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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掉男主的一百种方法[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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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宋杳
    宋杳一直在看着他。

    陈沉跟她对视上之后, 意识到了这个。

    险些抬脚往回走,还好关键时刻止住了这个念头。陈沉朝宋杳微微一笑点头示意,转过身继续往外走。

    坐到车上, 陈沉深深叹了口气,问司机,“事情很急么?”

    听出陈沉话里话的司机立马上道回,“也不是特别急, 可以往后推推的。”

    说罢, 却没见陈沉有什么特别的命令,司机有点摸不着头脑,心里没数。通过车镜往后看,那个如玉一般的少年轮廓愈发成熟, 也是, 他如今已经成年了,自然外形已经不太能看得出来少年的模样。

    后坐略暗,陈沉的神色也染上了几分暗沉,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算了, 走吧。”陈沉淡淡道。

    司机后知后觉,莫非少爷…是想跟宋杳相处么?

    察觉到这一点, 他立马噤声, 顺从的启动车子离开燕京。

    裴述正在上课,响铃过后下课,他支撑着下颚瞥向窗外。如今还留在燕京学院的很少, 顾延雪、黎星时、陆沉以及江宴白都毕业了, 去年夏季考学,当然不用真的怎么考,家里都会为自己的孩子铺路, 在国内读燕京只是积攒人脉的一种手段,毕业基本就意味着要出国了。

    高三寒假过去,现在也正是最后一个学期,裴述其实早已经不用每日都来。

    走出教室的门,在走廊测对面的褐色长椅上,裴述看到了一个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她背对着他立在走廊边,视线眺望远处,整个人有很大的区别,可她的身影仍旧这样眼熟。

    “阿杳?”裴述都快认不出她了,迟疑的叫出声。

    她闻言回过身看来,微微弯起唇角露出一个笑。

    她没穿校服,而是简单的白衣黑裤,气质成熟,一贯的黑色发丝也不再如从前那般妥帖的打理,染了褐色微卷。她几乎是素颜,看出只上了一层淡淡的妆,唇色也极淡。

    她好像更从容了。

    从前她很在意自己的外貌与仪态,连一丝一毫不妥也不容许发生。

    可她如今随意又放松,却好像比之前更美了。

    裴述莫名有一股快抓不住她了的感觉,如流水从指缝中流逝。

    是权利让她变了副模样么?

    记忆中,父亲也是这般,掌握的越多就有更多的东西变得不必在意了,于是他越来越不爱回家。

    裴述平日里在公司忙碌,是为了让自己的母亲不必完全被父亲架空。

    可是好像从那次离开她的身边,就逐渐不一样了,一切都向着他预料之外的地方发展。

    他喜欢能抓得住握的着的存在,喜欢从前那个小心翼翼又高傲的宋杳。

    “阿述,好久不见。”宋杳问,“一起喝杯咖啡吗?”

    “好。”裴述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发丝,她抬起头看向他,略有一丝迟疑。

    燕京外不远处的一个咖啡厅内。

    “没有想我吗?”裴述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将这句话问出口的。

    “你呢?”宋杳同样问他。

    宋杳没有抽出空寻找裴述,裴述也没有去找她。

    “如果是从前,你不会这么问我。”裴述盯着宋杳的连,缓缓的说着。

    宋杳支起腮,“你只喜欢傻傻的我,对吗?”

    “傻傻的那个我,连擦什么口红你都可以理所当然的掌控。现在的我,是不是超出你的控制范围了。”宋杳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裴述的神情变化。

    “你的话太有攻击性了。”裴述蹙眉。

    “你是你让我变的有攻击性。”宋杳放下搅动咖啡的金色勺子,她仔细的端详裴述,“曾经有那么一瞬,我有想过,裴述到底喜不喜欢我呢?”这一年以来,自从她专注事业之后,他从来没有主动找过她。

    “还是他只是享受掌控我的感受。”

    “连这个也开始怀疑了么?”裴述忽然有些厌烦了,不是厌烦宋杳,而是厌烦这种变化,“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了。”宋杳见他不想听,顿了一下语气移开目光,不再看裴述,“我们分手吧。”

    裴述下意识想问为什么,到了嘴边,出口的却是:“好。”

    宋杳不再说话,朝他微微颔首示意,起身拿好包包转身往外走。

    看着她的背影,裴述无数次想开口叫住她,但始终没有开口。她的神色在某一瞬间很失望,并且是不加掩饰的,裴述看出来了,他有点恼怒,但在恼怒什么,他还没有搞明白。

    直至宋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裴述的视野之外,他的心仿佛空掉了。

    在原地坐了数个小时,夜幕降临,天也黑透了。

    裴述忽然拿起手机给宋杳拨打电话,第一通电话没人接,他继续打,第二通电话响铃二十多秒后终于被接通。

    “阿杳,其实我很喜欢你,你刚才说的话让我很生气我才会同意分手,原本的事情并非是这样,我们——”

    “裴少爷。”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林颂略显尴尬的打断,裴述骤然失声。

    “宋总正在开会,她开会时手机一向是留在办公室的…您有事情要讲,待会儿我让她给您回个电话呢。”林颂的尴尬藏得很好,仿佛完全没听见裴述刚才仓惶的话语,话语放的极尽平和。

    裴述的情绪瞬间冷静了下来,他扯了扯唇角,半晌才找自己的声音:“算了,不用跟她说我打过电话。”

