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炼化记忆之不一样的烟火
格大荒的风儿起了点喧嚣。
而这一切，又关张若拙什么事呢？
他张某人现在，可是正在面临艰难选择的状态中。
“这该死的记忆，要不是为了能更快的适应所处的环境，我真是……”盯着脑海中的那坨哥布林记忆，张若拙微微扬起胳膊，作势要抽。
不过纠结了很久，最终他只是愤愤的抽了空气两下，以发泄心中的不满。
随后，便将心神完全沉入到了心神中那坨哥布林的记忆中。
这么做的目的，当然不是对其心有顾忌，只是，为了避免粘上“脏东西”罢了。
身为一代天尊，精神洁癖还是有一些的。
为了不让自己的精神力触碰到那些污浊的精神碎片残留，张若拙也是拼了。
在面对哥布林残存的那点精神体记忆的时候，张若拙那皓月般的精神力，对上那萤火似的记忆体，居然使出了全力。
因为他实在是害怕，生怕一不小心使大了力，弄爆了那坨精神力，溅自己一身。
这就相当于一个有洁癖还穿着白衣服的富家子，跑去翻放了很久又脏又臭还装满了垃圾的垃圾桶。
为的只是在其中寻找那为数不多的“有用”之物。
只是，这一个小小的哥布林残留的精神体中，真的留有对他有用的信息吗？
这点，只能碰碰运气了。
带着点探究的心里，张若拙认命般的将心神缓缓下沉，慢慢纠结着，一点一点送去的那坨被他保留下来的哥布林精神体中。
毕竟，事情再困难，总得面对不是，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若拙的意识逐渐的深入到了哥布林破碎意识的核心区域。
沿途那些意识碎片，大多数充斥着暴力、冲动、残忍、色·情等等十八禁内容。
为数不多的正常画面，也仅仅是一闪而过，便被淹没在众多纷杂的暴虐意识当中。
“怪不得一个个的都是lsp，在这么多混乱的意识冲刷下，还能保持正常的没几个了。”张若拙一边四处观察，一边感叹。
拥有完整意识的生灵，脑海里总是善念与恶念并存的，只是在道德规范及外界环境的约束下，大多数生灵的恶念都是被压制的。
不过在哥布林的破碎意识中，恶念几乎到了一个夸张的地步。
邪魔虽然也作恶，但起码脑子是清楚的，有意识的，喜欢做些十八禁的事，那是因为没有约束，对自己念头的放纵，怎么爽就怎么来。
夸张到无序的恶念，足以使思维正常的生灵瞬间堕落，变成思维混沌的行尸走肉。
虽然原先有所猜测，这次也算进一步落实了他的想法。
不过总觉得还有些地方说不通，应该还是现有的线索太少了的缘故。
张若拙看过很多阿拉德历史，现在只需了解格兰之森的变化，相信就能够解开哥布林出现的原因。
对此，他很有信心！
……
片刻之后，张若拙精神一震，感觉自己总算来到了哥布林记忆的核心区域。
“奇怪，居然是结界？而且这股力量是……”
张若拙惊奇的看着眼前的光球。
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了，这个意识体内还真有东西存在。
那是一团微小的、被灰色破碎记忆不断冲刷的光球，外面有一层淡金色的光膜，保护着它不受混乱记忆能量的侵蚀。
从上面散发的中正平和的气息来看，跟周边的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好吧。
最主要的一点，他从上面感觉到了仙气，虽然只有极其微弱的一丝，但是，在此刻却显得那么珍贵。
只是，为什么突然有点想哭呢？
明明是自己千辛万苦修炼出来的，结果稀里糊涂就没了，再次碰到，却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没错，明明是属于张若拙的本源仙气，却根本没有一丝他的气息，而且还几乎快被消耗没了。
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为别人挡灾了！
回想起自己和张小二的情况，自己的本源仙气被那家伙给分去了，但自己的身体肯定也被改造了。
结果那家伙体内就没有什么邪恶污秽的意识体，这点当时他就已经探查过了。
为什么自己体内就有？
当时还觉得奇怪，原来没想到根源是在这里。
“这回就要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张若拙恶狠狠地想着，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分出一缕心神，缓缓地向着小光球内部刺去。
果然，虽然没有自己的印记，但毕竟是属于自己的本源仙气所化成的结界，对他的心神没有丝毫的影响，很轻易的就探入进去。
“嘛，很简单……卧槽……”
就在张若拙那缕心神探入小光球的时候，周围那些碎片化的邪恶污秽意识体却仿佛受到刺激，不约而同的狂暴了起来。
原本被他的精神力镇压的那些混乱狂暴有污秽的记忆能量体，却突然像被引爆了炸弹一样。
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被老虎逼在角落的毛毛虫突然摆脱了装死的状态，变得……特别狂暴，并试图用自己的绒毛给对方完成沉重的打击。
虽然很不修真，违背常识，但事情却的的确确的发生了。
“轰！”
这一下，张若拙的意识仿佛身处于倾倒的垃圾山、炸裂的粪水池之中，这真是淹不死人恶心死人。
你不要过来啊！
张若拙一个激灵，浑身鸡皮疙瘩炸起，汗毛倒竖，再顾不上那缕分出去的心神，连忙在被暴动的意识碎片淹没之前，迅速的将意识撤了出去。
能想象装满垃圾的大垃圾桶从天而降，倒扣在自己头顶的感觉吗，或者说是化粪池爆炸，而你正巧就在跟前。
这个时候，张若拙面临的就是这样尴尬的局面。
虽然他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尽量将精神力化为丝线，灵活的在那些意识碎片中穿梭，但谁又能想到，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就变成爆发海啸的巨大海面了。
变化来得太突然，而且时机也把握的巧妙，正好是张若拙的精神力与那团记忆接触的刹那，就如同触动了机关一样。
饶是他精神力强大，也被这局面弄得有点被动。
