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两个结果
发现尸体的地点在彭城长江的下段，两百米外就是隔壁市。
不远处有一条宽敞的马路，来往的车辆很少。
附近有一座连绵的小山，山脚没有人家，只有一片荒地。荒地中有着零散的菜地。春季的时候，不少人家都会跑到这来春游。
长江的边缘出于安全的考虑，建了防护栏。一些小情侣没事的时候也会跑到这边拍上两张合照。
尸体被打捞出来的时候，腰部绑着麻绳，绳子的尾端绑着一块两个足球大小的石头。
卫泽简单的看了一下尸体，眉头紧皱。
尸体的模样实在是惨不忍睹，被江水泡的发胀是其次，尸体全裸，脸部惨遭毁容，就像是被刀刮烂的番茄。另外，尸体的手指有被焚烧的痕迹，指纹全都破坏。
“死亡时间确认了吗？”
“初步判断是在一天前。”
时间上初步吻合，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卫泽走到发现尸体的确切位置，打开手机手电筒，仔细检查栏杆。未曾发现他想要找到的绳索摩擦和石头撞在栏杆上的痕迹。
“他的衣物有没有打捞起来？”
问虽这样问，但卫泽不认为凶手会将死者的衣服扔进水里。卫泽环顾左右，周围也没有垃圾桶。随即，卫泽命令众人仔细的搜索周围，看有没有焚烧的痕迹。
卫泽则带着赵鹏开车前往王蕊家。
王蕊和陈文娟一样都住在别墅小区，若是没有证件，他们这样还真难以进入。抵达王蕊家时，已是晚上十点二十。
“诶，这个时候高中刚下晚自习吧。”卫泽忽然问道。
“好像是，”赵鹏说，“怎么了？”
卫泽下车走到王蕊家前，敲门。好一会儿，门内响起走动的声音。接着是门锁打开的声音。房门打开，王蕊穿着性感黑色吊带低胸睡裙出现在卫泽的视线中。赵鹏站在卫泽身后，眼睛明亮的看着王蕊乍泄的春光。
“有消息了？”王蕊欣喜的问道。
卫泽看着王蕊的眼睛说：“我们在长江边发现了一具尸体，不过还无法确认身份，所以我想请你……”
“去认尸？好，没问题。”王蕊迈腿向外走。
“等等，”卫泽说，“去之前，我想从你这里拿些他的毛发。”
“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试试吧。”卫泽说，“他的枕头、卫生间里应该有。”话罢，卫泽递给王蕊一个巴掌大的透明塑料袋，“找到了就装在这个里面。”
王蕊去找的时候，卫泽和赵鹏不请自入的走进王蕊家，默默观察、打量着。王蕊家的装修比陈文娟家更加的奢侈，装修风格可以说是没有风格，颜色乱搭，从上至下，从里到外都流露出一股暴发户的气息。
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王蕊没有从楼上下来，有人从门外进来。
他穿着校服，单肩背着书包，年纪大约在十六七岁。
“你们是谁？”他警惕的看着卫泽、赵鹏。
“你是苏青云吧？”卫泽拿出证件，“我是朝西分局的警察，来调查你父亲的事情。”
苏青云惊诧道：“我爸真的失踪了？”
“你还不知道？”
“今天下午听我姐说的。”
卫泽想了想。“苏酥？”
“你认识？”苏青云说，“你们找到我爸了吗？”苏青云又说，“我妈呢？”苏青云叫道：“妈？妈？”苏青云看着卫泽、赵鹏，“我妈去哪了？”
“王女士在楼上找东西。”
“我爸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我爸的消息？”
卫泽与赵鹏对视一眼，说：“实不相瞒，我们刚才在长江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什么！”苏青云如遭雷击的僵在那里。
“不过目前还不能确认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卫泽说，“我们这次来就是想请你和你的母亲跟我们去认识。你的母亲现在正在房间里寻找你父亲的头发。”
卫泽话还没有说完，苏青云已是丢下书包，当当当得跑到楼上。卫泽想了想，跟上了上去。苏青云焦急的大喊在房屋内回荡。
来到王蕊房间。王蕊已经换了身寻常衣服，正在床边仔细寻找着毛发。对于苏青云的到来，王蕊没什么反应。对于苏青云的询问，王蕊也没什么反应。
卫泽嘴巴微张，王蕊忽然欣喜的叫道：“找到了。”王蕊将那微卷的毛发塞进透明塑料袋里，跑到卫泽前，问：“够了吧？”
“够了。”
来到朝西分局，卫泽将王蕊找来的毛发交给检验组的同事，又让其带着苏青云去做基因配对检测。
“他在哪？我能去看看吗？”
“稍等一下。”
在得知尸体已经暂时检查完毕，卫泽这才带着王蕊认尸。“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卫泽给王蕊打预防针。
王蕊主动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且不是只掀开头部的部分，而是将整块白布都掀开。
卫泽仔细注意着王蕊的表情。王蕊神色动容，但从中并未看到一个妻子对丈夫的哀伤，倒像是旁人见到血腥尸体的不适应。
“是吗？”卫泽问。
王蕊继续看了一会，点头道：“是。”
“你怎么认出来的？”
王蕊指着尸体的胸膛上说：“这里有颗痣。”
卫泽上前一看，果然在缝合的左边有可绿豆大小的黑痣。“我们出去吧。”卫泽捡起王蕊丢在地上的白布，盖住尸体，向外走。
“凶手抓住了吗？”王蕊问。
“有消息了我们会尽快通知你。”
“凶手真的是她。”
“我们会调查的。”
卫泽一边说着一边向检验组办公室走。路上遇到抽血完毕的苏青云。苏青云紧张、不安的看着王蕊，问：“是、是爸吗？”
王蕊点头。
苏青云脸色瞬间苍白，向后退了一步。
王蕊并没有上前安慰，而是站在原地，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到时苏青云在缓过来后，上前安慰王蕊。
而在卫泽眼里，王蕊的伤心抵不到苏青云半点。
这时，赵鹏拿着检测报告过来。
之前发现的尸体的确是苏荣，但苏青云与苏荣基因不配对。
换言之，苏青云不是苏荣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