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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郁反派竟是女儿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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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小朋友的表达能力一般。

    而吱吱三岁之前都在福利院度过, 跟人交谈的机会少,语言能力比不上同龄其他小朋友,小奶音又重, 常会出现旁人听不懂的情况。

    表达的意思得不到反馈, 久而久之, 除了对系统叔叔外,吱吱很少跟其他人说话, 慢慢成了旁人眼中“自言自语”的奇怪小孩。

    吱吱回家一个月,即便知道旁人听不懂, 西瓜不念“西dua”,是好累不是“好nei”, 说错也不怕, 每次都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爸爸说, 因为她太可爱, 大家都喜欢她才会笑的,才不是笑话她呦~

    在顾宴辞耐心的引导下, 吱吱说话频率明显增加,饶是如此, 她依然无法有逻辑地完整讲述一件事。

    顾宴辞尝试引导了几句,吱吱翻来覆去说的都是糖画。

    “爸爸的糖画, 漂酿。”吱吱撕开棕色纸袋,宝贝似地举着被薄薄一层糖衣纸包裹着的糖人:“师服(傅)画的。”

    她又拿出另外一套, 骄傲举起:“我画的。”

    宋时衍接过去看, 端倪片刻低笑出声:“所有人都没想到,吱吱的大哥是一条大狗。”

    吱吱有模有样地点头:“大哥不对,师服画错啦。”

    “怎么不让师服帮你重画?”宋时衍模仿着吱吱的语调,笑着问。

    吱吱眼眸缓慢眨了眨, 呆滞地坐在儿童座椅上思考原因。

    是呀,为什么捏?

    吱吱记得不要做朋友、已经“十步两粒”的“坏人”,可是,她无法将“不让师服重新画”和“想着去木亭找糖画爸爸结果忘了重新画这回事,反而撞见糖画爸爸被弄碎”联系起来。

    吱吱反思,“爸爸,我不知道。”

    顾宴辞淡淡一笑:“不知道就不知道。”

    顾宴辞没有再探寻吱吱在学校说了什么。

    从回家后的表现来看,她在学校过得应该不错,找到了能讲述、分享“家人”的对象,快乐地告诉着别人她有弟弟和大哥。

    “风评被害”虽令人尴尬,但吱吱见到他后拱到怀里激动到哭,顾宴辞自然舍不得说她,亦或者做出“为了大人的尊严让吱吱在冬令营里少提家人”的事。

    她能勇敢外向地跟人分享,顾宴辞很欣慰。

    吱吱从宋时衍那里拿回“三兄妹”糖人,小心翼翼地问:“这个错了怎么办?”

    “没关系。”顾宴辞低声道:“弟弟很久之前就这么小;至于大哥,它是你的家人,他在你心里就是人一样的大哥。”

    吱吱半知半解,晃晃小脚,松了口气。

    没做错就行啦~

    顾宴辞耐心引导:“知之,不要害怕做错。”

    吱吱:“大哥弟弟(会)不开心。”

    顾宴辞轻抚她的额头。

    吱吱“为别人着想”的小心翼翼,短暂一段时间改不了,他引导过很多很多次,但潜意识里,吱吱仍旧会担心旁人不开心。

    就连每次出门,无论买什么,她都要跟大哥和弟弟买一份。

    顾宴辞推测,可能是福利院里极注重公平,任何一点点偏心都会让另外的小朋友不快乐。

    吱吱潜移默化受到影响,强调着“爸爸不能只喜欢吱吱,还要喜欢大哥和弟弟”;跟大部分想得到绝对宠爱的孩子们相比,乖得令人心疼。

    顾宴辞对此很有耐心。

    他已经引导了吱吱小半个月了,未来,还有很长很长时间。

    “知之,把糖画给弟弟看,问他画错了生不生气。”

    吱吱搓搓小手指,在一个红灯时,顾宴辞把她抱到下面,糖画在顾知野面前晃了晃:“弟弟,画错呐。”

    顾知野自然听到了刚才的对话,笑了笑:“不生气。”

    宋时衍皱眉,嫌弃不已:“就这反应?”