    刚才那一刻他的情绪仿佛找到了出口,一股脑的倾泻了出来,可惜听他说话的并不是宋杳。裴述的心肠硬了下来。

    ——他与宋杳已经不合适了。

    持续了这么久的冷战和僵持

    他们二人都明白的。

    裴述不喜欢现在的宋杳,他不愿意去包容新的她,而她也不愿意回到从前。

    他们两个人在一定程度上是很相似的,自我且要强,永远希望别人迎合自己,而非自己配合别人。

    至于她说的他只是想掌控她,男人想要掌控自己的爱人有什么不对么?因为喜欢她、爱她,才会想时时刻刻都关注她,裴述不喜欢失控的感觉,所以将宋杳抓的格外紧一些。

    这么说来,其实从前她也并不喜欢被抓着的感觉,只不过她喜欢他,不介意,也没说。

    如今时过境迁,一切都不一样了,再也没有谁会为了谁心甘情愿。

    宋杳开完会出来,林颂把裴述来电话的事情悉数告知,他以为宋杳会着急想回电话,却不想她只是随便的摆了摆手,说了个知道了,完全没有回电话的想法。

    跟控制欲强的少年谈一段恋爱,到这里已经足够了,分手时宋杳说的话,也是根据原主的性格复刻出来的。她想这段恋爱是要有一个完好的结局,两人的确不合适。

    裴述需要的是那种时时刻刻需要他的小女孩,宋杳并非这种人,能演得了一时,却演不了一世。

    没有谁移情别恋了,也没有谁出轨了。

    宋杳和裴述就这样和平分手。

    这件事情在一周之后被米露这个大嘴巴传播开来,她到长悦找宋杳玩,没让人跟着,自己一个人差点在大厦里迷路,最后还是打电话给林颂求救才顺利到了宋杳跟前。

    没想到江宴白也在。

    米露看见外面坐着的江宴白,惊讶之余啧啧出声,小声问林颂,“你们江总追的可真紧啊,现在不会整天都在这里吧?”

    林颂可不能说老板的私事,只是笑了笑没接话。

    米露见此心里嘀咕,难怪能被她家阿杳看上,这人嘴巴可真严实,连闲话也不带说的。

    江宴白翘着二郎腿在玩游戏,看见米露之后把手机收了起来,“哟,小米。”

    “……”米露不得不端起笑脸,“江少。”

    “不会又来带阿杳去包男模玩呢吧。”江宴白似笑非笑的瞅着米露,言辞间皆是玩笑意味。

    “…我是那种人吗!”米露断然否认,心里还真有点心虚,他怎么知道她正有此意啊??

    “你是。”江宴白直勾勾盯着她,“之前没干过么?”

    米露一下子想起了之前她第一次带宋杳去SW玩,当时尴尬极了,她也没想到宋杳跟裴述正式确定关系了,结果大家没玩多久,经理领着六七个腹肌男模咔咔进来了,问了一下哪一位是宋杳小姐,那些男模上来就开始表演节目勾引宋杳。

    当时全场鸦雀无声,裴述脸都黑透了。

    场面堪称抓马。

    米露有点尴尬,她摆了摆手,若无其事道:“年少轻狂,年少轻狂。”也不敢在唠了,推开门要进去找宋杳。

    江宴白看米露进去,跟着也一起进去。

    林颂注意了一下,心想可让这位江总找到理由赖进总裁办公室了。

    “大小姐~”米露黏腻着腔调,撒娇蹭过去搂抱宋杳的脖颈,“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七天!六个小时!四十三分钟了喔!有没有想我!有没有想我!”

    江宴白关门的动作滑了一下,浑身起鸡皮疙瘩,‘咦’了咦一声错了错自己的手臂。

    米露趁他不注意瞪了他一眼。

    “不许问这种问题。”宋杳移开眼眸,把手里的文件合上,按了电话出去,“小周,买点女生爱吃的东西送上来。”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米露高高兴兴的坐在她旁边。

    “我也吃。”江宴白蹭过来。

    宋杳瞥视他一眼,眉毛微微拧起。

    江宴白立马委屈巴巴的说,“米露过来你指定要休息,那我进来跟你说说话总可以吧,没有打扰你工作。”

    米露得意洋洋冲江宴白笑。

    “晚上米露留下来,我们一起吃顿饭。”江宴白佯装寻常的提议。

    米露还没说话,宋杳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

    米露眼尖,一眼看见备注:陈沉。

    米露还以为是工作的事情,连忙挪开椅子,表示不打扰她接电话,不仅如此她还示意江宴白走远点。

    江宴白白了她一眼,两人起身到了办公室另一侧的沙发边坐下,这里摆放着一叠果盘,是每日都会换新的,看起来也和很新鲜。

    米露劝他:“哥,你追了这么久,阿杳都没什么反应,有没有可能是你追的方式不对。”

    江宴白摸了摸下巴,没说话。

    宋杳接通电话,微微后靠,靠在椅子背上,“怎么了?”

    那边没有立即出声,而是等了大约四五秒钟,才传来陈沉略微低沉的声音,“你和裴述分开了。”

    “对。”宋杳承认。

    那边陷入了沉默,一时之间只有电话之中流淌的电流声很响。

    “怎么了?”宋杳见他不说话,只好又问了一句,这一次她语速放满了几分。

    垂着的眼眸中叫人看不清情绪,可她的话语,带着一份不易察觉的引导。

    敏感如陈沉,好似接收到了一个信号一般,他忽然笑了。

    声音从电流中传递过来。

    他说:“宋杳,你很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