要做,可不可以陪一陪小昼?”

    沈放舟点头,赶快点头。

    转眼间门外便响起匆匆脚步声,方才堵在门口的长辈们皆快步向魔宫底层行去。

    “我和知慎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悄无声息地封锁妖都,提防叛党。”

    “只是三天而已,你不要太担心了。更何况此事突然,没有人会知道的。”

    “......唉,希望我只是关心则乱罢。鬼蜮寂静,龙庭,我们去那里。”

    于是无人在意,角落里的明珣悄悄捏碎了手中符纸。

    沈放舟却隐约察觉到几分不对。

    这三天一定有事情发生,倘若明珣真地待在了牢笼里,那么日后便不会有逃跑的明珣掀起命轨之军,便不会有仙魔魂战与陨落的殷知慎和提剑出关的谢归晚。

    望着年幼的自己,以及自己腰间那柄与谢归晚佩剑同名的尽穹苍,沈放舟叹口气,罢了,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插手此间诸事,索性便摸了摸殷行昼的头,靠着窗栏睡意沉沉。

    惊醒她们两个的是沸沸火声。

    “去请陛下!陛下究竟在何处!”

    “还有殷掌门和少主都不见了!只有明师姐和小昼在——”

    “究竟发生了什么?今日才陛下才与众人议过事,叮嘱过如无急事,这几日不要打扰她们的。”

    “叛党谋逆!不知是谁走漏的消息,魔宫的灵阵被摧毁了,族长们都在赶来,但来不及——呃......”

    轰然声震,伴随着一声绵软的低哼,沈放舟猝然拔剑,但见远处大门爆出一声巨响,灵力旋转着如飞箭般破开穹苍,脆弱的灵阵便猛地从中间碎开!

    迷迷糊糊的殷行昼骤然惊醒,年少的沈放舟倏然按住剑柄低喝:“谁!”

    从门口步入一个陌生的身影。

    黑袍魔族长笑,她随手将染血的长剑在衣衫上擦了擦,语气阴森:“这一趟真是别有收获,居然能找到扶鹤的小崽子。”

    “你、你究竟是谁!”

    尽穹苍出鞘,但这柄神剑在毫无灵力的殷行昼手中依旧黯淡,对于眼前魔族来说简直柔弱得像玩具。

    黑袍魔族嗤笑:“别和我开玩笑了。我的小陛下,你真以为你一个废人能用好这柄剑?因着鬼蜮的启动,魔宫内任何符阵都无效,别奢求你能用什么灵符杀了我。”

    殷行昼脸色一白,停下了去催动灵符的手,眼前人说的不错,这种堪称机密的要事魔宫内鲜少有人知晓,除了....

    ..

    叛党。

    她有些慌张,试图去寻找那位沈前辈,可四下却空空荡荡没有一点青衫剑客的身影。殷行昼深吸一口气,她握住剑柄,依旧是防守的姿态。

    以卵击石。

    “真是不听话的小孩子。”

    黑袍魔族嗤笑一声,这时窗外喊杀声震天,像是无声的催命钟。于是她大步流星地踏进门内,就要伸手抓住殷行昼的衣领。

    “住手!”

    不知何时醒来的明珣赫然出声,她盯着远处的魔族冷笑:“我们的约定中写得很清楚。我给你进入魔宫的钥匙和讯息,你在关键时刻救我出去。除此之外,这个家里的任何人你都不能动,如有违誓,则降天谴。”

    黑袍魔族顿住,看着眼前少年似曾相识的眼睛,只能硬生生地咬碎一口牙。不过既能回到魔宫一切都无妨了,她松手,刹那间挥出一道灵气斩断了明珣眼前的锁链。

    “真是天真,”魔族冷笑,“明珣,你以为你做出这些事后扶鹤还能容得下你?当初在黑市你同意我的请求后,你就已经背叛了你师傅了。”

    明珣转着僵硬的手腕,冷冰冰:“我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吩咐。”

    黑袍魔族哼了一声:“动作快点,谁知道扶鹤有没有后手。”

    留下一句催促后她便重新冲了出去,像是在搜刮什么东西。明珣重新带好佩剑,望了一眼居住了十几年的家,无声地攥紧双拳。

    她会回来的,她会让师傅知道,她的路也是对的!

    明珣快步小跑着就要冲出大门,谁料就在这一瞬,一道年幼的身影硬生生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殷行昼挡在门前,语气很低:“师姐......你不能走。”

    明珣顿了顿,努力让语气和缓起来:“阿昼听话,师姐总会回来的,让开。”

    “可是你现在走了,就真的成为逃犯了!”