    “看看我。”

    “吱吱,我的聪明宝宝,在冬令营里竟然还想着弟弟和大哥,吱宝真乖。”

    “吱宝一直留着糖画没有吃,就是想让爸爸弟弟和大哥看对不对?”

    吱吱打字机一般飞速点头,带着“终于有人懂我”的激动。

    “吱吱真是全世界最坚强最勇敢最聪明的宝宝。”

    吱吱腼腆一笑,但又得意洋洋:“只有我没有吃。”

    宋时衍夸完,带着深藏功与名的高深:“你们俩能不能学一学,情绪外放一点。”

    顾宴辞不语,沉默地把吱吱抱回儿童座椅,隐约明白为什么让吱吱摆脱福利院影响这件事的进度进行得如此慢。

    他安静半晌,决定将“彩虹屁”的艰巨任务外包出去,就像曾经“外包”“严父”角色时一样:“顾知野,你来。”

    顾知野:....?

    顾知野明白吱吱需要鼓励,只是...

    当着宋时衍,他说不出口。

    还好,不久后,顾宴辞和宋时衍在顾氏集团门口下车,车上只有顾知野和吱吱。

    “知姐。”

    吱吱昂起脑袋。

    “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姐姐。”

    “我永远不跟你生气。”

    “我们是天底下关系最好的姐弟。”

    吱吱杏眸微闪,酒窝深陷,眼眸弯成小月牙,重重点头。

    **

    半小时后,顾知野跟顾宴辞报备“已到家”。

    顾宴辞回得很快:【待会问问她在学校是不是哭过,她眼睛有点红。书包里有毛毛虫,适当给她吃几根。】

    顾宴辞在车上时看到了,但一直强压着没提,怕勾起吱吱的负面情绪,担心她又哭出来。

    现在倒是可以问了。

    顾知野弯身看了眼。

    往常清澈明亮的杏眸里泛着微微的红,顾知野怒意值直线飙涨。

    哪家的熊孩子敢招惹顾知之?

    弄死他!

    他压着满腔怒火,迅速回复顾宴辞,坐在沙发中间,摇了摇包装袋里七彩缤纷的软糖:“知姐,看看这是什么。”

    吱吱看到毛毛虫,眼睛都亮了,小跑过来抱着包装袋,小肉手往里探,抓到了一个毛毛虫。

    顾知野让她吃了一颗软糖,关上包装袋严肃说:“答对了才能继续吃。”

    吱吱啃啃啃毛毛虫,乖乖点头。

    “你在学校哭过?为什么?”

    “糖画爸爸坏掉啦。”

    顾知野暗自松了一口气。

    一个意外,不是人为,不是因为被打、被骂、被挑衅。

    “有没有人欺负你?”

    吱吱沉思两秒,点头又摇头。

    “什么?有?!”

    吱吱努力措辞:“他抢我的球球。”

    “弄坏糖画爸爸。”

    顾知野:?

    他嗖一下起身,抓着茶几上的钥匙,气冲冲问:“知不知道他叫什么?”

    哪家的小兔崽子,还敢抢球,来挑衅知姐??

    “我帮你去教训那个小坏蛋。”顾知野一边穿外套,一边说。

    一般来说,他是不打小孩的。

    但现在的情况不一般。

    吱吱有点慌。

    “不行不行。”

    “为什么?”

    “我们和好啦。”

    顾知野:?

    吱吱挠挠头。

    是有点坏,但给她吃了好吃的糕糕,应该和好了叭?

    吱吱是一个大方的宝宝,愿意给对方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暂时不让爸爸去教训他。

    他的爸爸那么厉害,肯定会把“坏人”打哭——的!

    吱吱惆怅不已。

    他哭了,就不会给她吃香香糕糕啦。

    顾知野半信半疑:“真的?你们和好了?”

    吱吱点头。

    “他叫什么?”

    吱吱绞尽脑汁想了一会。

    冬令营的同学们提过他的名字,好像是...

    什么魔王?

    杏眸认真地咕噜转了一圈,吱吱掷地有声地道:“牛!魔!王!”

    顾知野:...

    “他小名叫牛魔王?”

