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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想多了
    不为别的,白广恩在大量督师之下都干过活,只要中军大帐之中没人发声反对了,督师便会就此满意结束话题。

    沉默式的随大流都不行,还要出声表态,简直从未见过如此咄咄逼人的统帅。

    这,就是年轻人的锋锐吗?

    更何况,从一般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总兵层级上的高级武将,两者平级,白广恩能够听从赵平乱的指挥,这已经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这个天大的面子,有来自于皇帝的,有来自于物资支持上的,也有来自于丰厚军功奖赏上的。

    你赵平乱一个小年轻,抱有如此强势的掌控欲望,是想要干什么?

    心中不悦的情绪一闪而过,过往的自欺欺人似乎都有些兜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赵大人,此番虎口脱险,本就困难重重,手下兵卒多有损伤。

    现在,要以更少的兵力奇袭,妄想抢回一千兵力都无法保全的物资,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冒进了一些?

    大不了,就是在黄崖关慢慢等待建奴南侵即可,为什么非要兵行险着呢?”

    白广恩强压下心中的怒意,依旧尝试着思路清晰地反驳了一番。

    这话,虽然听着一般,但其实就是在暗讽赵平乱急功近利,不拿普通士卒的生命当回事。

    此种夹枪带棒的话术,来自于一位善于低头做小的总兵之口,足以见得赵平乱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触动到了白广恩的心理安全红线。

    换句比较委婉的说法,赵平乱的军事风格与白广恩的军事风格严重相冲突,白广恩虽然尽量的在配合,但确实已经心生怨念。

    一如赵平乱之前所预料的那样,当这种不满聚集到一定程度之后,必然会在战场之上的关键时刻出幺蛾子。

    能够表达出来就好,就怕你白广恩城府深厚,纵使心中有万千不愿,也依旧打死不开口。

    “白将军,若让满蒙联军从容而来,十万大兵的赫赫之威,你挡得住吗?”

    老生常谈的一句反问,赵平乱语气平淡,似乎还带着几分的轻蔑,听得白广恩再次倒吸一口凉气。

    转瞬之间的交锋,竟然给人以一种死气昂然的阴寒之感。

    来自于建奴的畏惧,似乎都没有赵平乱此时所迸发而出的恶寒更为的强烈。

    这个小年轻心中的杀气,到底是有多么的强烈?

    三军只有一个统帅,不听号令者,死。

    这,便是军法存在的唯一意义。

    已经被赵平乱的军队所裹挟,甚至说得不好听一些,基于皇恩,基于装备,基于恩赏,赵平乱在之前的互动过程之中,已经将白广恩的精锐收编了进来。

    现在,白广恩已经不是蓟州边军的最高统帅,他只是赵平乱手下的一员偏将,只能听令行事罢了。

    恍然之间,再次回头细思之前与赵平乱的互动过程,白广恩不由得背脊发寒。

    看似他白广恩赚了一个大的,彻底武装了三千核心精锐,其他的部队也在源源不断的军援之下缓慢的做大做强。

    可是,正是基于一种寄人篱下的状态,他白广恩,其实已经过着卑躬屈膝的副将生活。

    现在,是与赵平乱一同整军出征的时刻,只要撤军的命令没有下达,只要白广恩敢于说一个不字,军法二字一出,人头立时落地。

    自欺欺人,浑浑噩噩之间,竟然已经让自己陷于赵平乱的军法屠刀之下了吗?

    现在,赵平乱在京师之中的所作所为,已经愈发清晰地传回到白广恩的耳中,斩杀275家勋贵的事情,这就是令人畏惧的杀伐军威。

    在赵平乱这里,敢越军法雷池一步,必然人头落地。

    之前好吃好喝的时候,大家嘻嘻哈哈,还不觉得什么。

    可若是一旦这种基于军法的威严一旦施展开来,那就是六亲不认的冷酷无情。

    金杯共汝饮,白刃不相饶。

    赵平乱未曾饶过京师之中那些背景滔天的勋贵,难道还会顾及一个招安流匪的性命吗?

    甚至想得更加深入一点,京师之中的勋贵,就是皇帝授意赵平乱去杀的。

    赵平乱此行来到蓟州边地,皇帝更是出城送行十余里,就这种恩宠程度,杀一个小小白广恩,需要费脑子吗?