    殷行昼猛地抬头,像小兽般漆黑的双眼中满是恳求:“师姐,天道和灵力的事情我不懂,但我觉得不对,一切都不对。怎么你忽然就去杀人了呢,你轮守妖都执法台的时候不是说最痛恨这种人了么——明明说好大家要给我一起过生辰的.......”

    年少的沈放舟语无伦次,一天之内天翻地覆,她不清楚为什么忽然和颜悦色的师姐就突然沟通叛党肆意杀人,她只知道从明珣按下剔骨刀的刹那,有些事情就没办法改变了。

    也就是听见执法台的刹那,明珣沉默了,半晌,她扯开嘴角,语气嘲讽:“不走,那么阿昼你告诉我,我留下能得到什么结局?”

    “......”

    “你以为师傅和师尊会因为我网开一面吗?她们下午时说了什么你没听到吗?我凭什么,凭什么要在这里等死?”

    “可是这不是母亲教导的道理吗!做错了事情就要负起责任!师姐!你真的不能再逃跑了,假若你真的出了这道门,一切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天道究竟如何,我们再等一等好吗?算我求求你了、求你了

    师姐。”

    “够了!”

    明珣吼道:“殷行昼,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教导在这里说责任?你是她们的亲生孩子,所以哪怕是个废人也不用担心会被抛下。我不一样,我是天道所厌弃之人,所以我不行!你知道命轨吗?我要更改命轨得证大道,就只有这一条路!”

    殷行昼却愣在原地,半晌,她低下头去,声音哽咽:“......师姐,你从前不会叫我废人的。”

    明珣忽然就不说话了,再开口,她声音很疲倦:“算了,阿昼,算师姐对不起你。”

    时间不多了,她再没有时间废话,所以匆匆拨开殷行昼的肩膀后就要出去,可就在她要出门的一瞬间,一柄暗淡无光的熟悉的剑横在了她的眼前。

    依旧是殷行昼。

    殷行昼咬着牙关,因为恐惧和不安所以颤抖,但她依旧死死地握着剑柄,死死地重复着那句话:“师姐,你不能走。”

    铮然剑鸣,下一秒,横在殷行昼眼前的是一柄流明决然的长剑,她见过这柄剑很多次。

    这是明珣的配剑。

    明珣冷笑:“我最后再说一次,殷行昼,让开!你不能引气入体所以没有灵力,我只需要轻轻一点,你今天就死在这里了!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死?!”

    回答她的仍然是横斜的尽穹苍。

    难言的沉默在这一对曾经的师姐妹中荡开,很久很久,殷行昼低声道:“师姐,你知道为什么这柄剑也叫尽穹苍吗?”

    “什么?”明珣下意识道。

    “我出生的时候谢师尊因为闭关没有到场,所以她传信一封。说因为仓促间没有准备好礼物,所以将曾经的剑名送给我——你也有剑,知道这其中的含义。她说希望我能带着尽穹苍行遍世间。我听母亲说过谢师尊的事情,大概赠我剑名,也是希望我就像尽穹苍一样,可以做一名清正无畏的剑客。”

    明珣寒笑:“阿昼,你以为谈这些剑客的事情能拦住——等等?!”

    明珣愣住了,她怔怔地望着殷行昼,怔怔地望着这个明明应她的请求而被天道改变命轨、抹去灵力的师妹、怔怔地望着她手中那柄死寂了十五年的神剑,流转出不可能的一点寒光。

    那是灵力、也是剑气。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这世界上难道修改命轨的路难道不是只有一条?!十五年了,天道将眼前这个人的灵力碾碎得一干二净,为什么如今她还能看到名为剑气的寒光从尽穹苍上闪出?

    年少的沈放舟没有注意到颤抖的剑尖的变化,她只是尽可能努力地、平稳地握住剑柄,她害怕,她也只是个孩子所以她怎么会不害怕受伤和死亡呢?

    但是像谢师尊曾经说的那样,她想做一个像尽穹苍一样无畏的剑客。

    所以就拔剑。

    殷行昼低声,无尽黑夜中她的眼眸璀璨如星辰:“师姐,我知道我是个废人打不过你。但你如果要走,那么就先杀了我!”

    剑气澎湃好似碎裂一切,也就是在这一句话出口的瞬间,幻境猝然破碎,堙灭为纯粹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