    行吧。

    这就解释得通了。

    吱吱喜欢孙悟空,买过金箍棒和面具,但同样买过牛魔王的帅气披风。

    如今在冬令营里认识了一个同样喜欢《西游记》的好朋友,两个人有过争吵,最终因为相同的兴趣爱好达成和解,成为了朋友。

    还行。

    这大概算不吵不相识?

    顾知野和顾宴辞都挺担心吱吱在冬令营找不到朋友的。

    他听顾宴辞说过,吱吱上次去幼儿园就因为第一次去,找不到人玩激发出了心里的委屈,各种负面情绪累积崩溃大哭,非常委屈。

    如今吱吱有朋友,不用一个人玩,紧绷着的心弦放下。顾知野跟顾宴辞解释了一遍。

    “知姐,还有没有交到其他朋友?”顾知野递给吱吱一根毛毛虫,试探性地问。

    吱吱脱口而出:“土豆。”

    该问的都问完了,顾知野收起软糖,感叹着现在小孩的小名又朴实又奇怪,新生代的爸妈朴实中透露出一丝离谱。

    但是!

    都没有顾宴辞离谱!

    他按照顾宴辞的要求,把软糖放进保险柜里,蹲在保险柜前百思不得其解。

    无语望天。

    一包九十八块的软糖,要跟价值十几亿的项目资料放在一起。

    顾宴辞究竟怎!么!了!

    吱吱吃完第五个毛毛虫,侧头还想再找弟弟要,身边空空荡荡,哪还有顾知野的身影。

    短暂的快乐结束,“啪”一下,她生无可恋地倒在沙发上掩面难过,像圆圆的球,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顾知野关上保险柜出来,笑了笑,拍拍她的小腿:“知姐,下去。”

    “让我躺会。”

    吱吱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可“姐姐”的重担在身,她抛掉郁闷,乖乖地给顾知野让位置。

    顾知野躺在专属沙发位上,懒洋洋地说:“知姐,去洗个苹果来。”

    顾知野也不是懒,他就是享受指挥吱吱带来的愉悦,看着吱吱呆头呆脑地做这做那,会很想笑。

    他担心吱吱踩小板凳在厨房洗漱台洗苹果会摔倒,特意用煮汤的大锅弄了半锅温水,放在厨房门口,让吱吱蹲在那洗苹果。

    不仅洗了苹果,还洗了草莓和车厘子。

    主打一个崽崽照顾十九岁大学生。

    吱吱在一声声“知姐”中逐渐迷失自我。

    清澈单纯的三岁宝宝遇见同样清澈单纯的十九岁大学生,输得一败涂地,“任劳任怨”地给顾知野洗了好多水果。

    顾知野不让顾知之用盘端过来,担心中途摔倒,所以吱吱洗两个草莓就跑到客厅一次,第五次后,仰天倒在沙发上“装晕”,说什么都不肯动。

    今日运动量已经达标。

    顾知野笑得前俯后仰,把她洗的草莓递过去:“草莓好香,吃不吃?”

    吱吱偷偷眯出一条缝,小手在空中摸索着,距离太远,只能碰到凉凉的水果盘边缘,她半挺身,眯眼拿了一个,咬一口草莓,小手垂下,继续装晕。

    她一边晕一边吃,晕晕乎乎地斜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顾知野蹲在沙发边认真打量了很久,吱吱呼吸均匀,睡姿安详,确实睡着了。

    想笑,又有点头疼。

    他没抱过吱吱。

    按理说要抱着她回房间睡觉,脱掉她的小毛衣,顾知野不敢,怕吵醒她。

    可顾宴辞提过,吱吱睡觉是出了名的“睡姿不好”,能从床头滚到床尾,为此,顾宴辞特意在儿童床四周立了围栏,防止她睡到中途自己掉下去。

    顾知野把沙发靠垫丢到一遍,战战兢兢地调整吱吱的睡姿,将她往沙发里侧挪,给她盖上薄毯,将沙发垫全部铺在地毯上。

    即便掉下来,也能接住。

    做完一切,顾知野长呼一口气,躺在沙发上看电竞赛事,音量调得很低。

    吃着吱吱洗的水果,即便听不清解说在说什么,只能看哑剧,顾知野依然从缓慢流逝的时间里,体会到了一丝安定与满足。

    顾知野前几年的生活,像激烈热血的电竞赛事,每天都高潮起伏,充满刺激。

    飙车,潜泳,跳伞,享受着刺激感带来的新鲜;现在,却享受着最普通、平凡的日常。

    也不错。

    他很喜欢。

    ....