无奈之下，张若拙狠下心来，让接触那团意识的精神力主动融入其中，并直接斩断了自己与那段意识的联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差那么千分之一刹那，张若拙的那缕意识就被狂暴的污秽破碎意识碎片给淹没了。
虽说不至于对他造成多大的损伤，但是，对于一个有正常人来说，没人想被粪水给淋一身吧。
精神体被粘上，清除起来可不是洗个澡就完事的，最起码得要灵气冲刷个一整天才能“去味”！
下一刻，张若拙面色微微发白，右手手骨也被自己捏的咯咯作响。
“呵呵，居然被坑了一把！”张若拙冷笑着，摇了下脑袋。
这个仇，他记下了！
主动切断自己的一缕意识，哪怕是他这个层次的精神力，也会很不好受，这可比砍自己一刀严重多了。
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这具新身体中，怕是还隐藏一些特殊的秘密。
隐藏的够深的，连他都没察觉到！
诅咒吗？
张若拙联系到最近的一系列经历，同时结合自己最近所看到的那些资料，依靠强大的记忆里，联系那些浩瀚若图书馆的资料中的蛛丝马迹，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阿拉德这个地方，真的是块诅咒泛滥的土地。
因为具有记载的那些大事件，背后或多或少都会有诅咒的影子。
有为了得到力量的，有为了报复世界的，有为了复仇的，还有单纯想要毁灭世界的……
而，很显然，他这副身体就中过招，而且这种诅咒及其强大，潜伏性也很强，传染性方面还没确定，不过既然如此隐蔽的话，那传染给其他物种的可能性就不大。
不然早就引起恐慌了，阿拉德的强者也会注意到的。
之前他并没在意这点意识体，一来身体虚弱，二来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三来就想着，能不能得到点有用的情报。
第三点就是他刚才的举动，万万没想到，差点就中招了，有被恶心到。
精神力方面的问题，对于任何境界的人来说都不容小视，古往今来，因为一时疏忽在精神力方面翻车的人太多了。
好在张若拙当机立断，及时斩断那缕精神力的联系，不然，一旦被某些脏东西给黏上，那可是甩都甩不掉。
接下来，那就这坨不忍直视的原属于前哥布林的意识体，就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
于是张若拙集中神识一动，利用强大的精神力将其驱逐到识海的角落，接着运转功法，仙心微微一颤，在他的识海中，精神力化为一轮骄阳。
原本的那坨哥布林意识，就显得晦涩阴暗，在被张若拙特异针对之下，就像雪水遇烈阳一般，迅速的融化分解，并被他引导出体外，直接震成虚无。
至于炼化？
这辈子是不可能炼化的，除非他脑袋被牛二给踢了。
不过，很快的，张若拙的脸色就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
特么的，那坨逐渐缩小的意识体里面，居然传出了一种他很熟悉的感觉，很熟悉的波动。
这分明是他之前分离出去的那缕意识，在欢呼着像他招手。
好像在不停的对他说，死鬼，快来呀，人家都快急死了……
幻觉，这一定是幻觉！
张若拙摇摇头，这一定是敌人的阴谋，肯定是之前分离的那缕意识被那坨污秽的意识感染了，才会变得这么的……呃……淫·荡？
这简直像换了个人一样，根本不像高冷的他，太特么·骚·了！
于是，张若拙更加的集中精神，加速清除那部分意识体。
期间，那些意识体却跟之前一样的装死，浑然没有之前产生暴动时的凶残样子。
只是，随着意识体的不断缩小，那种特殊的感觉就越发的强烈了。
张若拙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一定还有阴谋，只是凭这点意识体，就算自爆，在有防备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就是遇到他了，要是实力稍微低一点，或者精神力差一点的，说不定就载在这了。
就在张若拙心生疑虑的时候，却突然察觉眼前的小光球中传来一阵熟悉却又带点陌生的气息。
熟悉是因为那是他自己的气息，陌生则是因为含沾染了其他的气息，但却与那段气息完美的相融在一起！
这时，张若拙脑海中灵光一闪，心头浮现一个念头：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共情？”
共情，也称为神入，就是将自己的意识带入其他人的意识，被动的将自己化作那个人，通过自己的视角，去感受他人所经历的事情，感同身受。
虽然并不会真正有有什么触感，但光是视觉上的感官，也足够让人感同身受了。
不过，想要达到共情的效果可不那么容易，最主要的前提是被共情的灵魂要完全不抵抗。
哪怕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都是不会成功的。
所以一般共情都是用在刚死不久，浑浑噩噩没有意识只有记忆的灵魂上比较多。
只是，张若拙现在的这具身体，先是被仙气洗涤过，之前还受过邪恶气息的长期侵蚀，后来又被他持续暴力改造。
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比较完整的灵魂碎片，这就很修真了。
既然是共情，那就应该没什么危险。
而且就算有危险，也都已经过去了！
随着光球的靠近，他强大的精神力已经能够感知一种很熟悉的气息，同时还带着另一种弱小又无害的气息，且感觉随着光球的黯淡在渐渐消失。
这意味着，就这点时间，他分离出去的那小段意识已经完成了共情。
而光球的黯淡则表明了包裹它的能量已经消耗殆尽了，依附其上的那股意识也会随之消失。
看来，还是张若拙之前清除哥布林遗留下来的意识体时的动静太大，加快了保护光球的仙气的消耗。
不过，这对张若拙来说根本没有影响，此刻，他只在乎自己到底共情了些什么东西。
下一刻，在他的注视下，光球“啪”的一下出现道漆黑裂纹，就像个裂开的白色蛋壳，从里面射出一道如同水流般的青光，融入到了张若拙的意识当中。