    “挡不住。

    还请赵大人能够带领我等蓟州边军力挽狂澜,救万民于水火,挽大厦之将倾。”

    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白广恩相当自觉的便磕头做小了。

    一如既往的滑跪,一如既往的柔顺丝滑。

    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当前的整体局势,一直处于赵平乱的指挥之下,一切听将令行事,有什么问题吗?

    他白广恩去得草原一次,难道还会去畏惧第二次吗?

    不过就是怜惜将士们的性命,不忍同袍殒命罢了。

    “请白将军挑选一百精骑,随本官连夜突袭,烧毁蒙古人所劫掠的物资。”

    眼见白广恩相当的识时务,赵平乱也不再多说些什么,挥了挥手,便让白广恩自行准备去了。

    适当地逼迫一番白广恩,这没问题的。

    可若是将白广恩这个极度惜命的人逼得太急,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白广恩,依旧是用于连接蓟州本地将门的一根重要纽带,现在还没有到不顾一切疯狂驱使他的地步。

    不多时,总共两百精锐骑兵便被聚集完毕,看着白广恩手下的精骑一个个面露惶恐之色的模样,就知道白广恩完全没有做这帮人的思想工作。

    白广恩,此时虽然选择了滑跪,可他更像是一个将令传声筒,并未尽职尽责地去做好每一件事情。

    对于这种小隐患,赵平乱毫不以为意,挥挥手便能瞬间解决。

    “你们能够被挑选出来,说明你们的能耐都是军中最强。

    这样的身手,在哪里都是香饽饽,躺着就能将军饷给赚了。

    安全有安全的好处,危险,也有危险的妙处。

    越是危险的事情,所获取的收益,也必然越是高昂。

    之前的军事行动,本官所丢下的诱敌辎重,价值大约在十万两左右,平分到你们两百人的身上,就是每人五百两。

    现在,我要将这十万两的财货一把火给烧掉,你们觉得,本官会吝惜给你们的赏赐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没有什么是钱解决不了的。

    赵平乱的这话,刚猛而直接,话里话外,全都是最为赤裸的现实利益。

    每人至少五百两的豪赏,这是蓟州边军所不曾设想过的东西。

    也是任何边军所不能设想的东西。

    蓟州边军,一般也就4两军饷一个月,五百两,那就是将近十年的军饷!!!

    一般的伤亡抚恤,也就几十两的样子,像赵平乱所规定的六十两抚恤,就已经能够引得人人奋勇争先,面对这五百两的豪赏,一般的普通士卒,谁又能够抗住这样的诱惑?

    别说是白广恩手下的这一百边军了,就算是赵平乱手下见过世面的壮丁军,此时也忍不住的开始偷偷打量赵平乱了。

    震惊过后,这一百精锐,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满脸都是不可思议之色。

    很明显,赏赐已经多到让人产生怀疑的地步。

    若说场中有谁最为震惊,最为坐不住,那自然要数白广恩了。

    谈风险,那就是枉然。

    可若是你早说有钱赚,那你就早说呀!

    不预设前提,谁的命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赵大人,咱们若是将东西给抢回来了,又当如何?”

    就像是学会了抢答一般,面对十万两的豪赏,白广恩的一张老脸瞬间就可以不要了。

    什么问题是十万两解决不了的?

    之前所设想的兵甲赊欠租赁事宜,全军满甲,需要十万两吗?

    若是不够,他白广恩现在就能将在场的所有精锐全部换成白广恩亲兵,将这二十万两全部拿足了。

    二十万两,用在数万大军上,或许算不得什么。

    可若是凭白送给他白广恩,那还是很有搞头的。

    吃空饷、喝兵血、搞走私,一年才赚几个钱?

    二十万两就这么轻飘飘的丢出来了,有这福利,你怎么不早说?

    看着白广恩这种不要碧莲的严肃态度,感受着他那仿佛扑面而来的贪得无厌,赵平乱都有些无语了。

    你这话的意思,是说现在就能将你手下的那三千精锐全部派出去打一场硬仗,是吗?

    想想也是,十万两,用来卖一般士卒的性命,至少也是五六千人的程度,这么多人,难道还抢不回一些东西吗?

    更何况,白广恩现在看到的,还是二十万两的最大额度。

    贪婪到失去分寸,忘记自己之前所说过地反驳话语,这,或许就叫失了智吧。

    不说赵平乱一贯对于白广恩的态度了,能够武装,但不能够白白武装,想要被武装,就要做好当炮灰的觉悟。

    现在就白给你二十万两,有这么好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