    吱吱睡了一个多小时,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揉眼睛,感受到小手里的凉意,她看了一眼,自然地吃掉了剩下的草莓。

    顾知野关了电视,偏头:“起来,我们来玩。”

    吱吱:“玩森么?”

    顾知野刚刷到一个短视频,那位家长说教小孩写作业是世界上最艰难的一件事。

    十九岁的小少爷敢于尝试一切,在家待着无聊,索性挑战高难度。

    他带着吱吱去外面买了一套幼儿启蒙数字卡片,以及生活百科卡片。

    前面一套是教数字,后面一套印的则是尖刀、电视机、沙发以及菜系。

    顾知野兴致勃勃回家,坐在茶几前面的地毯上,认真说:“知姐,我现在教你认数字。”

    “学会了这些...”顾知野想起宋时衍的“彩虹屁”,模仿着说:“知姐就是全世界最聪明最机智最具智慧的姐姐~”

    没人的时候,谁都看不到他有多不要脸。

    顾知野不要脸起来,很大胆。

    “好!”吱吱激动不已,瞥见大哥:“大哥不学吗?”

    顾知野毫不犹豫地把大哥拉过来陪读。

    狗狗很聪明,教了以后还能陪吱吱玩。

    “小葵花课堂”正式开课。

    顾知野将数字卡片1-10摆放在吱吱和“大哥”面前,“跟着我念,这是1。”

    半小时后,顾知野将1-10仔仔细细教了五遍,吱吱学得很认真。

    顾知野将1-10的卡片分别给吱吱和“大哥”,“现在告诉我,哪个是4。”

    “大哥”一顿扒拉,其实李阿姨之前教过他这些,“大哥”复习了一遍,爪子一踩,咬着4的卡片晃了晃,成功获得午餐肉一块。

    “大哥做的不错。”

    还在纠结的吱吱悄咪咪抬头,企图偷看——

    “pia”一下,小脑阔被拍了一下。

    顾知野严肃:“别抄大哥的。”

    吱吱乖乖点头。

    不敢出声.JPG

    学了近一个小时,吱吱成功认识了1-10,至于能记多久无所谓。

    他们玩了一个多小时的过家家,彼此自然又喜欢、熟悉了一点。

    照顾小朋友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得陪伴她,在一天天的接触里走得越来越近。

    ***

    另一边,顾氏集团。

    顾氏集团收购案项目正常推进中,顾宴辞处理其他事情的同时,暗中调查着宋老的动向。

    收购案会议没有按照宋老如期的那样进行,理想中的让顾宴辞受打击的情况没有发生,大概率还会有下一步动作。

    顾宴辞翻阅着文件,脑海里思绪万千。

    “顾总,”方特助敲门,走进来低声道:“宋老来了公司。”

    顾宴辞扣紧钢笔,漫不经心地问:“去了哪?”

    宋老平静几天,想来已经和背后的主导者谋划好了一切。

    方特助迟疑,“小顾总。”

    顾晏礼。

    顾宴辞指尖微顿,波澜不惊的眼眸霎时沉了下来。

    背后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

    顾晏礼办公室,宋老笑容满面。

    顾晏礼慢条斯理地品着咖啡,眼尾泪痣微扬,带着往常的傲慢与不可一世。

    两个小时前,他前脚刚端着桂花糕进主宅,后脚特助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说宋老想跟他聊一聊。

    顾晏礼当即跟简青老师打了个电话,提前离开“尚德”来了公司。

    宋老此次前来,没有藏着掖着。

    表现得极其坦然大方。

    先是在顾晏礼面前贬低了一番顾宴辞,说他担不了公司重任,过于恃才傲慢、不近人情,不懂处事;又说顾知野蠢笨无力,顾既白心思不在集团上。

    夸顾晏礼如今是公司的希望。

    但话音一转,又说顾宴辞如今锋芒正盛,顾二公子想跟顾宴辞一较高下,有点勉强。

    除非...

    他宋老加入顾晏礼的阵营。

    言语里尽是些“你得求我”的高高在上。

    明明是他主动找到顾晏礼合作,但姿态放得很高,不仅用长辈的身份施压,还要用股东的身份,展现他的地位。

    顾晏礼放下咖啡杯,玩味地瞥了眼沙发的方向,“宋老的意思是,想跟我合作?”

    宋老笑而不语。

    顾晏礼起身,从办公椅上走到待客的沙发前,靠着椅背,长腿交叠:“还是我说错了,宋老的意思是...让我请求你跟我合作?”

    宋老淡笑。

    “可是...”顾晏礼漆黑眼眸深不见底,玩味又探究地说:“一个当场背叛合作者、毫无信用可言、被人扫地出门的垃圾,我会要?”

    顾晏礼漫不经心地道:“宋老,我这里不是垃圾回收站。”

    宋老笑容渐退,脸上是死一般的沉寂。

    谁都不知道顾晏礼的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隐约能听到宋老破口大骂了几句。

    “砰”一声,门被重重踢开。

    宋老黑着脸离开,两位助理匆匆跟上,暴风雨来临,公共办公区域里大气不敢出一声。

    顾宴辞刚到,在电梯还没来临时,走到了宋老身边,眸光深沉,声音低哑:“宋老。”

    “别找他。”

    宋老强压着内心的愤怒,在顾宴辞面前,仍故作风轻云淡,,朗声笑道:“怎么顾总,这么害怕你弟弟起势?”

    顾宴辞眼眸里的沉稳淡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凌厉的阴沉与冷意,一字一顿:

    “宋应辉,我劝你别找他。”

    宋老的笑意少了几分,苍老的鹰眼躲开了顾宴辞步步紧逼的目光。

    “电梯来了,宋老。”

    助理道。

    宋老勉强撑着长辈的威严,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顾宴辞也理清了背后操控者的意图。

    他跟沈勉打了个电话:“让保镖跟着他。”

    四十五分钟后,沈勉打电话来说跟丢了,“那老家伙严谨得很,在他家附近就找不到了。”

    顾宴辞脑海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与荒诞的想法,但他还没有印证。

    ***

    顾宴辞离开办公室时,八点。

    进了电梯,里面还有一个人。

    他顿了顿,轻声道:“宋老不是好人。”

    顾晏礼挑眉,像机关枪一样啪啪吐子弹:“怎么?发现自己不被股东喜欢后,终于想到哥哥的身份,开始以大哥的姿态教育我?然后转头去跟宋老说话?”

    “伪善。”

    “我眼光比你好,不跟垃圾合作。”

    “叮。”

    电梯打开。

    顾晏礼率先离开。

    背影决绝,潇洒帅气。

    顾宴辞拧眉提醒:“这是三楼。”

    顾晏礼脚步微顿,头也不回:“我去三楼巡视,关你什么事?”

    电梯门缓缓关上。

    下一秒,走远的顾晏礼面无表情地走到另一部电梯,按下负二楼,心里默默嘀咕。

    哪个王八蛋按的三楼又没人。

    顾晏礼手臂上搭着黑色围巾,刚进负二楼,一边戴围巾一边找车。

    很不巧,大几百个车位,负一楼负二楼两层楼,顾宴辞明明去的负一楼,可是车...

    神奇地停在了他对面。

    对面大灯亮起,驾驶座上的顾宴辞显得尤为刺眼。

    顾晏礼的脸,成功黑了一半。

    把按三楼电梯的人又骂了无数次。

    还好顾宴辞没说什么,和以往任何时候一样,没打招呼,开车驶出了停车场。

    顾晏礼紧绷的表情稍有缓和。

    好在他们俩关系不好。

    生活助理恰时打来电话。

    “顾总,主宅已经收拾好,您今晚住在尚德?”

    顾晏礼下意识拒绝,蓦地,脑海闪过一个胆大包天又红着眼的小姑娘。

    娇气又爱哭,还排行老二。

    受过的委屈肯定不少,还有一对王八蛋家长。

    顾晏礼微微拧眉,问:“警告那小孩的家长没有?”

    “已经转述。”

    行。

    他明天检查一下。

    “下班吧,跟陈蔚说,明日的文件送到尚德。”

    “好的,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